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概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?!彼緲蝮蠠o比平靜道。
妮妮頓時又變得義憤填膺起來:“定是他,他怎么老是這般令人不省心?;钪臅r候讓人煩惱,死了也給我增添許多麻煩,”
司橋笙大言不慚:“嗯,就是。下次見到他,你應(yīng)該勸他早點去投胎轉(zhuǎn)世?!?/p>
妮妮點頭:“好?!?/p>
醒醒哭笑不得,爹地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。
司橋笙將霍囿光抱起來:“姥爺受了驚嚇這件事,還是不要告訴媽咪了。免得媽咪擔(dān)心?!?/p>
醒醒道:“若是姥爺能夠及時蘇醒,我不會告訴媽咪的。”
司橋笙:“你……”
妮妮點頭如搗蒜:“我不會告訴媽咪的。免得媽咪又生他的氣。但是,爹地,姥爺他沒事吧?”
“有我在,不會有事的?!彼緲蝮虾芎V定道。
醒醒拉著妮妮離開:“姐姐,我們走吧。這里有爹地?!?/p>
這是故意支開妮妮,給司橋笙發(fā)揮的空間。
妮妮猶豫:“可是我們走后,爹地怎么辦?”
醒醒道:“所以我們趕緊去尋醫(yī)生。”
妮妮和醒醒離開后,司橋笙俯身抱起霍囿光,往霍囿光的臥室走去。
將霍囿光輕柔的放到床上,司橋笙站在床旁,靜靜的望著霍囿光。
然后弱弱的嘆口氣,伸出手,手心里發(fā)出一道幽蘭的光。光鉆進(jìn)霍囿光的心臟,霍囿光悠悠然的睜開眼。
看到司橋笙,他的手還對著他的心臟?;羿蠊怏@得坐起來。佝僂的身體瑟縮在一起,瞳子里填滿恐懼。
“怕我呀?”司橋笙將椅子拉過來,坐在床旁,玩世不恭的望著霍囿光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霍囿光嚇得嗓音發(fā)顫。
司橋笙道:“誠如你所見,我無心騙你。”
得到了認(rèn)可,霍囿光顯得更可怕。
司橋笙無奈道:“我本可以洗卻你的記憶,可我不想,你忘記那樣的我?!?/p>
霍囿光怔了怔,這下是真的相信司橋笙對他沒有惡意。他往前坐了坐,一臉心有余悸:“我和念笙早該猜到你的身份的……畢竟,十年前你真的已經(jīng)氣數(shù)耗盡,我們是親眼看到你是如何衰弱的……可你卻奇跡般的回來了……你的雙腿還莫名其妙的痊愈了?!?/p>
司橋笙點點頭。
他一本正經(jīng)的提醒霍囿光:“你心里的諸多疑問,我不能跟你解釋。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,我絕不會傷害這個家的任何人。我也會像從前那般護(hù)佑著念笙?!?/p>
霍囿光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神,拍著胸口道:“現(xiàn)在,我也有一個問題。你能回答我嗎?”
“你說?!?/p>
“你還愛我家念笙嗎?”
司橋笙俊臉一寸寸板結(jié)凝固?!澳憔壓斡羞@樣的疑問?”
霍囿光坦誠道:“你也知道,我就這么一個女兒,自然寶貝的緊??晌夷挲g大了,我總擔(dān)心他日我壽終正寢后,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這復(fù)雜的居心剖測的世界,我擔(dān)心她吃苦?!?/p>
霍囿光紅著眼道:“她前半生吃了太多苦,我舍不得她后半生也吃苦。”
司橋笙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啊,多慮了。我給念笙的,不論是爹地,還是女兒,抑或是兒子,和丈夫,都是這世上舉世無雙的?!?/p>
霍囿光面露驚異,當(dāng)他真正參透司橋笙的話后,他露出欣喜的表情。
“確實是我多慮了?!?/p>
司橋笙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,道:“爸爸,我得去醫(yī)院陪阿姐了。你自己好好休息,照顧好自己,別讓阿姐擔(dān)心。”
霍囿光喜笑顏開:“放心吧,我會照顧好自己的?!?/p>
醫(yī)院。
王父的搶救手術(shù)進(jìn)行了兩天兩夜,可是王父絲毫沒有好轉(zhuǎn)。
念笙揪著額頭,在走廊里走來走去。
司橋笙來到的時候,念笙惆悵哀怨的望著他。司橋笙徑直把她擁入懷里?!皠e擔(dān)心阿姐。不會有事的。”
念笙幾乎快哭了:“醫(yī)生說,他傷勢很重,根本沒有搶救的生機(jī)。如果他死了,妮妮就會遭受許多人的質(zhì)疑,我擔(dān)心她年齡小,受不住?!?/p>
司橋笙俊美的臉變得沉重起來。
“會有轉(zhuǎn)機(jī)的?!八?。
念笙卻似乎很是絕望:“我看不到任何轉(zhuǎn)機(jī)?!?/p>
急救室的醫(yī)生走出來,愁眉苦臉的對念笙道:“我們盡力了,可是他沒有半點反應(yīng)?!?/p>
念笙絕望的朝他揮揮手:“下去休息吧。”
司橋笙道:“阿姐,不如我們進(jìn)去看看他吧。也算是盡我們的人道主義?!?/p>
念笙含淚點頭。
司橋笙和念笙換了無菌服,然后進(jìn)入重癥監(jiān)護(hù)室。
監(jiān)護(hù)室里,王父形容枯槁的躺在病床上。眼窩凹陷,雙目緊閉。
念笙看到他,身體猛烈的顫抖。
她見過太多這樣的病患,他們幾乎都撐不過去。
司橋笙卻對其他護(hù)士道:“你們先出去。我們和王父說幾句送別的話?!?/p>
“是?!弊o(hù)士們離開。
司橋笙悄悄運掌,一股幽蘭之光鉆進(jìn)王父的心臟。
念笙還以為自己看花了,揉揉眼睛,再定睛一看,那幽蘭之光卻消失了。
念笙狐疑不已:“小笙,你剛才看到?jīng)]有?一道光進(jìn)入……”
司橋笙卻忽然身體不穩(wěn),趔趄了下。
念笙趕緊攙扶著司橋笙,滿目驚慌:“小笙,你怎么啦?”
司橋笙臉色蒼白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忽然頭有點暈。阿姐,我們回家好不好?這里有些邪門?!?/p>
念笙趕緊把司橋笙攙扶出來:“小笙,還是做個檢查吧?!?/p>
司橋笙道:“阿姐,我真的沒事。如果你不放心,我可以做個檢查。”
許是為了讓念笙心安,司橋笙強(qiáng)忍著身體不適,做了個冗長的檢查。
最后結(jié)果卻是一切安好。
念笙嘀咕一句:“還真是邪門了。”
然后趕緊攙扶著司橋笙離開醫(yī)院。
回到霍家大院,霍囿光看到病怏怏的司橋笙后,很是詫異。
“橋笙怎么了?”
念笙道:“邪門的很,我們只是去探望王父,我看到一道幽蘭的光鉆進(jìn)王父的身體,就在這時,小笙的身體也不舒服了?!?/p>
霍囿光迷惑的望著司橋笙:“幽藍(lán)的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