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晏州一直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的話,姜婉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。
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,陸晏州已經(jīng)過走了。
床鋪的另外一側(cè)早已經(jīng)冰涼,這說明他可能已經(jīng)走了許久了。
捧著肚子坐在床上發(fā)了一會兒呆,姜婉晚才穿好衣服出門。
陸母正在打掃衛(wèi)生,見她出來了抬頭笑著問道:“晚晚,你起來了?早上娘給你熬了紅薯粥,再給你撈一點泡黃瓜,應該可以吃了,你還想吃什么不?想吃其他的娘給你做。”
“娘,哪里要這么麻煩,我就喜歡喝粥再配上您泡的泡菜,晏州他今天早上很早就出門了嗎?”姜婉晚搖了搖頭。
“你喜歡吃就行,晏州他早上比往常走的要早一點,早飯都沒吃,說是去食堂吃。”
姜婉晚點點頭表示知道了,出門去洗漱,回來的時候飯桌上已經(jīng)擺好了一碗粥還有一小碟子的泡菜了。
“快點來吃飯?!?/p>
“嗯,謝謝娘?!?/p>
泡黃瓜剛剛泡入味,酸辣爽口很下飯,早飯粥她就喝了足足兩碗。
自從月份大了起來,姜婉晚胃口比較小,難得見她為胃口這么好,陸母不由得笑了笑。
“娘,您泡的黃瓜真的絕了,真好吃?!?/p>
“就你這張小嘴會說話,喜歡吃壇子里面還有不少呢,等快吃完了娘再去買點黃瓜泡上?!?/p>
“好啊,謝謝娘?!?/p>
吃過飯,照舊婆媳兩個還是手挽著手叫上隔壁的劉嫂子一起去市場上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買了些菜回來。
姜婉晚又幫著陸母一起洗了衣服,有一起做了午飯。
下午的時候隔壁的劉嫂子也過來了,她家蔣營長也一起出任務去了,兩個孩子都去上學了,她一個人待在家里也有些無聊,索性就來了姜婉晚他們這里。
跟姜婉晚她們婆媳倆還可以說說話,聊聊天。
張嫂子來的時候,姜婉晚婆媳倆正在給未出生的寶寶做小衣裳,劉嫂子也在給家里的兩個孩子補衣服。
“喲,嬸子嫂子你們幾個還真是熱鬧?!?/p>
陸母見她來了,忙給她端了一根小板凳,又給她倒了一杯水。
“麻煩嬸子了。”
張嫂子也么客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看了眼陸母放在板凳上的小衣服,“嬸子,你陣腳可真密,手藝好的跟縫紉機做的衣服差不多。”
“哪里有你說的這么夸張,我也就是針腳密一點,其他的像繡花什么就學了個皮毛,跟我娘他們那一輩的比起來差多了。
我們那時候啊可沒有縫紉機用,做衣服啥的都是手工,不像現(xiàn)在這樣方便。”
“那倒是,就是現(xiàn)在買得起縫紉機的人家不也不多么,不過您縫衣服縫的是真的好。?!?/p>
“是吧是吧,我剛才就說了,嬸子還非不信,這下子張嫂子也這么說,嬸子您該信了吧?”劉嫂子也跟著道。
三人便開始花式夸著彼此,只有姜婉晚左看看右看看沒說話,只是低頭繼續(xù)跟手里的尿布繼續(xù)鎖邊。
看了眼自己稀稀拉拉又不怎么均勻的針腳,只好安慰自己反正也只是尿布丑就丑點吧,重要的是她這個媽媽的一片心意。
張嫂子邊跟陸母他們聊天,還往姜婉晚面前湊了湊,額,算了吧,好像沒法兒硬夸。
陸母見她那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,跟劉嫂子一起對視一眼低著頭強忍著沒有笑出聲。
“張嫂子,必可千萬別夸我啊,我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?!?/p>
“嘿嘿,姜妹子嫂子一看你這就知道你是初學者,剛剛開始都這樣,都這樣……”
實際上張嫂子在心里嘀咕,就姜婉晚那針腳估計還沒有她大女兒縫的細密呢,感覺怕是沒什么做衣服的天賦。
不過轉(zhuǎn)念一想,姜妹子長得好看,為人也還不錯,關(guān)鍵是做飯的廚藝也非常好,這人嘛,怎么會有十全九美的呢!
