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染看見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小寶時,難以置信。
她沖過去,跪在床邊,輕輕地撫摸著女兒嫩呼呼的小臉,泣不成聲。
“小寶……”
她摸著女兒的小手,帶著體溫,是活著的生命跡象。
“女士,你女兒能醒來,多虧了薄醫(yī)生。”
身后響起了護士小姐甜美的聲音,云染站起來,雙腿有些發(fā)麻,抬腳走路,差點暈倒。
當她以為自己會摔倒時,卻沒有如預(yù)料般的倒在地上,反而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。
抬起頭,跟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撞在一起。劍眉星目之下,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泛著精光。
“謝謝?!痹迫究焖偻崎_男人,跟他保持距離。
男人穿著白大褂,胸前的名牌寫著“薄瑾川”三個字。
想必,他就是護士口中的那位薄醫(yī)生。
云染感激不盡,連忙道謝:“薄醫(yī)生,謝謝您?!?/p>
“不客氣,救死扶傷是醫(yī)生的天職?!?/p>
具有磁性的嗓音讓云染有種莫名的熟悉感,好像曾經(jīng)在某個夜晚聽見過這么好聽的聲音。
“薄醫(yī)生原本都要下班了,看見你女兒奄奄一息,親自參與的搶救,救活了你兒子。女士,你別忘記去把醫(yī)藥費繳了。”
“謝謝,我這就去交醫(yī)藥費?!?/p>
云染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,打起精神,畢竟渣男賤女還沒有得到應(yīng)有的懲罰。
然而……
“你的卡里沒有錢,這張卡也沒有錢。這位小姐,你是耍我玩嗎?你的銀行卡里都沒有錢,你怎么交醫(yī)藥費?”收費人員打量著云染,滿臉不悅。
云染看著面前的銀行卡跟信用卡,竟然一毛錢都沒有!
云染忽然想起這些年的生活,每個月伸手問陸之陽要生活費,每次要錢都會遭受陸之陽的質(zhì)問跟嘲笑。
伸手要錢的日子她真是過夠了!
她必須要從陸之陽手里拿回屬于她的錢!還要讓陸之陽身無分文!
就在云染準備打電話給陸之陽時,一只好看的手伸過來,手里拿著銀行卡。
“刷我的卡?!?/p>
又是那道具有磁性的嗓音,走廊的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,恰好蓋住了她的身體,好像為她擋住了所有不好的一切。
云染緩緩地抬起頭,跟薄瑾川那道淡漠的眼神交匯在一起時,又很快移開視線。
“薄醫(yī)生,謝謝你,醫(yī)藥費算我借你的,我給你打個欠條,等我回家拿錢過來還給你?!?/p>
云染低著頭,有些難為情,可面子哪里有小寶的命重要。
不交醫(yī)藥費,醫(yī)院停止治療,小寶命懸一線,她賭不起。
“好?!?/p>
頭頂上方再一次傳來聲音,云染松了一口氣。
借了紙和筆,寫了欠條,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薄瑾川接過欠條,也在上面寫下他的名字。字跡蒼勁有力,行云流水,非常好看。
“薄醫(yī)生,你知道哪里有看護嗎?我想雇個看護幫我看一下我女兒,我現(xiàn)在回家拿錢?!?/p>
“你兒子在三個小時之內(nèi)都不會醒來,你可以回家一趟,孩子在醫(yī)院有人看著,放心?!?/p>
云染狐疑的眼神悄悄地看了一眼薄瑾川:“你不怕我逃走嗎?”
薄瑾川笑出了聲:“你女兒都在這,我還怕你跑了不成?”
云染鬧了一個大紅臉,主要是薄瑾川的善意讓她不太敢相信。可除了相信薄瑾川,她又找不到其他的路可以走。
她父母雙亡之后遇見了陸之陽,結(jié)婚之后陸之陽控制她的生活圈子,不許她跟外面的人交朋友,說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會帶壞她。
她的生活都是圍著陸之陽跟孩子轉(zhuǎn),沒想到最后轉(zhuǎn)進了墳?zāi)估铩?/p>
這一次,她要親手蓋一座墳?zāi)?,讓陸之陽跟秦素素合葬?/p>
——
云染回到家里,開始翻箱倒柜的找錢,什么值錢拿什么。
可是找了半天,找不出來值錢的東西。
陸之陽說了,奢侈品都是騙有錢人的錢,她長的這么好看,穿什么衣服都好看,不需要滿身銅臭味。
所以她沒有金銀首飾,也沒有名貴的衣服。
云染想起前世見過的保險柜,找到之后開始瘋狂試密碼。
云染上來就用秦素素的生日跟陸之陽的生日去試密碼,錯誤。
云染迫使自己冷靜下來,想到了他們一起養(yǎng)的鸚鵡兒子,輸入鸚鵡的生日跟秦素素的生日。
保險柜打開了!
云染自嘲一笑,眼神充滿了憤恨,她跟小寶還不如秦素素養(yǎng)的一條鸚鵡重要!
保險柜里的東西被云染一掃而空,裝進背包里。
剛要走,陸之陽回來了。
“陸小寶,云染,你們死哪里去了,給我滾出來!”
云染把背包藏起來,保險柜恢復(fù)原樣,這才從屋內(nèi)走出去。
“陸小寶呢?這個死孩子,我就讓你跟素素道歉,又不是要他的命,他藏哪里去了,讓他滾出來!”
“陸之陽,我們離婚吧?!?/p>
陸之陽打量著狼狽不堪的云染,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。
“離婚可以,帶著陸小寶跟素素道歉認錯。素素原諒你們,我就跟你離婚!”
“陸之陽,小寶哪里做錯了!你讓一個五歲的孩子獨自出去買禮物,導(dǎo)致她車禍住院。你作為他的父親,問都不問一句,張口閉口就是道歉,你不配做小寶的父親!”
“說得好像我愿意當他爹似的,趕緊跟素素道歉,帶著他一起滾蛋?!?/p>
云染冷冷一笑,打量著陸之陽,從前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他是這樣的賤人。
“離婚可以,你凈身出戶?!?/p>
“不可能!”陸之陽叫囂著,臉色驟變,兇神惡煞的瞪著云染。
“陸之陽,你靠著我父母留給我的錢發(fā)家致富,如今還想吃絕戶。想離婚,就把屬于我的股份我的錢全部給我,否則我就讓所有人看看云氏集團的陸總的真面目!”
陸之陽氣的直抽抽,他沒想到忍氣吞聲怯懦的云染竟然能豁得出去。
陸之陽的臉色逐漸發(fā)狠,朝著云染逼近,嘴角挑起一抹嘲弄的笑容:“云染,你想跟我斗,還嫩了點!這些年,我把財產(chǎn)都轉(zhuǎn)移到了我的名下,你想讓我把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,想的美!你跟那個野種離開我,什么也不是!”
云染一巴掌抽在陸之陽的臉上:“你罵自己的親生女兒是野種,陸之陽,你不是人!”
陸之陽摸著臉,反手給了云染一巴掌。
男人跟女人之間的力氣懸殊,導(dǎo)致云染被打的摔倒在地上,她想站起來反抗時,卻被陸之陽一句話壓倒。
“陸小寶根本不是我的女兒,是你背著我跟野男人生的兒子。老子當了這么多年的冤種,早就想把你們掃地出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