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陸母有些擔(dān)憂的看著兒子,“你的傷都沒好,現(xiàn)在就銷假回部隊是不是太著急了。”
不止是陸母這樣覺得,姜婉晚也是這樣認(rèn)為的。
對上兩雙如出一轍擔(dān)憂的眸子,陸晏州笑著解釋道:“娘,晚晚,我現(xiàn)在回去也不參加訓(xùn)練,多半多的暫時都是文職工作,不會有事的。”
經(jīng)過這些天的調(diào)養(yǎng),陸晏州的傷口恢復(fù)的很好,只是要說好,那是還沒有達到受傷之前的狀態(tài)的。
但是他臉上的氣色是肉眼可見的好轉(zhuǎn)。
“你工作上的事情娘也不懂,你自己拿主意吧,只是凡事多想想晚晚和孩子還在家里面等你?!?/p>
他們這次去出任務(wù)好些人都受傷住在醫(yī)院里面,陸母心里清楚肯定是危險重重。
只是兒子選擇了這樣一份職業(yè),作為母親她支持。
可是私心里也希望兒子能夠不那么拼,所以才有了這樣一番叮囑。
“知道了娘,讓您和晚晚為我擔(dān)心了,我以后一定注意又注意?!?/p>
他不敢保證以后都不讓自己受傷,只能再三保證一定會多加小心。
最近媳婦睡覺睡的并不安穩(wěn),往往有時候說著說著會被噩夢驚醒,直到感受到他就躺在旁邊。
才放心的躺了回去,一點一點靠近他,挨著他才有繼續(xù)入睡。
這些他心里都清楚明白,可是,他卻給不了任何的承諾。
因為他是一個軍人。
所以有時候內(nèi)心特別復(fù)雜。
“那你答應(yīng)好了啊,盡量不要讓自己受傷,就算是受傷也不許瞞著家里人。”
姜婉晚趁機打趣道。
也算是趁機給陸晏州解困,她看得出來他有些內(nèi)疚。
她和婆婆只是關(guān)心他而已,并不想讓他內(nèi)疚。
只要他好好的,她們比什么都高興。
“行,那都早點休息吧?!闭f著就率先回來我房間,把空間留給小倆口。
“走吧,我們也回房間去了?!?/p>
姜婉晚扶著肚子從凳子上坐了起來。
見狀陸晏州也忙起來,大步走向房間,把屋子里面的燈給打開。
才又返回去扶著姜婉晚往屋子里面走,順帶還把房屋的電燈給關(guān)掉。
“晚晚,你,會怪我嗎?”
良久,陸晏州忽然來了這么一句。
姜婉晚明白他說的是什么,因為他的工作,讓她們提心吊膽。
大多數(shù)時候陪伴在身邊的時間也有限,尤其是她現(xiàn)在這個情況是需要丈夫多加照顧的。
“一天到晚的想啥呢,有時候比我想的還要多,”
姜婉晚學(xué)著以前陸晏州敲她一樣,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。
“陸晏州,我再說一遍啊,也是最后一遍,我們只是關(guān)心你,并不想成為你的負(fù)擔(dān)。
不管什么時候,你在我的心中都是我的榮耀,以后你還會是孩子們的榮耀。
他們會以有你這個爸爸為榮?!?/p>
拉過他的手放在肚子上,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像是在回應(yīng)媽媽的話一樣,在他的手下動了動。
“謝謝你晚晚?!?/p>
這會兒心下只剩下感動,多余的話陸晏州說不出口。
“但是陸晏州我還是要提醒你啊,有什么事情不要總想著瞞著我。
我是你的妻子,是你孩子的媽媽,有什么事情我們應(yīng)該要一起面對。
下次你要是還敢有瞞著我的心思,我就真的生氣了,哄不好的那種。”
“不敢了,我再也不敢了?!?/p>
他抓著她的手,在完好的那半邊胸膛上打了幾下。
“算你識趣。”
燈光下姜婉晚的臉蛋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。
原因無他,陸晏州把她的手放在了他堅硬的胸肌上面,還伸進了衣服里面。
姜婉晚掙了掙,終于把手給解放了出來。
陸晏州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嘴角,他就知道晚晚喜歡。
“睡吧睡吧。”
姜婉晚扶著肚子,率先走向床邊,根本不敢跟陸晏州對視。
躺在床上,身邊是陸晏州熟悉的氣味和呼吸聲,姜婉晚很快就進入了夢鄉(xiāng)。
陸晏州聽著旁邊的呼吸漸漸平緩,微微探過身體,在姜婉晚的額頭上親了一口,輕聲細(xì)語道:“晚安。”
第二天,姜婉晚起床的時候,陸晏州早就已經(jīng)回部隊了。
見兒媳婦從起床就在四處搜尋,陸母好心的解釋道:“晏州今天一大早就回去報道了?!?/p>
“嗯,娘,我知道了?!?/p>