“撲哧,晚晚她沒什么做衣服的天賦,不過畫的小衣服是真好看,等我照著她的圖做好了給你們瞧瞧,我就沒見過那么可愛的衣服。”
只要一想到她未出生的孫孫,以后穿著她做出來漂亮衣服肯定可愛,陸母就忍不住眉眼含笑。
嗯,不管是像兒子還是像兒媳婦,肯定都長得可愛,這么一想,她看著兒媳婦姜婉晚的肚子的眼神也跟著情不自禁的熱切起來。
“姜妹子還會畫圖呢,還真是多才多藝,怪不得小陸回家探親一趟就趕緊把人給訂下來了,感情是著急把人娶回家呢!”
姜婉晚汗顏,“我也就是瞎畫畫,反正也是給自家孩子穿?!?/p>
晚上只有姜婉晚婆媳兩人在家吃飯,兩人都有些不習慣。
但是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陸晏州,臨睡前,陸母不放心兒媳婦一個人睡。
“晚晚,要不娘還是跟你一起睡吧,你半夜要是起夜娘也能幫幫忙?!?/p>
其實之前做晚飯的時候,陸母就提過這個問題,當時姜婉晚就拒絕了。
主要一個是自己跟婆婆睡不習慣,二個也算是擔心婆婆跟她睡不習慣,又睡不好。
“不用了,娘,其實自己起夜什么的完全沒問題的,您別聽陸晏州瞎說?!?/p>
對上婆婆關(guān)切的眼神,姜婉晚想了想又接著道,“今晚您就讓我自己睡吧,要是我自己一個人不行,明天您搬過來跟我一起睡,我絕對不逞強,好不?”
“那好吧,那我給你房間放一個尿壺,這樣你就在房間不出來也能行?!?/p>
兒媳婦已經(jīng)退了一步,陸母也就沒有堅持,但是她還是拿著尿壺放到了兒子媳婦的房間里面。
“嗯,好?!彪m然她肯定不會用,這個時候也不太好因為一點小事一直說。
她總是覺得在房間里面尿不出來,而且拿東西吧放在房間里面,不管多干凈的肯定都是有味道的。
“晚上要是有需要一定要喊娘啊,娘到隨時過來,聽到了嗎?”
“嗯,知道了?!?/p>
陸母又叮囑半天,姜婉晚都一一點頭應下來了,一點也沒有不耐煩。
最后,陸母確定沒有什么遺漏了,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。
不過,她的房門沒有關(guān),她就怕萬一兒媳婦有點什么動靜,自己沒聽到。
躺在床上的姜婉晚,看著另外一半空著的床心里忍不住想,陸晏州這會兒在干什么?
明明這才是分開的第一個晚上,她怎么就有點想他了呢。
她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,明明早就已經(jīng)過了自己睡覺的點,卻還是怎么都睡不著。
眼角已經(jīng)有了生理淚水,嘴里也控制不住的哈欠連天,可是腦子就是很清醒,總覺得少了點什么。
最后還是把陸晏州的枕頭抱進懷里,才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半夜的時候,姜婉晚還是被尿給憋醒了,黑暗中她下意識的喊了一陸晏州的名字。
喊完以后才想起來陸晏州出任務去了,根本就不在家。
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,剛伸手把燈拉亮,就聽見婆婆在外面問她是不是要想上衛(wèi)生間。
打開門陸母果然披著一件衣服站在客廳里,“娘,您怎么醒了?是我把你吵醒了嗎?”
