季江北的臉色倏地一沉。
似乎聽到關(guān)于季幼言的任何消息,都會感到厭倦。
“不要告訴她?!?/p>
好不容易清凈,顧汐冉的心情也才有所緩和,她過來來,看到她,只會想起傷心的事,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。
“好,我知道了?!?/p>
趙騁掛了電話。
季江北還是不放心。
他走出院子,給父親去了一通電話,意思就是不要讓季幼言出現(xiàn)在他和顧汐冉的面前。
季父理解兒子現(xiàn)在的心情,立刻就答應(yīng)了。
掛了電話之后,就派人守著季幼言,讓她好好在醫(yī)院養(yǎng)傷。
這才知道,季幼言去找趙騁了,還纏著趙騁要去見顧汐冉和季江北。
他親自過去,把人帶回醫(yī)院。
“我是去道歉,我真的知道錯了,爸,你為什么要攔著我啊?”她哭哭啼啼的。
季父說,“你先安心養(yǎng)傷,明天不是有個專家要來給你看手嗎?你先看病,別的,都不需要你操心,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?!?/p>
“可是哥哥生我的氣,我想……”
“你別想了?!奔靖复驍嗨澳悻F(xiàn)在去見誰,都是給誰添堵,你還是安生些?!?/p>
季幼言咬著唇,眼淚跟控制不住一樣。
“爸,為什么?這是為什么?我都知道錯了,為什么連個道歉懺悔的機會都不給我,是準(zhǔn)備這輩子,都不原諒我了嗎?”她不死心的拽了拽父親的衣擺,“你幫我和哥說說情?!?/p>
“現(xiàn)在不是時候?!奔靖改瞄_女兒的手,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腦袋,“你知道錯了是好事,但是,你也要站在別人的角度上想想?!?/p>
“不肯見我,是不是代表不肯原諒我?”她仰著頭,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。
季父點頭,“起碼現(xiàn)在,大家都還很難過,誰有心思見你,見你只會更加來氣,怎么原諒你?”
“所以,我只能等是嗎?”她問。
季父點頭,“乖乖的聽話,先養(yǎng)好傷,不要去找你哥,更加不要去見你嫂子,他們都需要時間,我們大家都需要時間來緩沖這件事情?!?/p>
季幼言好像是聽懂了,雖然覺得自己是真心道歉的,但是沒人理解,也接受了父親的意見。
“我媽呢?”她問。
“她不舒服,在家休息,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,我就先回去了?!?/p>
他還有事情要辦。
季幼言躺下裹著被子。
“知道了?!?/p>
雖然季幼言答應(yīng)了,季父還是留下人守著她。
以防萬一她又跑出去。
這個女兒有多讓人不省心,季父心里很清楚。
誰知道她會不會想一出是一出。
還是防著點比較好。
從醫(yī)院里出來,他就直接回去了。
回到家里看到客廳擺放了不少東西,都是他讓人置辦的,要送給顧汐冉父母賠罪的。
他讓人搬車?yán)锶ァ?/p>
他去了臥室。
“好些沒有。”進到屋里季父問妻子。
季母躺在床上,顯得有些虛弱。
她生病了。
因為這次的事情。
她起身,“好多了?!?/p>
“歇著,吃的等會兒讓傭人給你端進來。”
季父脫了外套。
“言言沒事吧?”
季母又躺了下來,從昨天,她就頭痛的厲害。
晚上也睡不好,折磨的她沒精神。
“沒事?!奔靖傅鼗卮?。
“她的傷還沒好,往外跑什么?!奔灸缸约荷眢w狀況不好,還在擔(dān)心女兒。
季父說,“她不小了,該懂事了,如果自己都不懂得照顧自己,也是白活這么大了。”
“她是你女兒,怎么說的這樣難聽?”季母望著丈夫,“你也怨她?”
“不是怨她,是該好好教育她,再嬌著她,縱著她,以后還會闖出禍?zhǔn)聛恚阆胂?,從她要和商時序在一起,我就覺得不妥,可你卻勸說我,說她喜歡就成全她,事情發(fā)展到現(xiàn)在,你也親眼瞧見了,她做事情,向來都是我行我素,不做思考。
她會吃虧是必然的,在商時序的身上已經(jīng)吃過一次虧了,她不長記性,洛妤的事情給她的教訓(xùn)還不夠深刻,這次,總該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吧?”
季母不再吭聲。
“關(guān)于言言的事情,我不是怪你,從前我忙,也沒教育過孩子,如今這樣,我也有責(zé)任,好在,我們兩個現(xiàn)在都有時間了,好好教導(dǎo)她,和她說道理,她會變好的?!?/p>
他坐在床邊,“但是繼續(xù)縱著她,是肯定不行的。”
季母點點頭,“我都聽你的?!?/p>
“養(yǎng)好身子,明天我們一起去顧家。”
季母應(yīng)了一聲,卻心事重重。
“只要我們真心賠禮道歉,他們會理解的?!奔靖刚f。
季母說,“孩子沒了,我也很難受的,但是,他們不理解?!?/p>
“要是言言沒了,你能理解他們嗎?”季父問妻子。
季母一下子被噎住了。
她不吭聲了。
不再說別人的不理解了。
她一直以一個母親的思維去思考。
她疼愛她自己的孩子是沒錯的。
換個角度,那么顧汐冉和季江北現(xiàn)在,也是在為他們的孩子傷心難過。
他們恨她,怨她,怪她,也是情理之中。
因為他們也是父母。
被季父這樣一說,她好像瞬間明白了。
人就是這樣。
雖然明白了。
還是覺得沒出生的孩子,比不上已經(jīng)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。
流產(chǎn)的孩子五個月。
也就五個月的感情。
可是季幼言是個大活人,一個20多歲的大活人。
是和她有二十多年的親生骨肉啊。
五個月和二十多年比。
肯定是二十多年的更加重要啊。
如果從新來一次。
她還是會這么選。
“東西你準(zhǔn)備好了?”
她問丈夫。
季父點點頭,“嗯,你好好休息,養(yǎng)足精神,明天我們早上吃完飯就過去。”
他以為自己說通了妻子。
“好?!奔灸笐?yīng)聲。
……
這個時候的醫(yī)院。
蘇一衡找到那個女人,表示了態(tài)度。
就是一分錢不會給她,孩子也不會認。
讓她不要妄想用孩子作為要挾從他身上,以及蘇家得到任何好處。
女人偷偷生下孩子,就是想要母憑子貴,當(dāng)然不會善罷甘休。
當(dāng)著蘇一衡的面前,裝出很可憐的樣子。
蘇一衡前腳走了,她后腳就帶著孩子又沖去了醫(yī)院。
這個時候的醫(yī)院,兩家人都在。
蘇微微已經(jīng)把蘇一衡有私生子的事情全盤托出。
兩家人都震驚。
蘇家雖然憤怒,但是也很理性。
大概和他們的家庭環(huán)境有關(guān)。
心疼女兒歸心疼女兒。
這個時候,他們想的是為女兒爭取最大的利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