最近這段時間,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能看見陸晏州的身影,猛不丁的還真是有些不習(xí)慣。
陸母看出來她的失落,遂轉(zhuǎn)移話題道:“娘今天早早的就去了市場,買了你喜歡的芒果,還買了一個西瓜,正放在廚房用井水冰著呢。
等中午熱的時候,娘切給你吃?!?/p>
天氣漸漸熱了起來,兒媳婦又是個怕熱的人,她知道她肯定喜歡。
“真的啊,謝謝娘,您對我可真的太好了?!?/p>
“不就買兩個水果嗎,這就好了啊……”陸母笑了笑,只覺得有時候兒媳婦也太好哄了。
“好,可太好了,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婆婆?!?/p>
其實陸母是吃不慣芒果的,她總說有一股子爛紅薯的味道。
但是姜婉晚喜歡,家里買的多了,陸母好像也能接受了。
姜婉晚惡趣味的想,要是有機會買到榴蓮,她要是買回家,陸母會是個什么反應(yīng)。
她想,一定會很有趣。
見兒媳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竟然一個人笑了起來,陸母也跟著笑了笑。
就起身給她剝芒果,完了再把芒果切成塊,放在碗里面讓她吃完飯后好吃點水果。
等姜婉晚有一天當(dāng)真抱著一個長滿釘子的東西回來,一打開,霸道的味道一股腦的直往陸母她的腦門沖。
陸母捂著鼻子,懷疑兒媳婦上當(dāng)受騙,買了一個爛果子回來。
直到她看到了相當(dāng)炸裂的一幕,只見兒媳婦不僅自己吃,還給孫子孫女嘴里塞。
一邊吃,三人一邊還露出很享受的表情。
“娘,您也吃,可香了?!?/p>
香?
陸母懷疑的看了眼兒媳婦遞過來的果肉,軟趴趴的,看起來像那啥一樣。
她的手就像是被捆住一樣,實在是伸不出手去接。
“不不不,娘的手不太干凈,你還是自己吃吧,我這還忙著呢。
晚晚啊,你確定這東西沒壞?”
陸母恨不得能屏氣凝神,不要呼吸,因為實在是太臭了。
“沒壞,娘,它就是這個味道,您嘗嘗,聞著臭吃著香著呢!”
陸母連連搖頭,“算了,娘聞不慣,你和孩子們吃吧?!?/p>
說著便逃似地離開了。
最后的最后,陸母挨過了兒媳婦的投喂,沒能挨過孫子孫女的投喂。
他們眨巴著大眼睛,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,“奶吃。”
心一橫的陸母,只好閉著眼睛咬了一小口。
甜甜的,軟軟的,確實跟聞起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。
“娘,怎么樣?好吃吧?”
姜婉晚笑著看了眼婆婆。
“嗯,還真是不錯?!?/p>
她沒好意思說她之前覺得這個叫啥榴蓮的玩意兒壞掉了。
晚上陸晏州回來,屋子里面一股子無法言語的味道。
關(guān)鍵是一家子正圍著一盤臭烘烘的東西大快朵頤,他覺得世界好像有點不太對的樣子。
跟陸母當(dāng)初一樣的表情,直接拒絕了媳婦遞過來的榴蓮肉。
“晚晚,別吃了,都壞了,你要是喜歡明天再去買一個吧。”
見爸爸不吃,陸晏州家的小棉襖,就著媽媽的手一口咬了下去,“好次~”
后來陸晏州還是沒能拒絕小棉襖,嘗了一口榴蓮覺得還行,但是也談不上多喜歡就是了。
但是陸母和姜婉晚母子三人都很喜歡,有一段時間家里時常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。
*
回到部隊的陸晏州也確實如他所說的一樣,暫時負(fù)責(zé)了一些文職方向的工作。
蔣營長還沒有恢復(fù)好,在家里都快長毛了,可羨慕陸晏州能夠回部隊報道。
這些天在家里,不是做這就是躺著,難受死他了。
傷筋動骨一百天,劉嫂子嚴(yán)防死守,現(xiàn)階段可不允許他到處跑。
陸晏州現(xiàn)在回來的時間也很準(zhǔn)時,很難得有加班的時候。
陸母每天都把家里照顧好,想盡辦法的弄些花樣給兒子媳婦吃。
日子就在這樣的平靜之中緩緩流淌,轉(zhuǎn)眼就到了八月中旬,姜婉晚已經(jīng)八個多月了。
天氣也越來越熱,陸母每天都緊張的不行,一天總要問問姜婉晚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。
搞得陸晏州也緊張的不行,晚上睡覺他總是夢見媳婦生產(chǎn)的畫面,滿身是血的樣子。
晚上,陸晏州又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。
姜婉晚也被他吵醒了,一把拉開電燈,輕聲喊道:“晏州,你怎么了?做噩夢了嗎?”
