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覺淺正想著,就見雷獸突然紅了雙眼,淚眼汪汪。
“王爺,這么多年了,您還記得這些,你以前真是吃了太多的苦了。”
李君衍閉了閉眼,睜開眼后,眼中仍舊有著藏不住的嫌棄。
“雷獸,這么多年了,你怎么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?”
這么大的一個漢子,一說話就哭,哭得稀里嘩啦的。
實在是有礙觀瞻!
尤其是想到桑覺淺還在看著,李君衍心中就更別扭了。
桑覺淺不會覺得他手底下的人這樣,他也會這樣吧?
有心想要解釋一下,可看著面前的兩人,再看看遠處的其他百姓,李君衍又只能將這個想法咽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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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覺淺看著說哭就哭的雷獸,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些驚訝的,但是在最初的驚訝過后,又覺得可愛。
大概只有這樣真性情,又是真的忠心和心疼李君衍的人,才會一想起李君衍收受過的苦難,就控制不住眼淚吧!
雖然天家無父子,手足也相殘,但至少身邊并不是一個人都沒有。
桑覺淺嘴角含笑地看著李君衍,眼神是她自己都沒發(fā)現(xiàn)的溫柔。
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桑覺淺這才驚覺到了晚飯時間。
看了一眼庭州書房的畫面,書房里黑漆漆的,外面也安安靜靜,孫二應(yīng)當(dāng)還在忙。
桑覺淺探身進去,拿起對講機跟孫二說話。
“孫二,晚上不用給我送飯了,我今天出去吃?!?/p>
放下對講機,桑覺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,拿起手機就出了門。
雖然御廚做飯是真的很好吃,也學(xué)跟著教學(xué)視頻,學(xué)會了很多現(xiàn)代的飯菜。
但是山珍海味般的美食吃多了,難免會想吃路邊攤。
桑覺淺今天就非常地想吃燒烤,再配點小啤酒。
一個人吃起來沒意思,桑覺淺拿起手機,給好友姜瑤發(fā)了一條消息。
“這下班了嗎?老地方吃烤串,今天我請客!”
消息才剛剛發(fā)過去,很快就收到了回復(fù)。
——老地方見!
桑覺淺嘴角勾了勾,騎著三輪車,就往老地方去。
半個多小時后,桑覺淺來到了一家燒烤攤。
她是這里的常客了,知道這家什么好吃,一口氣將好吃的和喜歡吃的都點了,這才找了個位置坐下。
幾分鐘后,姜瑤急匆匆地跑了過來,氣喘吁吁地坐在了對面。
屁股才剛落座,姜瑤就拿起了桌子上一瓶已經(jīng)打開了的大窯,對瓶吹了起來,一喝就是大半瓶。
姜瑤放下瓶子,舒服地長出一口氣,又打了一個嗝兒,“舒服!淺淺,你不知道,我現(xiàn)在可羨慕你了,你不用趕地鐵,也不用擠公交,還不用應(yīng)付煩人的甲方,太幸福了!”
只聽她這話,桑覺淺就知道,她肯定是又被甲方給折磨了。
姜瑤是個珠寶設(shè)計師,聽起來好像十分的高大上,但其實沒有太多的自主權(quán)利,要按照要求做設(shè)計。
經(jīng)常是出了設(shè)計方案之后,被要求改四五次,最后用的卻還是第一次的設(shè)計圖。
兩人從高中開始就是好朋友,桑覺淺也知道,姜瑤最大的夢想,就是創(chuàng)立一個自己的品牌,能夠真正獨立自主地做設(shè)計。
以前她沒能力的時候,也幫不上什么忙,只能跟姜瑤說一些鼓勵的話語,給她灌一些雞湯。
但現(xiàn)在,情況不一樣了!
“瑤瑤,我——”
桑覺淺才剛說了幾個字,姜瑤的手機卻響了起來。
“不好意思啊淺淺,我先接個電話?!?/p>
姜瑤接通了電話,卻沒來得及說什么,只是彎著腰聽著對方說話,時不時地應(yīng)一聲。
“是是是....好好好....知道了...”
幾分鐘之后,姜瑤終于掛掉了電話,整個人都癱倒在了椅子上,雙眼無神,“淺淺啊,這頓飯,我怕是不能陪你吃了。設(shè)計方案沒通過,我要回家去改了。”
說罷,姜瑤雙手撐著桌子就要站起來。
桑覺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姜瑤的手,“瑤瑤,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,我想跟你說的是,我給你投資,你創(chuàng)立一個自己的品牌,創(chuàng)建一個自己的工作室吧?!?/p>
姜瑤笑了,“好?。∥疫@是要被富婆包養(yǎng)了嗎?”
只聽這話,桑覺淺就知道,姜瑤肯定是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。
桑覺淺一只手拉著姜瑤的手,另一只手打開了自己的手機,緊接著打開了網(wǎng)上銀行,將手機遞到了姜瑤的面前。
“瑤瑤,我是真的要包養(yǎng)你,可不是在開玩笑?!?/p>
姜瑤原本還在笑,但看清楚手機上的數(shù)字之后,雙眼瞬間瞪大,“什么?!”
聲音太大,周圍幾個桌子的客人都看了過來。
姜瑤趕忙壓低了聲音,但仍舊興奮且不可置信,“淺淺,這是真的嗎?這真的是真的嗎?我不是在做夢吧?我姐妹一下子就變成富婆了?”
桑覺淺笑著點頭,“對,我就是變成富婆了!我給你投資!你來創(chuàng)業(yè)!到時候想怎么設(shè)計,就怎么設(shè)計!”
“?。。?!”
姜瑤捂住自己的嘴,小聲的尖叫,整個人興奮的要飛起來。
足足過了好一會兒,姜瑤才終于鎮(zhèn)定了一些,認真嚴肅地看著桑覺淺,“姐妹,你說實話,你該不會是傍上老登了吧?雖然錢很香,但老登真的不行啊!”
兩人從高中就認識,非常了解彼此的情況。
桑家雖然還不錯,但也就比小康家庭好一些些,根本稱不上有錢。
桑覺淺銀行卡里的余額,根本不是桑家能擁有的。
看著姜瑤眼中的擔(dān)憂,桑覺淺心中暖暖的。
“放心吧!我才看不上老登呢!你聽說過賭石嗎?我賣了不少翡翠,這錢都是正當(dāng)?shù)膩淼摹?/p>
不是桑覺淺不想說實話,而是有些話真的不能說。
適當(dāng)?shù)厝鲋e,才能讓有些事情合理化,也能少一些解釋,且更容易讓人接受。
尤其是姜瑤還是一個珠寶設(shè)計師,對賭石有一定的了解,接受起來就更容易了。
“賭石?!”
姜瑤用力地握住了桑覺淺的手,“姐妹,賭石一刀窮一刀富,一刀天堂一刀地獄啊!
你運氣好賺了這么多,以后別賭石了!”
桑覺淺本來也沒賭過,立即就答應(yīng)了下來,“好,我以后都不賭石了,我投資。先投資你,就等著你做大做強,我躺著拿分成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