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厭如今說的這樣堅定,好似十分決絕。
那他倒要看看,日后孟錦月和謝云曄成親,他當真能坐得???
林升壑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的氣悶,:“殿下,我自是懂殿下說的道理,也知道殿下已然釋懷?!?/p>
林升壑故意開口:“其實這樣也很好,這幾日殿下叫我跟在阿曄身邊,打探三小姐的消息?!?/p>
“我越同他們在一起,便越發(fā)覺得阿曄和三小姐是天作之合,阿曄為了討她歡心,竟愿意這般紆尊降貴?!?/p>
“可見他為了孟錦月,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。”
做孟錦月的狗,只怕也愿意。
“或許要不了多久,縱使她忘記了和阿曄的往事,也定會重新喜歡上阿曄?!?/p>
“不止如此,這樣天長地久的相處,說不定從前孟錦月忘記的那些事,只怕也能記起。”
“滾!”
蕭厭聽出了林升壑的陰陽怪氣,知道他在故意刺激他。
“殿下不在乎,為何要生氣?”
林升壑和蕭厭算是表兄弟,并不純粹是普通兄弟,或是上下級。
但見蕭厭臉色實在難看,林升壑也有些發(fā)怵,“我只是想提醒殿下,這世上可沒有后悔藥吃?!?/p>
蕭厭冷笑著,用力攥了攥拳頭:“滾?!?/p>
他不會后悔,也不能后悔。
他有他該走的路。
孟錦月也自有她的如意郎君。
————
“真要演?”
林升壑最后掙扎問。
謝云曄沒說話,那雙銳利的眸子只是默默盯著他。
林升壑硬著頭皮點頭。
這出戲估計要排半個月,只求謝云曄知道試藥的事情后,看在他這般配合的份上,別將他打死。
反正蕭厭肯定不會護著他的。
他總是為蕭厭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。
但誰叫他幼時被蕭厭救下時,發(fā)過誓言,此生都會報答蕭厭。
他也一直拿蕭厭當親生兄長看待。
“你竟也愿意?”
林升壑望著一身戲服打扮的蘇烈,發(fā)出疑問:“你也是被逼的對吧?”
整個京城,都找不到殿下和謝云曄這樣沒骨氣的男子。
若非殿下逼他,他當真不愿意來。
蘇烈爽朗笑著搖頭:“沒人逼我,我從前就想試試唱戲,多虧阿曄給我這個機會?!?/p>
其實他早就想見孟錦月了,但一直難以見到。
謝云曄找到他時,他無法形容內心的驚喜。
林升壑狐疑望著他,蘇烈臉上全是笑,渾身也洋溢著欣喜,想到從前的傳聞。
“你也喜歡孟錦月?”
雖是疑問,但林升壑已然肯定了。
蘇烈怔了怔,沒想到被林升壑看破,他快速伸手想去捂住林升壑的嘴。
果然是個二傻子,蘇家一家子精明人,也就這個小兒子腦子簡單。
“我都知道,你竟然覺得阿曄不知道?”
謝云曄肯定是知道的,故意利用蘇烈罷了。
“那阿曄為何愿意叫我過來?”
林升壑白了他一眼,“當然是因為你沒有任何威脅?!?/p>
連他都比不上,又怎么可能比得上謝云曄和蕭厭。
何況最重要的是孟錦月的心意。
孟錦月又不喜歡蘇烈,這樣的人只利用一次,也不會對謝云曄造成任何威脅。
“可以歇息片刻嗎?”
林升壑聲音早已沙啞,他從未想過唱戲會這般累。
而且謝云曄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歇息的機會。
謝云曄冷著臉望向蘇烈:“蘇小侯爺,你累嗎?”
蘇烈毫不猶豫搖頭:“不累,我可以再練幾個時辰?!?/p>
再累他也不喊累,他想早點練好,看到孟錦月。
謝云曄沉著臉盯著林升壑,什么話都沒說,又好似什么話都說了。
林升壑捂著腦門站起來,啞著嗓子開口:“好,好好,累死我吧?!?/p>
牛馬驢子都有歇息的時間,他們不配。
謝扒皮。
好不容易練完,謝云曄如往常一般去見孟錦月。
林升壑已經習慣跟著一起去。
“蘇小侯爺一起吧?!敝x云曄主動邀請。
蘇烈整個人愣住,驚喜萬分:“我,我也一起去?”
謝云曄點頭。
林升壑也愣了愣,這不像謝云曄的作風???
他真有這么大度?
“果然!”
林升壑靠在梅花樹下:“怪不得我說他為何會愿意叫你來,看,這是故意炫耀來的,也想警告你,莫要肖想不該想的東西?!?/p>
蘇烈搖頭,“他絕非你說的這般 ,謝將軍保家衛(wèi)國,不懼生死,是這世間難得錚錚鐵骨之人,林大人,這樣詆毀的話,你日后莫要再說了?!?/p>
林升壑深吸一口氣,望著這傻子:“那我問你,你如今看著謝云曄這般殷勤小意,看著他們二人相處融洽,你是何感受?”
