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漢人,也忒大膽了吧?
看著如此的淡定自若的李辰,頡利也明顯,有些吃驚,原本,他以為,李辰見到了自已后,會難免的有些驚慌。
就算是不至于如此。
也該有一些局促吧。
畢竟,他再怎么著,也是一個年輕人。
可是, 當(dāng)下的李辰的反應(yīng),卻是讓頡利意識到了,自已明顯是想多了,面前的這個年輕人,比他想象的,還要鎮(zhèn)定許多,從容之余。
頗有些,他是主,而他頡利,乃是客的意味。
“頡利可汗,邀我過來,可有什么事情?”
李辰笑著,看著面前的頡利說,頡利呵呵一笑,輕拍著手掌道。
“聽說你一路過來,辛苦的很,而且還未曾用過飯食,在我突厥境內(nèi),招呼貴客用飯,可是禮節(jié),我想,你們漢人,亦是如此吧?”
“是的。”
李辰點了點頭,但只見到,在頡利的擊掌聲中,外面有侍女進(jìn)來,然后奉上來了大盆的肉食。
突厥王庭里面的菜肴,比不上大炎皇宮里面的精致,但是,似乎卻也別有一番風(fēng)味。
相比于大炎那邊,廚師們對廚藝上面的造詣而言,突厥這邊,明顯是萬分的比不上的,就連食用菜肴所用的餐具,也顯得是粗糙的很。
大盆的金屬盆,盛放著水煮過后牛肉肉,還有烤盤上面,那炙烤的散發(fā)著金黃色光澤,以及油光的烤肉,以及一些個草原上面常見的奶制品。
外加,一盆剛剛烙好的,看起來有些香氣樸鼻的面餅。
“真不曾想到,這突厥草原上面,還能夠吃到面食?”
看到餅子,李辰有些吃驚,頡利不由的笑了。
“你們漢人,對于我們突厥的誤解,還是蠻深的嘛,我們突厥,雖然與你們漢人,衣冠習(xí)俗語言有些不同,但我們并非是異獸蠻夷,我們也是人,也是食米面之物的,只不過,這突厥苦寒,種不了這些罷了?!?/p>
“全仰仗,從你們那里,買上一些,不過,如今我們兩國之間的關(guān)系,愈發(fā)的冷淡,這來路也自然而然,便也斷了,唯有從西域購買了?!?/p>
說至這里,頡利嘆息了一聲,然后道。
“不過,話又說回來了,這西域自古以來,便是沙漠遍布,只有少量綠洲,可以耕作,換言之,其糧食產(chǎn)量,亦是有限,所供出口之糧食,是少之又少,因之,在這如今的突厥草原上面,米面之物,價格昂貴至極啊。”
“看來,頡利可汗為了招待我這個遠(yuǎn)來的客人,可謂是用心頗多啊。”
李辰笑著回答,而頡利卻是伸手,示意李辰道。
“不妨嘗一嘗我突厥的菜肴,看看比之你們漢地如何。”
李辰實際上,早就已經(jīng)餓了。
呃,從與烏云相遇到現(xiàn)在,他還尚且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,這期間出力的活,卻是沒少干,先是在山洞里面,與烏云一番激戰(zhàn),持續(xù)了那么久,浪費了他許多的體力,接著,又是一路跋涉,其間又收拾了巴圖魯一行人。
李辰當(dāng)時,肚子就已經(jīng)餓了。
但是,奈何天寒地凍的,也沒地方尋吃的啊,但只好想著,等回到了突厥王庭,再弄些吃的。
可哪成想,當(dāng)李辰走到這里的時候,卻被大薩滿紅月給看中了,這下好了,跟紅月又折騰了那么久,期間也沒有吃上什么東西。
如今,李辰的肚子里面,早已經(jīng)餓的厲害了。
看著面前的,這些個大塊的肉食,李辰不由的,是口中生津,他也不跟頡利客氣,是直接的抓起一條烤羊腿,然后直接,便啃了一口。
開始,大快朵頤起來。
這草原上的羊肉,雖然沒有經(jīng)過,太過于細(xì)致的烹調(diào),但是,其本身的滋味,卻也是絕佳的,只是灑了一些個鹽粒罷了,李辰品嘗之時,便只感覺,鮮美至極,好吃到了極點。
他不由的微微頷首道。
“倒是好吃的很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?!?/p>
頡利大笑了兩聲,然后看著李辰道。
“既然覺得好吃,就不妨多吃一些?!?/p>
而一旁的眾人,則是看著這一幕,不由的大驚,從來沒有人,敢當(dāng)著他們頡利可汗的面,如此的吃飯,這,這個漢人,未免也有些太過于大膽,太過于放肆了吧。
酒足飯飽之后。
已經(jīng)是十幾分鐘后了,李辰用侍女遞過來白手帕,拭擦掉手上的油漬后,這才將目光,對向了面前的頡利,然后呵呵一笑道。
“可汗邀請我過來,不會只是想,請我吃上一頓飯吧?”
“這個自然不是。”
頡利搖了搖頭,這頓飯,只是招待李辰罷了,他邀請李辰過來,還有著更為深層次的目的,但只見到,他看著李辰,然后張口說道。
“本汗此番邀請你過來,是想向你,表達(dá)感謝?!?/p>
“你救了烏云啊?!?/p>
“倘若不是你出手的話,烏云便危險了?!?/p>
頡利說著,李辰微微點頭,然后笑著朝其道。
“可汗不必說太多,這一切,皆是舉手之勞而已,路見不平,當(dāng)拔刀相助,當(dāng)時看著烏云落難,我又豈能夠,袖手旁觀之呢?”
“嗯?!?/p>
頡利微微點頭,看著李辰。
不得不說,面前的這個年輕人,讓頡利很是喜歡,但想到李辰的未來,頡利的內(nèi)心深處,不由的發(fā)出來了一聲長嘆,他朝李辰道。
“實際上,你這一次救了烏云,我很感激你,但是嘛,這里面有一些辛秘,你恐怕不清楚?!?/p>
“哦?”
李辰愣了愣,看著面前的頡利,產(chǎn)生了一個疑惑。
“什么秘密?”
“你可知道,我為什么要將烏云,許配給那個巴圖魯?”
頡利看著李辰,然后說道。
李辰思考了一下,然后一笑道。
“東西突厥聯(lián)姻嘛,這種聯(lián)姻,在我大炎,也是有許多的,草原上有這種習(xí)慣,在我看來,并不足為怪。”
“不,你錯了。”
頡利搖了搖頭,看著李辰道。
“哦?”
李辰愣了愣,看向了頡利,不解道。
“這難道,有什么不對的地方?”
“你所說的, 乃是世人都能夠看清楚的原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