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過之后,又有些惆悵。
彩玉嘆了口氣,說:“明天就過年了,也不知世子能不能回來。”
阮歆塵道:“世子的事不要打聽?!?/p>
“嗯,我知道的?!?/p>
彩玉也隱約知道世子會經(jīng)常接到任務(wù)消失,她已經(jīng)不會問世子去哪兒了。
第二天,阮歆塵剛吃完早飯沒一會兒,彩玉就匆匆來報,“小姐,世子回來了?!?/p>
嗯,眼看過年了,竟然回來了。
“世子,在哪兒?”
“他帶了客人回來,正在前廳呢,請您也過去?!?/p>
阮歆塵拿了大衣披在身上,又捧了一只手爐,匆匆向前廳趕去。
恭王夫妻也在,一家人齊齊整整。
那客人是中年男人,穿著青布長衫,頭上是同色的帽子。
看這打扮,像個道士。
她進(jìn)了前廳,剛行了禮,恭王妃就道:“歆塵都過來了,小澈,你先跟歆塵回去吧?!?/p>
嗯?
阮歆塵臉上的笑容有些僵。
不是叫她過來嗎?既然叫她過來,正常來說是要將她介紹給客人認(rèn)識。
怎么話都沒說上,又叫她離開?
她不知道恭王妃的打算,只得不說話了。
楚玄澈站起身來,對她道:“走吧,回去?!?/p>
阮歆塵一臉莫名,跟在他身后離開。
那道士有些奇怪,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。
等他們走遠(yuǎn)了,恭王妃才開口。
“道長,實在不好意思,我們家里沒什么邪祟需要除的。這大過年的,天氣又冷,你跑這一趟也不容易。這樣吧,我安排你到客房住幾天,等過完年你就離開吧。”
道士拱手道:“多謝恭王妃款待,不過貧道不是來除邪祟的呀?!?/p>
恭王妃一怔,“這……道長前來為何?”
道士摸著長長的胡子笑道:“世子尋到貧道時,原本確實想讓貧道為其除邪祟。不過嘛,貧道看了,世子身上并無邪祟。沒有邪祟,自然沒有除邪祟一說。”
嗯?
恭王妃與恭王對視一眼。
“道長,此話怎講?”
道士:“要貧道再重復(fù)一遍?”
恭王:“……”
恭王妃:“……”
恭王說:“道士難道不知道……呀!”
話沒說完,就被恭王妃擰了一把大腿。
恭王剩下的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恭王妃笑著對道士道:“道長,您舟車勞頓頗為辛苦,不如先去客房休息吧?!?/p>
道士笑著說:“也好,多謝了。”
“來人啊,帶道長去客房休息,好生款待?!?/p>
“是?!?/p>
有王府的下人過來,帶著道士下去了。
等他走遠(yuǎn),王妃臉色沉下來。
恭王一臉不解,“王妃,方才怎么不讓我說了?”
“如何說?”
恭王:“……”
“看他的意思,他不知道小澈身上有什么,大概是個沽名釣譽之輩?!?/p>
“???既然如此,王妃怎么還說好生款待他,而不是將他趕走呢?”
恭王妃道:“他若是有真本事,我自然防著他,警醒他少管閑事。他若是識趣,就讓他住幾天再走。他若是不識趣,再趕走他不遲。他沒本事就放心了,既然小澈請來的,為了讓小澈安心,多留他幾日也不遲?!?/p>
“哦,原來如此。只是……”恭王糾結(jié)了一番,皺著眉頭嘆道:“王妃,你說,咱們這樣做真的對嗎?”
“那怎么辦?難道你還真想找個道士來把小靈收了不成?”
“唉!可是老讓他這樣也不是辦法啊,小澈不應(yīng)該因為他失去一半的人生。”
“可若不是小澈,小靈也不會死。王爺,這是小澈欠他的?!?/p>
“這……唉!”恭王也不知說什么好了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,他舍不得看小澈這么難受,但他又何嘗舍得真讓小靈消失?
……
阮歆塵一路跟著楚玄澈回了萃園,一路上都憋著,什么都沒問。
回了房間,她才開口,“世子怎么突然帶了個道長回來?”
“他是我?guī)煾?。?/p>
阮歆塵:“不好意思,我不知道。原來他是世子的師父啊,那我也應(yīng)該好好拜見他的。”
“是啊,所以我才叫人喊你過來?!?/p>
阮歆塵:“……”
“可是母妃……她似乎不是太歡迎世子這師父?!?/p>
楚玄澈冷笑道:“她怕我?guī)煾??!?/p>
嗯?
“不該問的別問,總之,我答應(yīng)你的事,很快就能辦成了?!?/p>
答應(yīng)自己的事?
“世子是說讓二公子搬走的事?”
楚玄澈點點頭,“我?guī)煾竵砹?,他想賴也賴不住?!?/p>
阮歆塵聽得云里霧里,一臉懵逼。
心想這楚玄靈到底怎么回事?怎么要把他趕出萃園這么麻煩,還得大過年的把他師父請來。
而且王爺和王妃也很奇怪。
王妃明明也不贊同楚玄靈那個荒唐的想法,明明知道他覬覦自己嫂子,卻不讓他搬走。
這不是給他犯錯的機(jī)會嘛。
這根本不符合邏輯。
不管怎么說,有人能制住楚玄靈就行,誰都行。
“世子,你看我貼的窗花好不好看?!比铎m很快把這些煩心事拋之腦后,拉著楚玄澈看她昨天忙了半天的成果。
楚玄澈看了看,說:“都是馮嬤嬤剪的。”
“是嗎?”
“嗯,馮嬤嬤剪窗花的手藝很好?!?/p>
阮歆塵心想,就馮嬤嬤這一手,要是擱現(xiàn)代,高低是個剪紙藝術(shù)大師,非遺傳承人,結(jié)果擱古代只能是主人家的下人,剪得好,得主人一句夸贊就樂呵呵的。
這世道啊,嘖嘖!
年三十,夜里很是熱鬧。
王妃安排了戲班子唱戲,安排了妓女彈唱,還有下人放了不少煙花。
跨年夜,原本全家都應(yīng)該在的,但不知為何楚玄靈沒在。
大家都沒說話,她也沒敢問。
阮歆塵也終于認(rèn)識了楚玄澈的師父。
得知他姓王,就叫了一聲王道長。
王道長一直樂呵呵的,看了看楚玄澈,又看了看阮歆塵,摸著胡子笑道:“這女娃倒是個好女娃,挺有靈性?!?/p>
誰都喜歡聽夸獎的話,阮歆塵也不例外,“多謝道長夸贊?!?/p>
“哈哈哈,貧道不過說句實話罷了。女娃子,可有興趣拜貧道為師?”
阮歆塵:“……”
她嘴角抽了抽,看向楚玄澈。
楚玄澈似乎不打算管她這些,側(cè)過臉去,讓她自行決定。
阮歆塵又看向恭王夫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