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底的冷意,似乎要凝出冰來。
蕭玉祁的記憶力極好。
他一眼就認(rèn)出了眼前的這個企圖引誘月兒的男人,他就是月兒手機(jī)里的那個男狐貍精。
雖然手機(jī)上的他,和現(xiàn)實中的他,有一些出入,但是他們,大致的輪廓,完全一樣。
唯一的區(qū)別就是,現(xiàn)在的他,后面沒有那一截勾人的毛茸茸的尾巴,衣服也比拍攝狐貍精視頻的時候,穿得稍微規(guī)矩一些。
可……
蕭玉祁雙眼微微一瞇。
看著他那半隱半現(xiàn)的胸膛。
蕭玉祁咬著腮幫子,臉色陰沉到了極致。
不成體統(tǒng)。
嗅著熟悉的龍涎香氣,蘇見月倒是安心起來。
她抬手,攀住蕭玉祁的手腕,企圖將他的手,從自己的眼睛前拉開。
誰知,蕭玉祁的手肘像是被什么東西定住了似的,根本扒不開。
那銀發(fā)男人一點也不識趣。
臉上的笑容更加肆意。
一靜一動,一沉一浮,形成了極致的反差。
在五光十色的旖旎燈海中,竟然形成了一道比勁歌熱舞更加亮眼的風(fēng)景線。
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朝這邊側(cè)目。
而蘇見月的臉,被蕭玉祁的大掌覆蓋,根本看不清。
“姐姐!”
銀發(fā)男人忽然開口。
恰好,一首音樂結(jié)束,那一聲清洌動聽的‘姐姐’,就那么直直的,落入了蘇見月的耳朵。
“你男朋友好兇哦!”
蘇見月的嘴角已經(jīng)咧到了耳后根。
背對著蕭玉祁,她以為她自己隱藏得很好。
殊不知,她臉頰上的蘋果肌,因為忍不住笑容的緣故,已然頂?shù)搅耸捰衿畹氖终菩摹?/p>
蕭玉祁:“……”
他死死地咬著腮幫子,下顎緊緊地繃著。
心中怒氣翻涌。
長臂一轉(zhuǎn)。
直接將蘇見月帶地,轉(zhuǎn)了個身,面對著他的胸膛,隨即將她按在了自己的懷里,不給她任何多看那個男狐貍精一眼的機(jī)會。
盛怒的蕭玉祁,只對著那名男狐貍精淺淺勾唇。
隨即,他彎腰,將手放在她的腿窩,將蘇見月抱起。
蘇見月下意識地圈緊了她的脖子。
蕭玉祁干脆將原本拖著她腰肢的手松開,抬起,按在了她的頭頂。
蘇見月的臉只能這么被迫,緊緊地貼著他結(jié)實的胸膛,再也沒有看那個銀發(fā)男人一眼的機(jī)會。
鄭苗見狀,狠狠一腳踩上了紀(jì)懷盛的皮鞋。
紀(jì)懷盛猝不及防,吃痛松開了圈住鄭苗的手。
鄭苗趁機(jī)將他一把推開,快步跟了上去。
就在蕭玉祁的腳,踏出酒吧的下一秒。
喧囂的音樂徹底安靜。
簫聲輕拍了拍暮色老板的肩膀。
暮色的老板穿著花里胡哨的襯衫,梳著大背頭,幾乎要以走軍姿的方式,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舞臺。
“抱歉,暮色酒吧因為設(shè)備故障,今天晚上可能沒辦法繼續(xù)營業(yè),給大家?guī)砹瞬缓玫捏w驗,我深感抱歉,今天晚上……”
暮色老板面露痛色,吐出了最后四個字。
“全場免費(fèi)!”
嗚嗚嗚,客人的歡呼,他的眼淚。
他這是造了什么孽?。?/p>
一群黑衣保鏢適時出來清場。
蘇見月的包還在卡座上。
文景蘭不明所以,拿起自己的東西,又將蘇見月的物品收拾好,看著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過來的年輕男人。
她不認(rèn)識這個人,但是,透過炫彩的燈光,她能看得清方才,將月月帶走的那個男人,就是之前,她見過的蕭先生。
是月月的……男朋友!
“夫人好,蘇小姐已經(jīng)被蕭先生帶走,為了便于您可以隨時與蘇小姐取得聯(lián)系,我可能要將蘇小姐的東西拿走,轉(zhuǎn)送到蘇小姐的手中?!?/p>
文景蘭攥著包包的手緊了緊。
“他要把月月帶到哪里去?”
簫聲不卑不亢地回答:“夫人放心,蕭先生只是先一步將蘇小姐送回酒店而已,您可以回去確認(rèn)。”
文景蘭這才放下心來,將蘇見月的包交到了簫聲的手中。
蕭傾顏咬著唇,看著前面一本正經(jīng)的簫聲。
又看了看這些清場的蕭家保鏢,陷入了沉思。
完蛋!
拉著老祖宗的女朋友蹦迪……
她會不會被老祖宗滅口?
這么一想,蕭傾顏頭皮發(fā)麻。
尤其是在簫聲處理完酒吧里面的事情之后,出門的時候,與她擦肩時,對她吐出的四個字。
“自求多福!”
蕭傾顏快要哭了!
她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(jī),給遠(yuǎn)在龍城的蕭彥黎打去電話。
“嗚嗚嗚,哥,救我!”
聽見蕭傾顏帶著哭腔的聲音,蕭彥黎百忙之中,從財經(jīng)雜志上挪開視線,確認(rèn)了一下來電號碼。
“你別哭,發(fā)生什么了?”
他的聲音,沉穩(wěn),冷靜。
讓蕭傾顏不自覺地安靜下來。
她甕聲甕氣地說道:“哥,我……我剛把月月拉到舞池蹦迪,被老祖宗看見了,怎么辦?你得救我啊哥哥!”
蕭彥黎:“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他聲音一頓。
蕭傾顏滿含期待。
“自求多福!”
蕭傾顏:“!??!”
掛斷電話,蕭彥黎的心情沒由來的爽。
也不知道是誰,仗著跟小祖宗關(guān)系好,跟人家稱姐道妹的時候,還不忘用輩分挖苦他?
現(xiàn)在想要他救命?
哼,沒門兒!
蘇見月萬萬沒有想到,她第一次親眼見到霸總文學(xué)里面的汽車升降板,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。
蕭家培養(yǎng)出來的人,就連開車的司機(jī),都好像比別人家的更優(yōu)秀。
一看見他們上車,無需多言,那位司機(jī)便默默地升起了的擋板,阻隔了視線。
車門被反鎖。
蘇見月無處可逃。
她弱小又無助的靠在了緊閉的車門內(nèi)側(cè),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,眨巴眨巴的看向蕭玉祁。
這副模樣,愣是讓蕭玉祁半點脾氣都發(fā)不出來。
“我錯了!”
蕭玉祁:“……”
很好,他不僅發(fā)不出脾氣,竟然還有些想笑。
“你道歉倒是挺快?!?/p>
蘇見月抬手,捏著蕭玉祁的衣領(lǐng),沖著他的唇瓣吧唧一口。
“我發(fā)誓,我真的只是看看,除了看看,我什么都沒做,我連句話都沒跟人家說呢!”
蕭玉祁的心口軟了軟。
但他逼著自己,不能這么快地敗下陣來。
月兒是懂得如何拿捏他的。
若是這一次他不能讓她長長記性,那么,下一次,她必定會得寸進(jìn)尺。
“怎么?我沒給你們說話的機(jī)會,你很遺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