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嘛就更沒必要了。
“下官見過世子?!?/p>
楚玄澈神色淡淡,只冷冷的吐出兩個字,“岳父?!?/p>
說完,他直接進(jìn)屋去了。
阮宏笑容僵在臉上。
阮夫人詫異的看著楚玄澈的背影,嘀咕道:“什么毛?。吭趺催@么沒禮貌?”
“咳咳?!比铎m咳嗽兩聲說:“爹,世子有些暈馬車,你別介意?!?/p>
“世子暈馬車?來人,快好生伺候著?!?/p>
走在前面的楚玄澈:“……”我暈馬車?
阮宏一改常態(tài),對阮歆塵多了幾分巴結(jié),“歆塵,你在恭王府還好吧?”
“挺好的?!?/p>
“那恭王妃脾氣火爆,沒為難你吧?”
“還好啊,母妃對我很好。她脾氣火爆也是對事不對人,不像母親,對人不對事?!?/p>
阮宏:“……”
他尷尬的訕笑著,慶幸著夫人沒聽見,不然又得吵起來。
這時阮夫人正在門口守著,她要等她的女兒阮怡禾回門。
阮宏把他們送進(jìn)大廳,又招呼人伺候著,才又出去。
其實他現(xiàn)在不太看好大女兒,他去打聽過了,戰(zhàn)王那傷嚴(yán)重得很,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。
如果他死了,大女兒幾乎等于是廢了。
要是年輕時,他對夫人的好是因為愛意,對大女兒的偏愛是愛屋及烏。
而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一樣了,他更看重的是利益,為了家族的未來而打算。
一個活著的恭王世子,與一個死去的皇子比,當(dāng)然是活人重要。
況且恭王與皇上兄弟情深,皇上偏寵那侄兒人盡皆知。
至于太后不太喜歡恭王一家的事,他并沒有放在心上。
在他眼中,太后畢竟是女流之輩,又一把年紀(jì)了,誰知道能活幾年?
阮宏夫妻繼續(xù)等著,沒過多久,阮怡禾坐著馬車回來了。
她臉色不太好,不單是因為她日夜守在戰(zhàn)王身邊。
還因為戰(zhàn)王依舊沒醒來,她只能一個人回門。
幾天過去了,不管是太后還是戰(zhàn)王府的下人們,對她全然沒有剛到的那兩天好。
“我的兒吶,你這是怎么了?怎么這么憔悴???”阮夫人心疼極了。
“娘,不礙事的?!比钼虛u搖頭說:“我就是照顧戰(zhàn)王有些疲累。”
“戰(zhàn)王好些了嗎?”
好些了嗎?她反正感覺還是老樣子。
但她確信他一定會醒來,所以還是露出笑容說:“好些事,我看就這兩天他就要醒來了。”
“真的嗎?那太好了。”阮夫人推推阮宏說:“聽到了嗎?戰(zhàn)王要醒來了。”
阮宏并沒有放在心中,只隨口應(yīng)了幾句,就道:“先進(jìn)去再說吧,不能讓世子等久了?!?/p>
阮怡禾面色瞬間沉下來,“什么世子?”
阮宏道:“你妹夫啊,你妹妹也是今天回門,世子陪她一起回來,他們比你先到?!?/p>
阮怡禾接受不了,一聲尖叫,“什么?楚玄澈陪阮歆塵回門?”
阮宏一臉莫名,“有什么問題嗎?禾兒,怎么反應(yīng)這么激烈?”
阮怡禾咬牙說:“那楚玄澈就是個……”
阮夫人一個勁兒的向她遞眼色,這是大門口,讓她注意分寸。
阮怡禾深吸好幾口氣,才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“沒問題,我只是覺得奇怪。阮歆塵不過是一個庶女,恭王府怎么對她這么重視,竟然還讓世子陪她回門?!?/p>
阮宏說:“話不能這么說的,恭王妃自己就門第不高,她不在乎這些。再說了,恭王府定下的人原本就是你妹妹,你忘了?”
阮怡禾感覺被死去的記憶攻擊,氣得她不行,卻又不知該怎么發(fā)作,生生忍下來。
“是是,是她,我不過是險些搶了她的姻緣,行了吧?”
阮宏:“禾兒,說話別夾槍帶棒的,別忘了你的身份?!?/p>
“哼,我當(dāng)我不會忘了我的身份,我是戰(zhàn)王妃。嫁給戰(zhàn)王,這才是我的姻緣?!?/p>
阮夫人高興,拍拍她的手背說:“先跟你爹去前廳,娘去廚房看看好了沒有。提前兩天就準(zhǔn)備食材,今兒呀,你喜歡的菜都做了?!?/p>
“謝謝娘?!?/p>
阮怡禾跟著阮宏去了前廳,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廳的楚玄澈。
看到他身體本能的害怕,心跳也因為害怕而加快跳動。
她極力的忍耐著,一個勁兒的告訴自己,上輩子的事已經(jīng)過去了,這輩子,她和楚玄澈毫無感謝,她是戰(zhàn)王妃,將來要做皇后。
到那時候,一個小小的楚玄澈算什么?
她早晚要報上一世的之仇,要整個恭王府的人付出代價。
想到這些,她心情好起來。
“妹妹回來了?!比钼掏蝗灰环闯B(tài),十分熟絡(luò)的坐到阮歆塵旁邊,牽起她的手寒暄,“妹妹,你在恭王府還好嗎?”
“好呀,王妃是個很好相處的婆婆,世子……”她看了楚玄澈一眼,羞澀的道:“世子也很好?!?/p>
阮怡禾笑容僵了僵。
阮歆塵又笑問:“姐姐,您給戰(zhàn)王沖喜有用嗎?戰(zhàn)王好些了嗎?”
阮怡禾狠狠的磨了磨牙,扯出一個夸贊的笑說:“好,當(dāng)然好了,他應(yīng)該就這兩天就要醒了。都是我沖喜的功勞,太后和皇上給了我不少賞賜呢?!?/p>
“哦?是嗎?不知都賞賜了什么?”
阮怡禾:“……”
“都是宮里的東西,說了妹妹也不懂?!?/p>
呵,笑死,她倒是會給自己找臺階下。
“倒是妹妹,要是日子不好過,可一定要說啊,別自己憋著,小心憋出癲病來?!?/p>
這一次,不等阮歆塵開口,隔壁的楚玄澈就冷冷的道:“戰(zhàn)王妃似乎對我有很大意見?”
聽到那熟悉的冰冷聲音,阮怡禾本來的害怕。
“世子想多了。”
“是嗎?那你為什么從走進(jìn)這里開始,就一直在暗示我們恭王府對歆塵不好?”
“這……你誤會了,我就是關(guān)心她?!?/p>
“關(guān)心?哼,我卻不知,你們姐妹什么時候關(guān)系這么好了?!闭f著,他看向阮宏,“岳父,大姨姐關(guān)心過歆塵嗎?”
她們倆的關(guān)系如何阮宏再清楚不過,眼看著好好的回門宴弄得劍拔弩張的,他既尷尬又生氣。
這個女兒,這么多年了,真是一點兒長進(jìn)都沒有。
等戰(zhàn)王死了,你守了寡,你當(dāng)你還能仰仗誰?
“禾兒,給你妹妹和妹夫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