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里,大長老與圣女,不由的身體一顫。
他們沒有想到。
慕容靜在問出來這個問題后,殿內(nèi),率先發(fā)言的,竟然是主戰(zhàn)之大臣。
他們,竟然不想要,停下來,這場曠日持久的戰(zhàn)爭。
還想要,將這場戰(zhàn)爭,給繼續(xù)的持續(xù)下去。
這無疑,是讓圣女,還有苗疆的大長老,有些吃驚,有些不可思議。
而這時候,這大臣卻是大聲的說了起來。
“苗疆之人,臣是有些了解的,其人首鼠兩端,屢次與我大炎交惡,然后又來求和,自古以來,便與中原不合,靠著這樣的手段,強(qiáng)時則想要冒犯我中原,弱時則想要求和茍活,靠我天朝上國的憐憫,然后蒙混過關(guān)?!?/p>
“臣以為,如今斷然不能夠,讓他們再這樣的下去?!?/p>
“臣以為,為天下計,為后世的子孫計,應(yīng)該對他們,進(jìn)行鐵血打擊,犁庭掃穴,以絕后患,而不是,繼續(xù)的給后世之子孫,給后人們,留下這么一個爛攤子?!?/p>
此時,這大臣的聲音落下。
瞬間,便贏得了許多朝堂上面,大臣們的贊同。
而這一切,實(shí)際上,事先并沒有安排。
一切,都是朝堂上面,大臣們的真實(shí)反應(yīng)。
原因很簡單。
倘若,大炎在軍事上面,處于弱勢的地位的話,那么,對于這個乞降求和,大家自然是贊同的,倘若, 大炎的財政上面,有些個吃緊的話,大家,亦會如此的認(rèn)為。
但問題在于。
如今的大炎,軍事上面,處于,絕對的強(qiáng)勢狀態(tài),而且,就算是,暫且的與苗蠻休兵,但是,誰敢保證,這群屢叛屢降的苗蠻們,不會再叛,再降呢?
也正因?yàn)槿绱恕?/p>
即便是真的答應(yīng)了他們的乞降,可后果 是什么?
后果就是,南疆那邊,仍然需要,時刻的屯駐大軍,以防止他們,再度的北犯,但問題就又來了,既然要屯駐那么多的大軍。
而如今,大炎的財政上面,又空前的寬裕,優(yōu)免之權(quán)被取消后,大炎的財政,將是以前的五六倍之多了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大炎是不缺銀子了。
不缺銀子,也不缺兵力,軍事上面,又是捷報頻傳,在這樣的情況下,何不繼續(xù)的,將戰(zhàn)事給推進(jìn)下去,徹底的將苗疆給解決掉。
而不是,把問題留給后人們。
玩什么,相信后人智慧的把戲。
此時,聽著這些,慕容靜輕輕的頷首。
他看著朝堂上面,一派的主戰(zhàn)之人的話,是旋即,將目光對向了殿內(nèi)的大長老,還有那苗疆的圣女二人。
“你們兩個,起來吧?!?/p>
“謝大炎天子陛下,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?!?/p>
二人趕緊的起身,然后恭敬的高呼,而慕容靜,卻是張口說道。
“爾等也聽到了?!?/p>
“我大炎的朝臣們,是不想接受你們的乞降的,至于原因嘛,你們也應(yīng)該清楚,我大炎有這么一個故事,叫狼來了的故事?!?/p>
“而你們苗疆歷史上,可是扮演了好幾次,狼來了的的狼的角色?!?/p>
“你們屢次,在弱勢之時,乞降欺騙我大炎,五百年間,從前朝,至我大炎,你們所做的類似之事,大抵,不下十次吧?”
“幾十年,便有一次?!?/p>
“朕如今,實(shí)在是不相信,你們的誠意啊?!?/p>
慕容靜說著,輕輕的搖頭,大長老見狀,當(dāng)即色變,他說道。
“陛下,我與圣女能夠過來,便是我苗疆的誠意所在?!?/p>
“而且,陛下,萬事皆是可以談的?!?/p>
“我苗疆愿意,配合陛下您去做?!?/p>
“只要陛下,饒我們一條生路,不要再讓戰(zhàn)爭,繼續(xù)下去了,戰(zhàn)爭打響,我苗疆與大炎,都要受苦,都要死難軍士,流離失所的啊?!?/p>
“死難的,是你們的人,流離失所的,也是你們的人,與朕何干?”
慕容靜冷笑一聲。
殿內(nèi),宋維武亦是,站將出來,他大笑著說道。
“陛下所言極是,如今戰(zhàn)事,皆在鎮(zhèn)南關(guān)以南,我大炎的州縣百姓,皆沒有受到戰(zhàn)火荼毒,至于軍士們的傷亡嘛?”
“如今,較之往年來,苗疆們滋擾所造成的傷亡,還要少上一些呢?!?/p>
“如今戰(zhàn)事,所花費(fèi)者,無非是一些個后勤輜重罷了,就是銀子而已,可我大炎,如今天下土地,皆行新的稅制,賦稅之收入,比之往年,有五六倍之多,在這樣的情況下,這點(diǎn)銀子,又算的了什么???”
“依臣看,這場仗,就是再打個十年八年,也問題?!?/p>
“打上個十年八年,我大炎還是大炎,而苗疆嘛,大抵要徹底的滅亡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?!?/p>
一時間,奉天殿內(nèi),一陣的大笑聲,回蕩在這里。
大長老聽著這些,只感覺,分外的屈辱,但他,卻并不敢發(fā)作,原因很簡單,這是大炎。
而且,最重要的是,他能夠感覺到,大殿內(nèi),至少四道,天階強(qiáng)者的氣息,鎖定了他。
倘若,他有絲毫的異動。
那么,下一刻,他將會被這四個天階,立馬擒下。
圣女聽著這些個話,亦是,微微皺眉。
她何嘗不知,苗疆在乞降這方面的信譽(yù),是極差的。
尤其是,她心知肚明,她這一次北上,也并不是,真的希望,結(jié)束戰(zhàn)爭,而是想要,借著機(jī)會,試探一下大炎的虛實(shí)罷了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大炎上下,不肯接受這一切,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。
想到這里,圣女不由的微微皺眉。
宋維武剛剛的話,給她帶來了,頗大的震動。
正如,宋維武所說的那般,這場戰(zhàn)爭,給大炎所帶來的影響,似乎是微小的很的,大炎當(dāng)下,死難的軍士,少之又少,或許連一千人都沒有。
因?yàn)?,他們苗疆,壓根就觸及不到,鎮(zhèn)南關(guān)便被火器給大量的殺傷了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。
他們的損失,似乎是無畏的犧牲。
大炎完全可以,一點(diǎn)點(diǎn)的消耗著他們的人命。
長久下去,他們苗疆,又能夠撐上多久呢?
圣女再度的,對這場戰(zhàn)爭,產(chǎn)生了懷疑,她在想,這樣的仗,還有必要,打下去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