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望著念笙……
念笙聽完自己的父母的愛情故事,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。
心情固然有喜悅,因為原來她的父母并不是霍家那對無良父子,而是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。
只是,這些喜悅,在巨大的悲慟面前,顯得微不足道。念笙只要想到植物人的父親,含冤莫白的母親,她的心就好像被刀攪一般。
“怎么會這樣?”她含淚道。
念笙總覺得,相愛的父母,明明沖破駛門第觀念在一起了。最后卻因為一場原因不明的車禍而落得勞燕分飛,兩個人各自悲慘離局,總覺得這結局太過草率。
男人忽然道:“怎么我聽說的,和陳警官說的,有些出入呢?”
陳路明顯顫了顫。
念笙望著男人,激動的問:“你也知道校園****?”
男人道:“我是做新媒體運營的,這件事轟動全國,曾經讓網絡近乎癱瘓。我自然了解過。”
“那你又知道些什么?你能告訴我嗎?”念笙哀求道。
男人抬起頭,望著念笙那雙美麗卻哀愁的眼睛,鬼使神差的點點頭。幽幽道:“李清微自焚時,當初學校有幾位目擊者。據當時的目擊者說,李清微自殺前,嘴里念叨著害霍囿光的人另有其人。她罵那個人為了錢權,就連親情都不要了。她還說就讓她的死,為霍囿光討個公道。”
念笙臉色煞白。
“害我……霍囿光的人,是他的親人?”
男人道:“李清微的話,網民是不會相信的。都覺得她在為自己的嘴饞害死男朋友脫罪。可是了解霍家當時的家族情況,便知李清微臨死遺言,絕非毫無道理?!?/p>
念笙虛心請教:“霍家一向以團結和睦自稱。那時候的霍家,難道不是這樣的嗎?”
“現在的團結和睦,不過是掩飾曾經的四分五裂罷了?;艏依献孀冢ハ律藘蓚€兒子。大房就是如今的霍老爺,二房嘛……如今已經消失在霍家的門楣里??墒窃泤s是和霍老爺分庭抗禮的存在?!?/p>
“兩兄弟可謂不論外貌和才情都是平分秋色。這便是災難。因為霍家的繼承人只能選擇一個。老大年長,進入企業(yè)的時間比老二早,便有心培植自己的勢力。對家族企業(yè),他是志在必得??墒抢献孀诟有蕾p老二的佛系,善良溫侯。所以老祖宗私心里也想老二掌權。”
“在這種情況下,你猜哥哥會不會對弟弟的動手?然后栽贓給弟弟的女朋友,玩一出借刀殺人?”
念笙只覺得呼吸窒息。這種豪門爭斗她是聽過,可是落到自己的父母頭上,她只覺得好生殘酷。
旁邊的陳路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,他忽然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盞弄到了地上。發(fā)出脆生生的聲音。
男人揶揄他:“陳路,你緊張什么?”
“我我…沒緊張?!?/p>
男人犀利提問:“是不是我猜中了事實?”
陳路驚惶不已。
“陳警官自從辦理校園****以后,就春風得意,官運亨通啊。不知道哪位貴人提拔的你?”
陳路跌坐椅子上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他問。
男人道:“你今天問我第二次了?”
陳路怯怯的望著念笙:“姑娘,我該說的都說完了。你走吧?!?/p>
念笙覺察到氣氛不對,她乘勝追擊:“陳警官,這件事我一定會追究到底。若是你能坦白從寬,我也許能諒解你。若是你敢包庇兇手,我一定連你一起討伐。”
陳路干笑道:“這件事的當事人死的死,病的病。根本沒有獨立行事能力。這案子是不會重啟的?!?/p>
念笙走到他面前:“你好好看看我是誰?你不覺得我和校園****的兩位主角很像嗎?作為她的女兒,我算不算苦主?我能不能替我的爸爸媽媽聲討公道?”
陳路傻眼。此刻才驚異的發(fā)現,眼前的女孩和霍囿光是如此相似。
“能?!彼刂氐?。
他在幾番權衡下,道出一個隱情:“霍囿光的車禍,我們查到他的車確實被人動過手腳??墒且驗榛艏液鋈粡娭仆V棺酚懻鎯?,霍家還給我們很多好處,我便違背職業(yè)道德,放棄了繼續(xù)追查。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痛?!?/p>
念笙閉目:“我知道了?!?/p>
陳路又給她道出一個隱情:“對了,當年的霍囿光,其實還沒死。”
念笙驚愕不已。
她的生父,竟然沒死?
她也是有親人的人。
“他在哪里?”
“在霍家的私立醫(yī)院里,一直用特效藥吊著命?!?/p>
念笙熱淚盈眶?!拔抑懒恕!?/p>
陳路誠摯的對她說了句:“對不起?!?/p>
念笙落寞的離開。
陳路本以為輪椅上的男人會繼續(xù)拷問他,誰知他懈怠的說了句:“今天時候不早了,回去吧。”
保鏢推著他的輪椅離開了。
他和念笙乘坐同一個電梯下樓。
念笙難掩詫異,這個人不是找陳路嗎?這么快就辦完事了?
可是她的心情此刻非?;薨担瑹o心關注別人。
她只是客客氣氣的對他鞠躬:“今天謝謝你。如果不是你幫襯我,我的事情就不會辦的那么順利?!?/p>
男人道:“我不會白幫忙的。你記著這個人情,以后記得還我。”
念笙:“……”
“哦?!?/p>
從電梯出來,念笙便默默無言的跟在男人后面。直到他們走出小區(qū),男人的助理已經體貼的把車停在門口。
而念笙站在馬路邊,準備攔出租車。
男人忽然開口:“去哪里?我送你一程吧?!?/p>
念笙也沒有客氣,她跟隨著男人上了車。兩個人坐在后排座上,諾大的空間竟然顯得緊窒起來。
“先生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?念笙忽然開口。
男人明顯愣了愣,似有些局促:“我的名字,不足掛齒?!?/p>
為什么幫我?”念笙又問。
男人道:“舉手之勞罷了。”
念笙感激道:“先生,今天的事情也許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,可是對我來說卻是非常非常重要。你幫了我,我是不論如何也要感謝你的?!?/p>
“你想怎么感謝我?”男人忽然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