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林聽幾乎沒有睡。
談政聿強烈的占有欲幾乎要將林聽碾碎在懷中,一觸碰到她的身體,就瞬間可以調動自己那些平日里隱藏極深的瘋狂與邪性。
直到她累得再無法給予他任何回應,直到漆黑的臥室已經有了天光微亮后投進來的瑩光,交融的糾纏才宣告停止。
他仔細的將人擦洗干凈,才打橫抱著送進自己墨色的被子中。
林聽還是保持著一貫蜷縮的姿勢入睡,秀眉微微蹙著,雙手將被角抱在懷里,仿佛這樣才能有安全感。
談政聿沒和她一起睡。
而是一個人走到落地窗外的緩臺上,從煙盒里拿出了一根又一根,點燃,夾在指間,轉身去看那個此刻宿在自己床上的女人。
這么多年的孑然一人,其實讓談政聿一時無法習慣身旁有人在側酣睡。
因為母親的緣故,工作中他甚至偏執(zhí)病態(tài)到排斥與異性的進一步接觸!
僅能限于必要性的談合作,最大尺度就是禮貌握手,然后互道再見。
唯獨林聽。
他是不排斥的,只是還不適應罷了。
最后一根煙燃到末尾時,他想,靳淮之說的對。
——“林聽本就該是你的未婚妻!光是情書你就給她寫了整整一百封!結果你就自己攢著,也不送出去!”
——“談政聿,以前我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你這么膽小呢?”
——“不屬于你的,你非得擁有,那叫搶;該屬于你的,卻被人奪走,那不叫懂事,那叫懦夫、叫窩囊廢!”
談政聿一顆一顆的摩挲著腕骨上那串重新被穿好的檀珠,再抬眼時,眉梢都攀上了些許溫柔。
他要她。
不只是身體。
……
第二天,林聽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。
徹夜瘋狂后,她實在太累了,竟然真的睡熟過去!
“林聽?你怎么還沒醒?”
門外。
竟然又是梁季琴的聲音!
她猛地睜開眼,心跳加速到幾乎要從口中蹦出去!
要知道,自己和談政聿兩次發(fā)生關系可都是在他的房間里,如果被梁季琴看到……
林聽下意識從床上坐起來,這才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,已經被抱回了她和談亦禮的新房。
沒在別墅三樓。
她驟然松了口氣,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,想要快點平復下來。
“林聽?”
外面,梁季琴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。
林聽趕緊披了件衣服遮住身上被留下的痕跡,赤著腳就去開門。
“媽。”
“都已經九點鐘了,你還不醒!就算是孕婦,也沒有這么個睡法的!”梁季琴雖說答應了她進家門,但該給的下馬威還是不能少的,“你先別跟我去醫(yī)院守著亦禮了,我打聽到有一個姓姚的名醫(yī),他今天飛機抵達江昭市,航班我發(fā)你,你開車去接。”
林聽垂眸點頭,“好,我知道了?!?/p>
“據(jù)說他令不少植物人蘇醒過來,你對他態(tài)度務必多一些恭敬!”
“嗯?!?/p>
梁季琴對她這順從的模樣,還算滿意,于是轉身要離開。
驀地——
她的余光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林聽的脖子上,有一處紅?。?/p>
“你這里,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