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以為解決了一個苗雨,自己能跟陸晏州多點(diǎn)接觸的機(jī)會。
沒成想今天看著他匆匆的上山,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站在不遠(yuǎn)處的自己。
本來也只是想打探看看他跟村長有沒有懷疑什么,但是又聯(lián)想起陸晏州似乎每天都會上山來著,便沒忍住跟了上來。
竟然看到了讓她心碎的這一幕。
“王知青你既然知道你這個舉動不妥,便不應(yīng)該躲在此處偷看?!?/p>
昨天的事情處處都透露著詭異,且苗知青張知青兩人都說吃過一樣?xùn)|西。
那便是王知青給的綠豆糕,他心里其實(shí)有了懷疑。
只等到了鄉(xiāng)上趟派出所讓他們調(diào)查,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她。
沒想到她竟然一點(diǎn)也不怕事情敗露,竟然還有心思在這里偷看?
他真不知道應(yīng)該說王知青這人心思深沉,還是說她自信。
“我……”
王知青被心上人這樣說,臉紅的要滴血。
但到底不愿意在陸晏州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,只好半垂著腦袋,焦急的解釋。
“陸大哥,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聽的,我……”
“王知青,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,我們也就見過兩三次而已。”
陸晏州說完抬腿就要走,走了兩步像似想起什么似的,又停下了腳步。
“馬上就要到上工的時間了,王知青還是你走前面吧!”
王知青見狀暗自捏緊了雙手,心里恨極了姜婉晚。
但又不好在陸晏州的面前表露分毫,扯了扯嘴角率先走在前面。
而陸晏州此時就像不著急一般,穩(wěn)穩(wěn)的站在原地,打定主意要讓她先走。
一想到她剛剛追上來,看到兩人相擁那一幕,她就恨不得能讓姜婉晚立即消失。
瞧著是個弱雞,沒想到竟然這么有本事,算算日子陸大哥回來攏共也沒多久,竟然率先讓她勾搭上了。
她不平極了。
憑什么?
明明是她先喜歡陸晏州的,從他剛回來的那一天匆匆一見,她就喜歡上了。
只是一直苦于要上工,也沒什么機(jī)會接觸而已。
想過法子找陸母,之前兩人壓根就不熟悉,陸母也不怎么接茬。
沒想到苗雨那個蠢貨竟然也敢肖想陸大哥,她也借著苗雨那個蠢貨自我介紹了一番。
當(dāng)時陸晏州對她們兩人都冷淡的很,她還以為他天生如此。
今天她算是見識到了,他不是不溫柔,只是他的溫柔體貼都給了別人而已。
姜婉晚有什么好的?
除了那張臉能看,長得白而已,身體不好,花錢大手大腳,村里人都說她的身體肯定影響懷孕。
這樣的人又怎么能配得上陸大哥呢!
不甘心會不甘心,再長的山路都有走完的時候,下山后連早飯都來不及吃,她就急匆匆的朝著大隊跑,上工要遲了。
只是,姜婉晚她還的要好好想想怎么辦,絕對不能讓她跟陸大哥在一起。
因為想著事情,上工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。
陸晏州從山上下來,就急急忙忙的往鄉(xiāng)上派出所趕。
接待他的人正是上次負(fù)責(zé)李小強(qiáng)案件的人,兩人還算是熟悉。
聽陸晏州簡單的說了一遍昨天的事情,王川二話沒說拍拍胸脯直接道包在他身上。
鄉(xiāng)上哪些地方有那種藥,他門清。
帶著陸晏州兩人尋摸了兩個地方之后,終于有了進(jìn)展。
對方稱前兩天,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換了一包藥,說是村上的豬要配種。
“姑娘?”
陸晏州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(xiàn)出一個人。
“對,姑娘?!崩蠞h點(diǎn)點(diǎn)頭,他記得很清楚去。
最近除了哪個姑娘,沒有人來討過藥。
隱晦的朝王川的方向看了一眼,心里有些后悔不應(yīng)該貪那兩個雞蛋。
又見著他們兩人一個穿著軍裝,一個穿著派出所的衣服,又怕惹上了什么事情。
一時間,臉上的表情忐忑不已。
“那她有沒有什么特征?”王川不等陸晏州開口,就率先問道。
“特征?倒是不曾留意,我只記得那姑娘綁了兩個辮子,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常見的款式?!?/p>
老漢抓抓腦袋,回憶起那天的情況如實(shí)說了。
“那,如果你見到那個姑娘可能認(rèn)出來?”