此時的陸晏州眼神有些迷離,像是還沒有從夢境中完全脫離出來。
額頭上全是大顆大顆的汗珠,正喘著粗氣。
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,沖著姜婉晚笑了笑,“晚晚,我沒事。”
緊緊握著姜婉晚的手,不敢放開。
生怕她就像是夢中一樣,離他而去。
巨大的恐懼正在席卷著他。
姜婉晚也發(fā)現(xiàn)了陸晏州不對勁,她輕拍著他的背,重復(fù)著說道:“沒事的沒事的,都是夢,夢都是反的?!?/p>
此時此刻姜婉晚很想抱抱他,可惜肚子實在是太大了,有些難以實現(xiàn)。
“嗯,都是夢?!?/p>
陸晏州沒有說他夢到了什么,但是姜婉晚猜測應(yīng)該是與自己有關(guān)。
越是到孕后期,陸晏州就越是緊張。
作為枕邊人的姜婉晚,心里十分清楚。
“別擔(dān)心,我和寶寶都不會有事的,我們還要陪著你一輩子呢?!?/p>
“嗯,我們要一輩子,你和寶寶都要好好的?!?/p>
姜婉晚點點頭,“當(dāng)然了,說好了啊,等孩子出生你可不能當(dāng)甩手掌柜。
把孩子都丟給我和娘兩個人,你回家了得幫著我們帶孩子。
到時候可別喊累哦,畢竟你可是爸爸呢!”
姜婉晚有意無意地轉(zhuǎn)移話題,給他灌輸著做一個合格的爸爸。
她可不想像有的家庭一樣,喪偶式婚姻。
男人在家庭里面就應(yīng)該承擔(dān)起責(zé)任來,不管是作為兒子,丈夫,還是父親。
更何況孩子在成長的過程當(dāng)中,父親這個角色也是非常重要的。
“保證不喊累,哪里需要我就去哪里,孩子是我們共同的孩子,我不會不管的?!?/p>
“那說好了啊,尿布到時候都給你攢著,等你回家來洗?!?/p>
姜婉晚似真似假的說道。
“沒問題,保證完成任務(wù)?!?/p>
對于給孩子洗尿布的事情,陸晏州看得很開,沒道理母親能洗,媽媽能洗,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能洗。
陸晏州知道有很多的丈夫除了上班,家里的活兒是一點也不沾手的,更別提帶孩子,給孩子洗尿布了。
他覺得家是需要所有人一起努力經(jīng)營的,不能光是靠某一個人。
如果真的要靠某一個人,那么他希望這個人是他,而不是晚晚。
他希望她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,永遠(yuǎn)舒心暢快,不受一點委屈。
“睡了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
姜婉晚拉滅了屋子里的燈,這些日子因為肚子越來越大,她睡的外面關(guān)燈也很方便。
她能感覺得出來,陸晏州還沒有睡著。
于是便開口問道:“晏州,你希望是兒子還是女兒?”
“我希望能有一個像你一樣可愛的女兒。
一個像我的兒子,這樣他就能夠幫著我一起照顧你和女兒?!?/p>
姜婉晚勾著嘴角,笑了笑,“你倒是敢想,兒子女兒你都想要?!?/p>
“那可不是,我有感覺,咱們的寶寶就是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?!?/p>
陸晏州煞有其事地說道,仿佛他已經(jīng)未卜先知一般。
“那萬一是兩個女兒,或者兩個兒子你會不會失望?”
“怎么會呢,不官他們性別是男是女,都是我們的孩子,我都會好好愛他們的?!?/p>
夫妻兩人聊了一會兒,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。
又這么過了幾天,某一天陸晏州在隊里的時候,小汪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。
“陸副營長,嫂子,嫂子要生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他只覺得眼前一花,哪里還有陸晏州的身影。
他大喘了兩口氣,趕忙打了報告開著車跟著到了陸家。
“晚晚,晚晚,你沒事吧?”
陸晏州到家的時候,姜婉晚正在陸母的幫助下洗澡洗頭,吃著午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