蘇烈沉默了。
“你難受了吧,這就是他的目的?!?/p>
蘇烈再次反駁:“我雖心中難受,但也只會怪自已不夠好,怪我配不上她,若是我能和謝將軍一般驍勇善戰(zhàn),對她也溫柔體貼,如今便不會這般了?!?/p>
“你看,你已被他擊倒了?!?/p>
謝云曄的腦子全用到了孟錦月身上。
從前他覺得謝云曄不會是殿下的對手。
現(xiàn)在他收回他說過的話。
殿下全力以赴都不一定是謝云曄的對手,如今殿下還要主動放手。
看著謝云曄小心翼翼為孟錦月?lián)炱痤^頂?shù)臉淙~,林升壑站了起來。
“走吧。”
反正他不看了,他們就是多余的。
————
“阿曄,明日我要去寺中小住三日,這三日你莫要來尋我了,我想獨自清修?!?/p>
這當然是出去試藥的借口。
最后一次試藥,試完便徹底結束了,網也下完了,之后就是收網。
謝云曄愣了愣:“三日?”
孟錦月點頭。
“可以嗎?”
她水潤的眸子盯著他,謝云曄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。
“好?!?/p>
只是說完他便有些后悔。
一日未見便如隔三秋,何況是三日都不能見到她。
“叫秋芷跟著你一起,她功夫極好,可以護好你,記得同我寫信?!?/p>
孟錦月軟軟點頭。
第二日一早,孟錦月便離開了孟府。
林升壑先安排她去了寺廟,又暗中將她帶到之前的私宅。
“抱歉,這是最后一次?!?/p>
林升壑心虛開口。
孟錦月確實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。
林升壑都為殿下可惜。
這樣好的女子,殿下也不知道珍惜,竟讓給謝云曄。
日后有殿下后悔的。
“進去吧。”
江神醫(yī)壓下心中的不忍,“老夫會盡全力治好你的心上人?!?/p>
“好?!?/p>
孟錦月臉上揚起一抹笑:“神醫(yī),謝謝您!”
江神醫(yī)怒其不爭:“我害你這般,你還謝我,果然蠢貨?!?/p>
“是我自已愿意的,怪不得神醫(yī)。”
江神醫(yī)嘆氣:“早知道你這樣蠢,當初就不該找你試藥了?!?/p>
上一次試藥江神醫(yī)就已經后悔了。
孟錦月笑了笑,“神醫(yī)何必說這些,如今也來不及了,總歸不會有生命之危,只是受些苦楚罷了?!?/p>
“哼,些許苦楚?”
江神醫(yī)沒再說話。
他打算叫人將謝云曄引來,這林升壑著實可恨。
他之前和孟錦月并不相識,還尚且情有可原,但林升壑就不一樣了。
他竟還默認,同意將人給他試藥。
若沒有林升壑助紂為虐,今日這一切便不會發(fā)生。
————
“寺中可有人?”
孟錦溶在孟錦月出府后便找人去查看。
“不在,我們的人冒著暴露的風險潛入房內,才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空無一人?!?/p>
“去的十幾人,只有一人活著回來,才傳回來的消息?!?/p>
孟錦溶并不在意這些人的生死。
她攥緊手心: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這賤人不安分?!?/p>
“渾身狐媚勁,她怎么可能去清修,只怕是出去勾引男子,不知道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?!?/p>
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孟錦溶眼睛亮了亮。
“我要去找謝哥哥!”
“我要讓他知道,孟錦月有多會撒謊,多不安于室?!?/p>
謝云曄剛收到一封不知何人送來的信件,他還未來得及打開,便被孟錦溶攔住。
“謝哥哥,她根本不在寺中清修,她在外面偷人?!?/p>
孟錦溶這話一出,謝云曄便赤紅著眼,猛的一把掐住孟錦溶的脖頸:“你真的想死嗎?”
謝云曄的手心十分用力,孟錦溶很快便有些窒息。
“你雖然是孟家小姐,但我也有我的底線,你若再敢詆毀于她,我不介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?!?/p>
“我有一萬種方法毀了你!”
“謝……謝哥哥……”
孟錦溶難以置信望著謝云曄,她甚至忘記了掙扎。
眼淚控制不住流了下來,謝云曄陰惻惻盯著她時,她真的能感受到,他想殺了她。
就因為她說了實話,罵了孟錦月。
謝云曄一把將人甩在地上。
“將她趕出去,日后決不許再放進來,違者發(fā)賣!”
謝云曄在孟錦溶哭鬧聲中,打開了信件。
“想見孟錦月,來此地尋?!?/p>
信件只有寥寥幾個字,還有一處地址。
謝云曄眼眸暗沉下來,若沒記錯,這處宅院,應當是林升壑的私宅。
“謝全,去備車!”
謝云曄到宅院附近后,便發(fā)現(xiàn)門口的守衛(wèi)不少。
杳杳為何會在這里?
他們到底瞞了他什么事?
謝云曄跳上屋檐,有一間廂房守衛(wèi)尤其多,他直接掀開瓦片,從上往下看。
原本只是隨意一撇,竟看到孟錦月渾身是血,坐在浴桶之中,血色染紅了浴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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