“能!”老漢肯定的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又想起那天的情況,“對了,我記得那個姑娘鼻尖有一顆痣?!?/p>
鼻尖有一顆痣?
陸晏州想起早上見過的王知青,更加確定內(nèi)心的想法了。
“王川,我大概知道是誰了!”
“是誰?”
陸晏州小聲說了句什么,王川點(diǎn)點(diǎn)頭,遂對著老漢說道:“你能跟著我們走一趟,去青山大隊認(rèn)認(rèn)人嗎?”
“能能能?!彼匀粵]有不答應(yīng)的道理,只要這件事情不要牽扯到自己,別只是走一趟青山大隊了。
王川回派出所又帶了兩個同事,載著老漢跟在陸晏州的屁股后面一路朝著青山大隊趕。
他們到的時候,正好是午休,大家都在休息。
知青們也都在知青院休息,回家喊上陸長征便出了門。
陸母本來有意漢喊人進(jìn)來喝口水,幾人也都拒絕了,正好她心里有事也沒有多勸。
看著跟著父子倆人走遠(yuǎn)的幾人,她心里有點(diǎn)不安。
她看得清楚幾人都穿著派出所的衣服,應(yīng)該是為了昨天的事情。
“娘,那不是派出所的人嗎?他們來咱們這里是不是為了昨天知青院搞破鞋的事情來的?”張來娣張望著離開的人,好奇的問道。
“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(dāng)啞巴?你啥子都不知道,就亂說些什么?誰告訴你知青院搞破鞋了?”
陸母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大兒媳。
“村里人都這么說!”張來娣小聲嘀咕。
公爹口風(fēng)緊,更不會跟她說這些事情。
婆婆平時看著八卦,但是也要看什么事情,公爹不贊成不讓說的,是半句也不會跟自己說。
明明她近水樓臺,卻還是要從別人那里打聽才知道。
“陸老大,你不管管你媳婦?”陸母今天心里有事,不想跟大兒媳扯,索性直接大聲喊自己的大兒子來。
“張來娣?。。 ?/p>
陸老大聞言從房間里出來,吼了一聲,張來娣縮縮肩膀瞬間老實(shí)了。
“知道了知道了,還有好一會兒才上工,我出去走走。”
丟下一句話,張來娣便腳底抹油跑了。
“娘,你別生氣,等晚上我好好說她!”
陸母見大兒子這樣,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。
說?能管半天都是好的,沒多久又得犯老毛病。
她這是造了什么孽?。∪⒘诉@么個東西進(jìn)家門!
屋子里小孫女兒正哭著叫奶奶,她白了大兒子一眼,扭身進(jìn)屋哄小孫女兒去了。
張來娣出了門,也沒有到處跑,直奔陸家以前的老宅。
“陸大嫂今天怎么有空來了?”
姜婉晚看著張來娣,有些詫異。
從院子外面到了院子里,張來娣伸長脖子四處打量。
見沒人一屁股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,沖著姜婉晚笑了笑,“姜知青,今天中午怎么你一個人在?”
“今天中午我們在山上撿柴呢,剛背了一趟回來,他們先我一步,我這也馬上再去一趟呢!”姜婉晚也笑了笑。
“哦,這樣啊!”張來娣點(diǎn)點(diǎn)頭不甚在意,見沒有人,于是沖著姜婉晚眨了眨眼睛,“姜知青,你準(zhǔn)備什么時候改口叫我大嫂???”
聞言,姜婉晚詫異的看了一眼張來娣,張了張嘴又不知道怎么說,索性也就保持沉默。
而張來娣就像是沒看到一般,也不在意姜婉晚的沉默,又自顧自的說道:
“之前我還想著撮合你和我們家老四來著,沒想到你還真有眼光,動作也快,竟然私下跟我們家老四先吃上對象了?!?/p>
“要不是今天我恰好偷聽到王知青和我婆婆說話,我現(xiàn)在還蒙在鼓里呢!”
“王知青?”
姜婉晚知道她和陸晏州的事情瞞不了多久,但是沒想到竟然是被知青院的人捅出來。
“對啊,就那個成天跟在搞破鞋的苗知青后面的那個王知青?。 ?/p>
“也不曉得她是在哪里知道的,今天中午還沒到下工時間就跑到我們家偶遇了我婆婆。
東拉西扯的,最后還說要恭喜我婆婆呢!
要不是我恰好肚子疼,我到現(xiàn)在都還不知道呢!”
