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邊的電話都未掛斷,接著是長達近乎一分鐘的沉默。
凌澈徹底失去耐心,怒問,“喬如意,老子問你話呢!你是不是跟姓丞的在一起!”
喬如意也不甘示弱地吼道,“我跟誰在一起跟你有關(guān)系嗎?你管得著嗎凌澈?”
“我管不著?”凌澈冷笑一聲,厲聲道,“告訴我,你現(xiàn)在在哪!”
“無可奉告!”
喬如意說完就狠狠地掛了電話,接著又將電話關(guān)了機。
明明是他爽約在線,他哪來的臉用這副語氣質(zhì)問她!
喬如意氣得胃部又開始難受,接過丞以牧遞過來的溫水喝了幾口。
接著她似乎想起什么,抬頭看向丞以牧尷尬地笑,“不好意思,讓你見笑了?!?/p>
丞以牧溫柔地?fù)u了搖頭,“如意?!?/p>
“嗯?”
丞以牧思索再三,還是將那句話問出了口。
“你現(xiàn)在,真的幸福嗎?”
其實從她獨自一人走出餐廳的時候,他在馬路對面就一眼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身影。
他看著她孤獨的背影走了許久,確認(rèn)她是一個人的時候,才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。
如果她過得幸福,他會尊重她當(dāng)年的選擇,默默祝福她。
但是事實不是這樣。
她一個人去醫(yī)院,一個人打吊瓶,一個人酒吧買醉,一個人過七夕,一個人過生日......
這樣的她,他沒辦法不管。
他的眼神復(fù)雜,暗藏著許多情愫。
喬如意沒有說話,只是抬眸看了他許久。
丞以牧意識到自己失了分寸,面帶歉意道,“抱歉,我不該問這個問題。”
喬如意低低一笑,“以牧,粥好了嗎?”
......
喝了幾口白粥,胃部舒服了一點,喬如意見時間不早便讓丞以牧先走了。
她獨自在沙發(fā)上坐了許久,白色的燈光打下來,將她的小臉照得格外白皙。
剛準(zhǔn)備站起來去洗個澡睡覺,門口響起急促的門鈴聲。
她以為是丞以牧又折返回來,起身去開了門。
“忘東西了嗎?”
大門拉開,門外的人一身黑衣,寒氣逼人,那張俊美的臉陰沉地可怕。
喬如意看清來人作勢就要將門關(guān)上,大門卻被凌澈的一只手牢牢抵住。
他抬眸,眼底寒意陣陣。
她的婚前私宅都能被他找到,看來他費了不少功夫。
喬如意瞪他,“你來干什么?”
“怎么?”凌澈語氣森冷,“我不該來?”
“不該?!眴倘缫庀腙P(guān)門,力氣卻不及他。
“你能把姓丞的帶到這兒來,我連門都進不去?”
凌澈沉著臉,稍微用力就將門推開,大步走了進來。
空蕩的公寓內(nèi)沒有別人,他一眼瞟到了餐桌上的那束花以及喝了幾口的白粥。
“鮮花,白粥?姓丞的準(zhǔn)備的?”
他陰沉著臉,一副氣勢逼人的樣子,“喬如意,看來我不在,你過得很滋潤??!”
“不然呢?”喬如意仰頭看他,嗤笑道,“你以為你不在我就應(yīng)該痛哭流涕嗎?”
凌澈猛地一把將那束花掃倒在地,緊接著怒氣沖沖三兩步走到喬如意面前,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纖瘦的肩膀,將她牢牢地抵在墻上。
突如其來的力道迫使她靠在墻上,后背一陣生疼。
喬如意抬眸,對上凌澈那雙怒意奔騰的雙眼,彎起嘴角笑,“凌澈,是你爽約在先的,我說過,說謊的人會遭報應(yīng)的?!?/p>
“所有的報應(yīng)沖老子一個人來!”
凌澈狠狠地握著她的雙肩,“就算遭報應(yīng),你也只能待在老子身邊!”
說罷他低頭狠狠地咬上喬如意的唇,毫無溫情可言,橫沖直撞地去撬開她緊閉的牙關(guān)。
喬如意使勁推他,卻推不開分毫。
他力氣太大,將她牢牢地逼在自己的身體和墻壁之間,她無法動彈。
她奮力地別開頭,卻被他大手緊扣住。
像是被牢牢鎖定的獵物,凌澈莽撞地探索著她口腔的每一寸空氣。
每次都用這招逼她就范,哪怕有錯的人明明是他,他還要這種粗暴的方式逼她服軟。
她今天已經(jīng)夠難受夠委屈了,他卻還這樣不管不顧她的感受。
他究竟把她當(dāng)什么了?
一個圈養(yǎng)在身邊的獵物嗎?
想吃的時候就吃幾口,不想吃的時候就丟一邊。
心情好的時候就賞幾個好臉色,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吞了她!
心口的位置像是被千根針扎過。
眼角的眼淚止不住地滑落,喬如意使勁在他唇上咬了一口,然后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半步。
接著,一記響亮的巴掌甩在他臉上。
“啪”地一聲。
頓時屋內(nèi)落針可聞。
他唇角被咬破,白皙的側(cè)臉上迅速泛紅,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她。
此時的她淚流滿面,雙眼更是紅得不像話。
她從未在他面前這樣哭過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。
一陣沉默,二人只是看著彼此,眼神里都是對方讀不懂的情緒。
喬如意抬手輕掃掉臉上的眼淚,紅著雙眼,“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答應(yīng)別人,別把對方當(dāng)傻子耍?!?/p>
她看著凌澈,臉色倔強,“凌澈,沒有你的時候,我也過得不錯?!?/p>
她往年一個人過生日的時候,她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好。
沒有期待便不會有失望。
明明是他答應(yīng)的,說好的,是他給了她期待。
也是他給了她一次次的失望。
凌澈眼里布著紅血絲,神色隱忍,“喬如意,今天的事是個意外?!?/p>
“對,你的心上人意外醒來了,所以你爽約了嘛?!?/p>
喬如意紅著眼眶輕笑,“她醒來了是件多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啊,我要不要放個禮花慶祝一下?”
她心里疼的發(fā)緊。
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。
本來就是商業(yè)聯(lián)姻,外人都知道他心里沒有她。
如今他心上人醒來了,她喬如意更是一個可笑的存在。
他們也該走到頭了。
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轉(zhuǎn)身就走,卻被凌澈一把拽了回來抵在墻上。
喬如意那巴掌不輕,他臉上掌印清晰。
他垂眸,嗓音低啞道,“喬如意,我不管你心里現(xiàn)在在想什么,但你別想離開我?!?/p>
喬如意的手腕被他箍得生疼,她微微牽起嘴角,聲音很輕。
“凌澈,如果三年前不是那場意外,你想娶的人也不是我,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