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里只剩下顧瀾城和喬馨。
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緊張如弦的氣氛。喬馨望著顧瀾城的眼神也從不甘倔強的熱愛轉(zhuǎn)而無奈的嘆息。
“瀾城,你怪我?”喬馨的聲音低如蚊吶,在顧瀾城面前她似乎永遠是這卑躬的模樣。
顧瀾城不冷不熱道:“怪你有用嗎?我跟小米已經(jīng)形同陌路?!?/p>
喬馨流著淚走向他:“瀾城,司橋笙他就是個瘋子。為了得到喬米,他什么都做的出來。你何必跟他爭,跟他搶?你爭不過他的。”
顧瀾城俊臉一點點皸裂:“哼,只要小米找回了丟失的記憶,她就知道司橋笙是一頭兇殘的野狼。她不會跟他在一起的。小米那么善良,她絕不會和一個滿腹算計的男人在一起的。”
喬馨悲慟的抽泣道:“所以,你放棄了我?選擇了念笙?是不是?”
顧瀾城失控的吼道:“她叫喬米,是我的小米。她不是念笙。”
喬馨瞪大杏眸,眼里全是震驚:“你如今對她,也有執(zhí)念了嗎?”
顧瀾城拳頭緩緩握緊:“她本該是我的妻子?!?/p>
喬馨道:“瀾城,如果靈魂真有輪回,你以為每一個人生都該復(fù)制上輩子的嗎?在循環(huán)之城里,你們卻是是恩愛的夫妻??墒茄h(huán)之城外的世界呢,你們是獲得新生的個體。喬米她有愛上別人的權(quán)利。不是嗎?”
“瀾城,被困在原地的你,只會陷入痛苦不堪里。你應(yīng)該學會放下曾經(jīng)的往事。就當,循環(huán)之城是一個夢……”
顧瀾城搖頭,他俊美的臉龐早就蓄了胡須,曾經(jīng)的倨傲如今被頹靡代替。他的破碎感昭示著這幾年他過得多么不如意。
“我為什么要忘記她?”
在深井里泥足深陷的他,也只有靠回憶著喬米曾經(jīng)給他的那點甜勉強撐著日子往下過。
“喬馨,你知道嗎?我從小就知道我爸爸不愛我媽媽,我的家庭表面看起來華麗無比,實則千瘡百孔。所以我做夢都想要一個自己的家,在我的家里,有溫柔善良的妻子,有活潑可愛的孩子,我顧瀾城一定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維護這個家的穩(wěn)定和和諧?!?/p>
“所以當我得知,我和喬米曾經(jīng)組建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時,你知道我有多后悔我對她的背叛嗎?”
“余生,我都無法快樂了?!?/p>
“我弄丟了自己的妻子?!?/p>
喬馨拼命搖著頭,她用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耳朵,仿佛拒絕聆聽顧瀾城的嘮叨,她和顧瀾城就還是一對恩愛的情侶。
“瀾城,你這樣對我太殘忍了。你知道嗎?”
顧瀾城神色呆滯的望著喬馨,從前滿心滿眼都是喬馨,可是如今看到她,眼瞳里卻沒有任何溫情。
“喬馨,我為你,拿走了小米的腎,續(xù)了你的命。從那天起,我就不欠你了,我只欠小米的?!?/p>
“你不必糾纏我,我對你是真的不愛了?!?/p>
喬馨卻哭得肝腸寸斷:“瀾城,你不能不愛我。你如果不要我了,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?!?/p>
顧瀾城對她的痛苦卻視若無睹。
喬馨的心臟就好像被顧瀾城生生剝下來,她無法呼吸,倒在地上踹著粗氣。
“瀾城,我生病了。送我去醫(yī)院。”喬馨臉色發(fā)紫,聲音沙啞。
顧瀾城低頭望著她,沒有從前的驚慌和疼惜,就好像看陌生人那般。
然后很不耐煩的嘆口氣,拿出手機撥打了120。
“我替你叫救護車。我能幫你的,也只能到這兒了?!?/p>
說完顧瀾城抬腳離開。
喬馨倒在地上,紅著眼望著顧瀾城離去的背影。
“顧瀾城,如果……喬米就算恢復(fù)了記憶,她也不愿意回頭呢?畢竟你做了這么多讓她傷心的事情……”
顧瀾城道:“不會的,小米她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蠱惑控制,她會原諒我的?!?/p>
“你們的陰謀不會得逞的?!鳖櫈懗且е赖?。
另一邊。
喬米將師眠帶回霍家大院。
客廳里,霍囿光正纏著司橋笙陪他下棋。當師眠映入司橋笙的眼簾時,司橋笙明顯嚇得一顫,手里握著的棋子盡數(shù)落到棋盤上。
霍囿光覺察到司橋笙的反常:“橋笙,你怎么啦?”
念笙走過來,目光落得棋盤上。幽邃的目光意味不明的審視著司橋笙。
司橋笙在怕什么?
“他是誰?”司橋笙顫抖著問。
念笙道:“催眠師師眠?!?/p>
“你帶他回來做什么?”霍囿光不解。
念笙道:“他曾經(jīng)取走了我的部分記憶,今兒我讓他再為我催眠一次,讓他償還我的記憶?!?/p>
霍囿光嗤笑道:“江湖騙子,你也信?”
念笙笑而不語。
她的目光卻定格在橋笙臉上。
“阿姐……”
念笙走近橋笙,橋笙慌亂的拉著她的手。
念笙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柔聲安撫道:“沒事的?!?/p>
司橋笙卻還是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不放……
“那天我跟你說的話,你還記得嗎?”
念笙皺緊眉頭:“什么話?”
司橋笙忽然取下墨鏡,那雙狹長的眼睛里卻盛滿苦澀的,不羈的,自嘲的笑意:“賜我免死金牌。管用嗎?”
念笙怔愣:“你究竟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惡,要讓我賜你幾道免死金牌,你才安心?”
司橋笙緩緩放下手。
念笙聽到他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。
念笙問他:“如果做錯了,改正便是?!?/p>
司橋笙卻用低弱的聲音回她:“不論重來多少次,我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?!?/p>
念笙傻眼。
她帶著幾分困惑上了樓。
師眠跟著她,只是走到司橋笙面前時,師眠和司橋笙對視了眼。兩個人的目光里電光火石,仿佛一場劍弩拔張的對決就要展開。
“我們又見面了。”師眠道。
司橋笙聲音很冷:“滾吧!”
師眠臉色沉了沉,踏步而去。
念笙站在樓梯上,卻忽然對貢粒道:“我要接受一場催眠,小粒,你幫我守門?!?/p>
“好的。姐姐?!?/p>
偏偏在這時候,陸家來客了。
陸白開著豪車,豪車后面是十幾輛小轎車,除了司機外,小轎車里面裝著各種琳瑯滿目的華貴禮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