張來娣噼里啪啦一陣說,姜婉晚也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。
他們兩個正主都沒說,王知青一個外人有這么恰巧碰上了陸母。
知青院跟陸家并不順路,那只能說明是故意的。
只是她不明白,王知青不會不知道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,為什么還要這么做就值得她深思了。
她跟知青院的人沒什么來往,除了最開始勞保手套跟苗知青弄的有點(diǎn)不高興之外,其余的人連面都沒有見過兩次。
實(shí)在是想不明白,不過也不重要了。
知道就知道了吧。
“陸大嫂你可真會取笑我,我跟陸晏州覺得剛處上對象,所以不想張揚(yáng)……”
張來娣一把扯住她的手,眨眨眼,“大嫂是過來人,我懂我懂!”
就她婆婆那樣的人,她太了解了,當(dāng)年她也不敢讓丈夫跟家里說。
她這個未來四弟妹也是個聰明人,無非剛處上對象怕被她婆婆給攪散了。
姜婉晚抽抽嘴角,也不知道張來娣到底懂了個啥。
“四弟妹,不放心,嫂子肯定支持你和老四,娘那里你放心,我肯定會替你說好話的。
更何況娘本來就喜歡你,應(yīng)該也沒什么問題的,你啊,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!
等你嫁進(jìn)來,你不要忘了嫂子的好就行了!”
最好是給她點(diǎn)錢,或者買點(diǎn)好東西,那才是最實(shí)在的。
不過這會兒她也只有在心里想想而已。
說著就站起了身,也不管姜婉晚什么表情,就說著快要上工了,她先走了。
姜婉晚看著扭著腰走遠(yuǎn)的張來娣,眼角嘴角都抽搐的厲害。
哎,這以后要怎么跟陸母相處??!
算了,不想了,晚一點(diǎn)跟陸晏州通個氣看怎么辦吧。
還有柴火在等著她呢,索性把院門給關(guān)上。
蹬著自行車馱著背簍,朝著山腳下走去。
知青院
王知青看著陸長征和陸晏州幾人,心里咯噔一聲。
院子里坐著的事情,都紛紛起身跟陸長征打著招呼。
陸長征笑瞇瞇的應(yīng)了,看著王知青說道:“王知青,有點(diǎn)事情想找你了解點(diǎn)情況,你這會兒方便嗎?”
王知青聞言,扯了扯嘴角,“方便方便。”
見有三人穿著制服,臉的有些白,心里也忐忑難道是跟苗雨有關(guān)?
但隨即又想著不會的,隨即又鎮(zhèn)定下來。
“那能用用你們這里的屋子嗎?”
陸長征一開口,連忙就有人騰一間屋子出來。
陸長征也沒客氣,帶著幾人和王知青走了進(jìn)去。
“坐吧王知青,他們?nèi)皇桥沙鏊耐緜?,今天來找你呢是想找你了解點(diǎn)事情。”
“嗯?!蓖踔鄳?yīng)了一聲,袖子里曲著的手指微微有點(diǎn)顫抖。
“王知青,請問你前兩天是不是去過鄉(xiāng)上?”
王川盯著眼前的女知青看了一眼,鼻尖的確有顆痣。
“同志,我前兩天肚子疼,所以去鄉(xiāng)上衛(wèi)生所開了點(diǎn)藥,還跟村長請了三天的假?!?/p>
“那就是說你去過咯!”
王川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又繼續(xù)道:“那你除了去衛(wèi)生所還去過什么別的地方嗎?”
“別的地方?”
王知青重復(fù)了一遍,隨后搖搖頭,“沒有?!?/p>
“但是據(jù)我所知,有人看見你去了烏老漢那里要了一包配種藥呢?”
王川的話,讓王知青心驚。
他怎么會知道的!
她努力平復(fù)著咚咚直跳的心臟,“是不是看錯了,我沒去過?。俊?/p>
王川跟陸晏州對視一眼,陸晏州轉(zhuǎn)身出門。
“既然王知青你說你沒去過,就讓烏老漢進(jìn)來辨認(rèn)一下吧!”
王川冷眼看著白了臉的王知青,見她嘴唇都不自覺的抖動,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答案。
沒想到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女知青,竟然會干出這么狠毒的事情來。
也不知道被下藥的兩人,是怎么得罪她了。
竟然下這樣的狠手,真是毀人一輩子啊。
跟另外兩個同事使了個眼神,兩人連忙出去又叫了好幾個女知青進(jìn)屋。
至于是不是她,只等烏老漢進(jìn)來一看便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