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欣然正落在后面想事情,突然見沈瀾指向自己,表情空白了一瞬。
聽清楚她的話后,周欣然擠出一個無辜的笑容:“沈瀾,你別轉(zhuǎn)移話題,你做檢查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!?/p>
“當(dāng)然有關(guān)系!”沈瀾直直地看向她,那雙眼睛清凌凌,仿佛能洞察人心。
“肯定是你在背后攛掇,才有了這一出驗身戲碼。你把我尊嚴(yán)踩在腳下,那我當(dāng)然也得回敬給你。”
周欣然見她這么大喇喇揭穿自己,眼神慌亂地看向陸云帆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。
她抿抿唇,委屈道:“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,誰不知道四年前我和云帆是男女朋友。”
沈瀾笑了:“四年前的查不出來,但是兩三天前做過的話應(yīng)該能查出來吧?!?/p>
她身上的痕跡,下邊的紅腫現(xiàn)在還沒消,周欣然和陸云帆這兩三天內(nèi)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啪了兩次,還有一次是一整晚,身上的痕跡只深不淺。
上次咖啡廳的時候,周欣然都炫耀給她看了
這話一出,除了蕭珵和劉臨,在場人臉色都變了。
沈瀾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,心里冷笑了一聲。
一家子都知道這兩人的好事,還都縱容著陸云帆出軌,沈瀾覺得自己頭頂綠得都能養(yǎng)羊了。
不過自己也綠了他,算是扳回一城。
“夠了?!标懺品K于開口了,聲音干澀沙?。骸斑@件事到此為止?!?/p>
“云帆……”
“媽,我相信沈瀾?!标懺品驍嗔怂?。
沈瀾聞言撇了撇嘴:“我可以走了嗎?”
“嗯。”
陸云帆尾音還沒落下,沈瀾就直接邁開腿朝蕭珵跑去,語調(diào)歡快:“蕭總,我們走吧?!?/p>
周欣然眼神灼灼盯著沈瀾的背影,眉頭皺了皺。
她確定自己沒看錯,剛剛傭人扒沈瀾褲子的時候,周欣然清清楚楚看到了上衣底下那一截雪白纖腰。
正打算仔細(xì)看看,蕭珵就來了,手機也被沈瀾毀得徹底。
周欣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臂,表情微微扭曲。那皮膚比她的還要白嫩,透著粉,好看得不可思議。
到底是膚色差,還是沈瀾的偽裝,這事必須查清楚!
……
沈瀾一上蕭珵的車,就不復(fù)剛剛在陸家的凜冽氣勢,整個人頹靡了下來。
她臉上的粉更暗了,整個人像顆蔫巴巴的豆芽菜。
“我是不是特沒用,這婚沒退成,又被陸家脅迫了。”
“在我看來,確實挺沒用的?!笔挮炚f了一句話,換來沈瀾的一個白眼。
他也不生氣,笑了笑繼續(xù)道:“不過,你之前有句話說的沒錯。我這種天之驕子,當(dāng)然不知道寄人籬下的苦。我得嘗過你吃的苦,走過你走的路,才有資格評判你的選擇和決定。”
“就目前而言,你很勇敢,孤身一人敢對上陸家,已經(jīng)超越了很多人了。”
很多女人被男朋友或者丈夫背叛后,都沒有對峙和離開的勇氣。
就比如,他的母親。
活生生被渣男拖死……
蕭珵眼神陡然陰沉,劉臨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,忍著背后的涼意硬生生岔開話題。
“蕭總,您今天說聘請沈小姐當(dāng)生活助理,還算數(shù)嗎?要不要我去人事部安排一下?!?/p>
他一說完,沈瀾立刻直起了身體,兩只大眼睛透過鏡片眼巴巴地看向他。
蕭珵被她看得毛毛的,不自在地點頭:“我說過的話當(dāng)然算數(shù)。”
沈瀾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:“雖然我這是第一次工作,但老板放心,我一定會做好這份工作?!?/p>
劉臨見狀,笑著搖頭:“沈小姐,我第一次參加工作的時候也跟您一樣興奮。”
“后來呢?”
“后來啊……”劉臨仰頭望天,淚流滿面:“月薪兩千五,命比咖啡苦?!?/p>
蕭珵白了他一眼:“你的工資可不止兩千五,二三十倍都不止,還有紅包獎勵,年底分紅……你數(shù)數(shù)今年收了我多少私人轉(zhuǎn)賬?!?/p>
劉臨立刻話鋒一轉(zhuǎn):“我愛上班,上班使我快樂!”
沈瀾被劉臨的工資驚到了,搓了搓手,狗腿問道:“老板,請問我的工資是多少啊?”
不等蕭珵回答,沈瀾趕忙說:“上次陸云清用錢打發(fā)我,說現(xiàn)在咱們A市保姆一萬一個月。我照顧的可是您堂堂蕭總啊,不能比陸云帆那狗東西低吧?!?/p>
蕭珵瞪眼看著她:“我可是專程來救你的!”
“您剛剛不是說路過嗎?”沈瀾無辜地眨了眨眼睛,蕭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,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。
“一萬五?!?/p>
沈瀾嘆了口氣:“我父母雙亡,哥哥失蹤,還要追查兇手,我家房子還被陸川給買走了,哎……”
蕭珵咬了咬牙:“兩萬?!?/p>
“好的,謝謝老板,老板你可真是個大好人?!鄙驗懥⒖滔残︻侀_。
蕭珵看著她靈動活潑的模樣,沒好氣笑了笑。
這才是沈瀾本身的性格吧,如果沒有當(dāng)年的事,她應(yīng)該是個無拘無束,被全家人嬌寵長大,古靈精怪的小姑娘。
劉臨看到蕭珵唇邊的笑容,滿臉欣慰,老氣橫秋來了句:“好久沒見過少爺笑得這么開心了?!?/p>
蕭珵:……
“劉臨,最近少看點總裁小說?!?/p>
“好的蕭總?!?/p>
蕭珵看著沈瀾瞇了瞇眼睛,不用謝,你對我的價值,可比這每月兩萬多的多。
……
沈瀾他們離開后,陸家客廳依舊安靜極了,落針可聞。
陸云清都不敢大聲呼吸,只覺得父親和哥哥身上的氣勢極其駭人。
“爸……”
她剛一開口,陸川一個巴掌直接打了過去。
陸云清一下子被打得撲倒在地上,半天都沒爬起來。
“沒腦子的玩意,一看到蕭珵?zāi)憔透行耙粯樱裁丛挾纪庹f。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26歲了,比沈瀾還大一歲,什么能說,什么不能說,難道你不知道嗎?”
陶蘭連忙上前扶女兒,埋怨道:“咱們寶貝女兒怎么能跟個沒爸媽的孤女比,她不明白的你好好教不行嗎,怎么打人呢……還打的臉!”
陸云清臉腫的老高,嘴角流著血,看上去十分凄慘。
陶蘭心疼死了:“陸川,你生沈瀾的氣,拿云清撒什么火。我們云清這么漂亮的臉要是被你打壞了,嫁不出去了,你就后悔去吧!”
陸川皺了皺眉,讓人去拿藥,又指了指陶蘭:“都是你慣的?!?/p>
說完就氣沖沖回書房了。
陸云帆聽著母親妹妹的哭喊,表情煩躁。
他將周欣然拉到一邊,神色凝重問道:“沈瀾驗身這事,是你向我媽提的吧,為什么要多此一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