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啟動后,便飛快的向公一醫(yī)院的方向奔去。
而喬母坐在車里,就像復讀機一般,一直重復的念叨著:“你跟你娘一樣,就是個戀愛腦。為了個男人,和姐姐反目成仇。至于嗎?”
“戀愛腦沒有好結(jié)果的。你娘就沒有好結(jié)果。你如果不改,你會跟你娘一樣,落得很悲慘的下場。”
念笙面如死灰。
貢粒氣得齜牙咧嘴,回頭對喬母咆哮道:“你給我閉嘴。姐姐人美心善,膚白貌美,疼她的人多的是。只有你那個蛇蝎心腸的女兒,才會不得好死?!?/p>
喬母驚得張大嘴。
她說錯了什么?
為什么念笙和她的丫頭如今對她的態(tài)度變得如此不可理喻?
車子抵達公一醫(yī)院。
念笙只顧著自己優(yōu)雅的下車。
然后站在那里整理自己的儀容,還抽時間為自己蠟黃憔悴的臉補了妝。
絲毫不管喬母。
喬母尷尬的杵在車里,向念笙求助:“念笙,你扶我下車啊?!?/p>
念笙扭過頭,壓根不理睬她。
貢粒則操著手幸災(zāi)樂禍的望著她。
“你都能自己滑動輪椅,從顧宅來到姐姐的家。下車這么簡單的事情理應(yīng)難不住你。下來吧?”
喬母慍怒的向念笙告狀:“念笙,瞧瞧你調(diào)教的丫頭。一點不懂得尊老愛幼?”
念笙冷冷道:“我家貢粒最會尊老愛幼。不過尊的是德高望重的老人,愛的是光明璀璨的幼兒。不是你這種狼心狗肺,德不配位的老太婆?!?/p>
喬母臉色蒼白,難以置信的望著念笙:“狼心狗肺?德不配位?在你眼里,我竟然是這樣的人?”
念笙道:“是不是,很快就知道了?!?/p>
念笙遞給貢粒一個眼神,貢粒便伸手把喬母的輪椅拉下車。巨大的顛簸,讓喬母差點從輪椅里直接跌落出來。嚇得她驚魂未定。
念笙卻視若無睹,一個華麗轉(zhuǎn)身,就往醫(yī)院入口走去。
貢粒陰著臉推著喬母尾隨在念笙身后。
喬母則是東張西望,一臉愕然:“念笙,你帶我來醫(yī)院住什么!”
念笙都不屑于跟她浪費唇舌。
還是貢粒沒好氣的跟她解釋道:“姐姐剛剛不是說了嗎?她帶你來這里檢查,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狼心狗肺之徒?”
喬母氣得夠嗆,嚷嚷起來:“念笙,我是你媽。你怎么能容忍你的人這樣羞辱我?”
念笙這才回頭:“僅僅是羞辱你,那真是太便宜你了?!?/p>
喬母驚得臉色如灰。
縱使神經(jīng)再大條,喬母也發(fā)現(xiàn)今日的念笙和以前的念笙太不一樣。
以前的念笙,即使對她有怨,可對她尚且保持著基本的尊重。更是舍不得她挨餓受凍。
今日的念笙,卻把她當做仇人般,巴不得置她于最不堪的境地。
“念笙,我知道燕鴻笙的死。你怪我和喬馨。對不起,我不知道他在你心里這么重要。如果時光可以重來,我絕不做傷害燕鴻笙的事情?!眴棠搁_始賣慘。
念笙涼涼的望著她:“想賠禮道歉的話,那就去地府跟他說去吧?!?/p>
喬母傻眼。
“你……難道你真決定永遠不原諒媽媽?”喬母淚灑當場。
念笙按了電梯,進入電梯后,雙目定定的望著顯示屏上的數(shù)字。對喬母的傷心,她無動于衷。
很快電梯抵達目的樓層。念笙率先走出電梯,徑直來到霍囿光的病房。
貢粒推著喬母緊隨其后。
念笙小聲叩門,里面?zhèn)鱽砘羿蠊獯认榈穆曇??!斑M來。”
念笙推開門。
霍囿光看到女兒,高興得合不攏嘴。
“慕慕,你快來。爸爸有禮物給你。”
念笙走過去,霍囿光就從枕頭下拿起一個精美的盒子。遞給念笙:“爸爸親手給你做的。打開看看你喜歡不?”
念笙打開盒子,看到里面放著一根粉紅色的寶石項鏈。
念笙錯愕不已:“你哪里來的寶石?”
霍囿光得意道:“爸爸閑著沒事干,就和以前的同學們聯(lián)系了下。剛好有個同學在做珠寶生意,我就跟他要了一些粉色寶石?!?/p>
念笙好奇:“這些寶石價格很貴的。你哪有那么多錢買它們?賒賬了?”
霍囿光道:“我怎么可能賒賬呢?那債務(wù)一不小心就會連累我的寶貝女兒。我是跟他要了個任務(wù),幫他攻克了一個科研難題。這些寶石,相當于是爸爸的酬勞?!?/p>
念笙雙眼發(fā)光:“爸爸,你真厲害?!?/p>
霍囿光這時候才留意到不速之客,他錯愕的望著貢粒和喬母。指著她們二人問念笙:“我記得這丫頭回回都跟你同進同出。想必是你的人??墒沁@老婆子是誰啊?”
也許是霍囿光生病多年,被藥物控制的容顏并沒有發(fā)生斷崖式的衰老。喬母認出了霍囿光的身份。
她的表情很是驚恐。
“囿光,你還活著?”
霍囿光虛瞇起眼睛:“你是——慕慕的姨媽?”
喬母激動的點頭。
霍囿光不知道喬母是如何虐待女兒的,也不知道她私吞了他給女兒的錢。所以對養(yǎng)大女兒的喬母很是感恩。
“大姐,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?!?/p>
喬母的心思又活躍起來。滿腹算計,淚光瀲滟:“囿光,你可知這些年,我的日子有多苦嗎?為了拉扯大你的女兒,我老公和我離了婚,我的親生女兒不理解我。我的命苦啊?!?/p>
念笙靜靜的看著她表演。
霍囿光真是震驚備至:“大姐,你說我家慕慕是你養(yǎng)大的?那——她媽呢?”
喬母提到自己的妹妹或許有幾分真感情,悲傷的抹了抹眼淚:“清微那個傻姑娘,在你出事后,誤以為你死了,便跟了你去?!?/p>
念笙甚至都來不及阻止,真相就被喬母毫不設(shè)防的說出來。
霍囿光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頹了。就好像鮮活的花朵卻被一場嚴寒冰霜給覆蓋。
“清微走了?”他一直搖頭,拒絕接受這個事實。
他的眼睛,頃刻間布滿水光,映襯著血絲一根根的紅似血。
念笙不忍,走過去輕輕的拍著他的背:“爸爸,你還有我?!?/p>
霍囿光已經(jīng)難過到說不出話。
喬母見自己闖了禍,又趕緊陽奉陰違的挽回:“哎呀,囿光,你可一定要挺住啊。你說這念笙剛死了男人,你又這副樣子,這個家可怎么辦?。俊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