“沒有沒有,娘剛好醒了,聽見你房間里面有聲音所以就說問問你想不想上廁所?!?/p>
哪有這么多剛好湊巧的事情,姜婉晚知道婆婆肯定沒睡踏實,所以她這邊剛有一點動靜,她就醒了。
“娘,我沒事兒,我就上個廁所,我能行,你繼續(xù)回去睡覺吧?!?/p>
“那走吧,娘正好也要去廁所,咱們娘倆兒一起去?!?/p>
“好叭?!惫烙嫴蛔屗菜恢?,那還是一起去吧。
等婆媳倆解決好回來,又各自回各自的房間繼續(xù)睡覺。
次日
姜婉晚破天荒的醒的挺早的,以往這個時候她都還在呼呼大睡,今天卻早早的就醒了。
廚房里陸母還在熬粥,她也剛起來沒多久。
見兒媳婦起床了心里有些奇怪,轉(zhuǎn)念一想肯定是兒子不在晚上沒怎么休息好。
平時她睡眠那么好,晏州剛走就醒著這么早,肯定是不習慣了。
她剛來的時候除了第一天晚上,坐了幾天火車累了,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之外,后,看好幾天也有些不習慣。
跟老頭子待在一起的時候,她是心里嘴里都萬分嫌棄他,猛不丁的分開,還真是有些不習慣的。
也就最近這兩天,她才習慣了過來。
姜婉晚跟婆婆打了聲招呼,就自顧自的開始洗漱。
等她收拾好,早飯也差不多好了。
今天早上是玉米粥,還有陸母特意蒸的雞蛋,還烙了兩個博餅,和姜婉晚一起一人吃了一張。
日子就這么平靜又平淡的過了一個多星期,但是陸晏州他們一直都沒回來。
姜婉晚和陸母眼底都有憂色,倒是劉嫂子比較淡定。
“嬸子,弟妹,你們別擔心,我剛來的時候也跟你們一樣,只要老蔣去出任務就數(shù)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,到了時間沒回來也是一樣著急的不行。
這來的久了,也就習慣了,他們?nèi)?zhí)行任務有時候推遲一點回來也是正常的,有時候還提前回來呢?!?/p>
道理是這么個道理,姜婉晚和陸母心里未必就不知道是這么一回事。
可是到了時間人沒回來,她們這心里啊卻始終放心不下,忍不住的擔憂。
陸母其實心里也很擔心的,但是顧及著兒媳婦是個孕婦,卻也只能跟著劉嫂子一樣安慰兒媳婦。
“晚晚,你劉嫂子說的對,早一點晚一點都是有可能的,你還懷著孕呢,可千萬不要自己嚇自己?!?/p>
“娘,嫂子,道理我都懂,可是一直不見晏州回來,我這心里啊總是七上八下的?!?/p>
“弟妹,嫂子是過來人,你聽嫂子的,這個時候可別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。
你啊,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,那就是幫小陸把后方守好了,讓他安安心心的工作才是。”
劉嫂子拉著她的手,語重心長。
看著她擔憂的模樣,就像是看到了當初剛來的自己。
“嗯,我知道了?!?/p>
“這才對嘛!”陸母松了一口氣。
“走,嬸子弟妹,反正在家里面待著也沒什么事兒,咱們出去走走散散步?!?/p>
劉嫂子想著把人拉出去,去散散心也好,省得她們婆媳倆在家里面想東想西的。
“是啊,走吧,晚晚,陪著娘出去走一走?!?/p>
陸母拍拍兒媳婦的手,輕聲道。
“好?!?/p>
姜婉晚想著出去走走也好,省的悶在家里越想越擔心。
還不如說出去散散步,順便還可以看看能不能打聽點陸晏州他們什么時候后回來的消息。
說走就走,陸母把家門一關(guān),拉著兒媳婦的手就跟著劉嫂子一起出門散步了。
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面熟的嫂子,時不時的還要停下來寒暄幾句。
姜婉晚正站在陸母旁邊聽著一個嫂子說著八卦,卻總感覺都人盯著她一樣。
像是感覺到那道實現(xiàn)的炙熱,姜婉晚轉(zhuǎn)過頭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兩個女兵。
齊耳的短發(fā),兩人都穿著一身合身的軍裝,昂首挺胸又很有氣質(zhì)的樣子,她猜應該是個文藝兵之類的。
兩個人一個氣質(zhì)溫婉,一個小家碧玉。
見對方盯著她看,她沖著對方點點頭又友好的笑了笑。
奈何對面那位氣質(zhì)溫婉的姑娘并不領(lǐng)情,拖著旁邊的姑娘,快步朝著她們走了過來。
站在姜婉晚面前,盯著她看了好半晌,才揚起下巴,鼻孔里面發(fā)出一聲輕哼聲。
“你,就是陸副營長娶的鄉(xiāng)下媳婦?”
在場的人不是傻子都看出來了,她對姜婉晚并不友好。
見對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姜婉晚斂了笑挑挑眉,“對,我就是陸晏州的媳婦?!?/p>
從上到下把姜婉晚看了一邊,才悠悠的說道:“哦,也不怎么樣嘛!”也不知道陸副營長看上你什么了?
最后一句話雖然是在喉嚨里嘀咕的,但是姜婉晚還是聽清楚了。
她笑了笑,合著這是陸晏州惹的桃花債啊。
“那等他回來我好好問問他,到底看上我哪里了!不過不管他看上的是我什么地方,他現(xiàn)在都娶了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