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玄澈一直冷冰冰的,根本不搭理人家。
最后,還是阮歆塵實在看不過去了,找了個借口把他支走。
“子奕,我們來得早,早飯沒吃多少,都餓了,你幫我看看廚房那邊飯快做好沒有?!?/p>
“二姐夫,是我們怠慢了。勞煩您和二姐先坐一會兒,我很快就回來?!?/p>
等他出去后,阮歆塵就低聲對楚玄澈說:“子奕和阮怡禾不一樣,他對我挺好的,還經常偷偷拿好吃的給我。”
楚玄澈有些詫異,一般來說,小孩都隨母親的喜樂。
阮夫人既然厭惡阮歆塵,很難想象她的兒子能待見阮歆塵。
但只一瞬,就又恢復了原樣,“嗯,然后呢?”
阮歆塵說:“你可以不用冷著臉對人家。”
“憑什么?”
阮歆塵:“……”
好吧,是她想錯了,是她自作多情了。
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不待見崔蕓母子三人呢,原來他只是平等的不待見任何人。
不一會兒阮子奕跟著阮宏夫妻一起回來了,但沒見著阮怡禾。
阮子奕對他們說:“二姐,二姐夫,廚房那邊快了,我讓人上了些點心,你們先墊墊肚子。”
幾個丫鬟端著點心進來。
阮歆塵微笑道:“子奕,麻煩你了?!?/p>
阮宏上前寒暄,對楚玄澈一臉的討好。
驚訝的是向來不待見阮歆塵的崔蕓竟然沒給阮宏臉色看,而且還對阮歆塵笑臉相迎,噓寒問暖。
她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阮歆塵有些懵。
崔蕓可不是什么好鳥,莫不是憋著什么壞水?
“我當然好了,父王母妃和世子都對我可好了?;盍耸?,我從來沒有這么好過。”
阮夫人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。
阮歆塵反握著她的手,略帶著幾分激動的說:“母親,您不知道,母妃有多和善,竟然都不立婆婆規(guī)矩的,讓我什么時候睡醒了什么時候起,不用大早上的去向她請安。
她生怕我在王府會不自在,還特地告訴我,想吃什么吃什么,自己和廚房說一聲就好。也不拘著我必須去膳堂吃飯,說我愛到哪里吃,就到哪里吃。王府的伙食好得很吶,天天都有肉吃。不像咱們阮家,只有過節(jié)才吃得上一頓肉?!?/p>
阮夫人臉上的笑容全然消失,表情逐漸變得猙獰起來。
這死丫頭,一朝得勢,屁股都翹到天上去了。
還敢借機打老娘的臉?
阮夫人磨著后牙齒,就快要忍不住。
可想著這是給女兒的一條活路,又忍著沒敢當場爆發(fā)。
左右不過這一茬,忍就忍了。
另一邊,原本阮宏正和楚玄澈說話。
聽到她們的談話后,都向她們看過來。
楚玄澈驚訝的道:“原來岳父過得這么清貧,阮家竟然只有過年過節(jié)才吃得上一回肉?!?/p>
“咳咳!”阮宏尷尬的說:“俸祿……是沒多少,府里人多,開銷確實不小?!?/p>
這話騙你自己信嗎?
飯菜上來了,竟然十分豐盛。
山珍海味雞鴨魚肉樣樣齊全。
楚玄澈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。
“岳父,你們不是很清貧嗎?”
“這個……是啊,今日不是為了招待世子嘛。咱們自己吃得差一些沒關系,不能怠慢了世子。”
“哦,這一頓飯怕是吃掉了岳父一年的俸祿,那我們得多吃些,不能辜負了岳父的一番美意?!?/p>
“是的,世子別客氣,多吃?!?/p>
整個過程尷尬到摳腳。
阮夫人不敢再招阮歆塵,擔心再語出驚人。
回頭圓都圓不回來,只會更尷尬。
全程阮怡禾都沒再出現(xiàn),不知道哪里生悶氣去了。
挺好,憋屈死她。
飯后休息一會兒他們就走了,回禮里,有一半都是原本要給阮怡禾的東西。
本來阮夫人只給阮歆塵準備了些不值錢的東西,為了自己的女兒多留一條活路,臨時把兩人的東西換了部分。
他們剛走,一輛奢華的馬車就停在了阮府門口。
“王爺,到了。”
“快,抬本王下去?!?/p>
兩個侍衛(wèi)將一男子抬下馬車,男子面色蒼白,并不能自己行走。
只能躺在椅子上,被人連著椅子一起抬下馬車。
阮家看門的小廝一見,急忙讓人去通知老爺和夫人。
戰(zhàn)王醒來了。
阮宏夫妻聽后驚訝萬分。
“你說什么?戰(zhàn)王醒了?”
“是的,戰(zhàn)王醒來了,他不顧身體還虛弱,讓人把他抬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他們就看到兩個侍衛(wèi)抬著把椅子,戰(zhàn)王楚璃就坐在椅子上。
阮宏夫妻見狀,急忙上前行禮。
“下官阮宏見過戰(zhàn)王殿下?!?/p>
“岳父不必多禮,快快請起。怪我這身子不爽利,這么重要的日子讓王妃獨自回門,委屈她了。岳父岳母,她人呢?”
兩人聞言先是愣了一下,隨即心里樂開了花。
尤其是阮夫人。
自女兒決定給戰(zhàn)王沖喜后,天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,這幾天沒一天能好好睡個完整覺。
如今,心里那塊大石頭終于可以落下了。
戰(zhàn)王醒來了,而且看起來很是在乎禾兒,醒來第一件事竟然不是進宮,而是不顧自己的身體趕來陪她回門。
這丫頭,真的賭對了。
阮夫人喜極而泣,道:“請王爺去前廳稍等片刻,我這就去叫她出來?!?/p>
阮宏也反應過來,臉上笑容壓都壓不住,喜滋滋的安排人忙活起來,好生伺候著戰(zhàn)王。
阮夫人到后院找到阮怡禾的時候,她還在朝著阮子奕發(fā)脾氣,訓斥他。
“都說了多少遍了,我才是你的親姐姐,你只準跟我親。阮歆塵就是一個老賤人生的小賤人,她和我們是不一樣的,她不是你姐姐。你對她再好有什么用?她一樣恨死了咱們。”
“我們都是阮家的孩子,大姐干嘛非要和二姐為敵?娘和小姨的事,是上一輩人的仇怨。她們怨懟了一輩子,咱們這代不該繼承仇恨,咱們是一家人?!?/p>
“我呸,你這豬腦子,我怎么會有你這么不爭氣的弟弟?”
阮夫人已經進來了,咳嗽兩聲。
“咳咳。”
兩人住了嘴。
“娘。”阮子奕開口道。
阮夫人看了他一眼,又轉臉看向阮怡禾道:“不是告訴過你,讓你別欺負你弟弟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