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厭最開始自得,但那時藥效并未完全發(fā)作,而且那時吳神醫(yī)也并未給傷口上藥,沒用麻醉散。
等到催情藥徹底見效時,蕭厭只覺得意識越發(fā)模糊。
他下意識去觸碰左手的傷口,想通過痛意來保持清醒,可麻醉散好似已然見效,他的疼痛越來越弱。
弱到不能再叫他保持幾分清醒。
“殿下?”
林升壑一直在他身邊盯著。
見蕭厭想抓傷口,立刻上前阻止。
“殿下,不能再動,若流血過多……”
蕭厭聽不清林升壑的話,他只覺得千萬只螞蟻在他身上爬,體內(nèi)的蠱蟲好似也在四處竄動。
這種滋味比重傷還要難受百倍。
蕭厭手心死死攥緊,竭力保持理智,他沒忘了今夜這一出是為了什么。
他不僅想要孟錦月知道他的真心,但也更想叫她知曉,日后他都能控制自已。
從前那種強(qiáng)迫的事情不會再次發(fā)生。
他不想叫她怕他,更不想叫她厭惡他。
所以就算難受到生不如死,蕭厭也決心要忍著。
“殿下!”
林升壑驚呼出聲:“殿下,快松手?!?/p>
直到看到地上不斷滴落的血液,林升壑才陡然發(fā)現(xiàn)蕭厭的手掌在流血。
林升壑掰開蕭厭的手,掌心一片血肉模糊,鮮血淋漓。
饒是吳神醫(yī)也忍不住嘆息一聲。
“看來殿下快忍不住了,這藥極厲害,常人若是不陰陽交合,很難熬過去?!?/p>
聽到吳神醫(yī)的話,林升壑抬頭望他,聲音有些急切:“神醫(yī),那現(xiàn)在該如何是好?”
“可有什么藥物能暫時壓制?!?/p>
“不若,你去為殿下尋一個家世清白的女子?!?/p>
吳神醫(yī)試探提出建議。
林升壑神色為難,他怎么敢。
他極為清楚,殿下心中只有孟錦月,為了她,人都要瘋了。
他若是去給殿下安排女子,殿下清醒過來后,知曉自已失去了清白,只怕要?dú)⒘怂?/p>
“你敢!”
林升壑的沉默,叫蕭厭以為是默認(rèn)。
他額頭全是汗,嘴唇忍的蒼白,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擠出幾個字。
“孤!誰……誰都不要?!?/p>
蕭厭一字一句開口,臉色猙獰扭曲,看的出來,此時此刻他極為痛苦。
吳神醫(yī)嘆氣:“那便只能熬了?!?/p>
他看向林升壑:“你可以去準(zhǔn)備些冰水,越多越好?!?/p>
林升壑連忙點(diǎn)頭:“好,我這就下去吩咐?!?/p>
謝云曄斂眸,臉色陰沉。
蕭厭倒是能忍,這樣都能忍下去。
“杳杳,時辰不早了,不若我們先回去,有神醫(yī)在這里,想必殿下不會有事的?!?/p>
他不愿再給蕭厭表現(xiàn)的機(jī)會。
何況守身如玉又算什么了不得的事,換做是他中藥,他也能做到這般。
孟錦月咬唇,點(diǎn)了頭:“好?!?/p>
見孟錦月答應(yīng),謝云曄微微松了口氣。
將人送回府中后,謝云曄依然沒走。
謝全忍不住上前:“主子,可要回去歇息?”
謝云曄搖頭:“蕭厭那廝陰險卑鄙,今夜我要親自在這里守著?!?/p>
誰知蕭厭是否能忍住。
今夜本就被蕭厭算計(jì)了,若再出了別的事情……
謝云曄握拳,眼眸冷下來,同是男子,他不信蕭厭沒有那般齷齪的心思。
但他絕不允許蕭厭這賤人沾染孟錦月半分。
蕭厭不配。
謝云曄守了一夜,天將將亮他就去了太子府。
經(jīng)過昨夜的事情,彼此之間應(yīng)當(dāng)是心知肚明了。
蕭厭知道是他設(shè)計(jì)下藥。
而他也知道自已中計(jì)了。
只是謝云曄剛到太子府,宮中的太監(jiān)便傳來消息。
皇帝駕崩了。
皇帝時日無多,謝云曄早就知道。
但這一天來的還是太快。
看來是蕭厭著急了。
蕭厭迫不及待想坐上皇位。
那下一步,他會做什么?
謝云曄臉色陰沉。
若是早知道,早知蕭厭這賤人這般不知廉恥,他說什么都不會支持他。
如今事成定局,謝家早就綁在了蕭厭的船上,而蕭厭已經(jīng)勝券在握。
他們謝家再想支持旁的皇子也不可能了。
更何況,如今除了蕭厭,哪里還有什么旁的皇子,不是死人,就是廢人。
廢人也只有安王一個,就算圣人來了,安王也扶不起來。
“主子?可還要進(jìn)去?”
謝云曄沉著臉:“回府?!?/p>
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,隨著皇帝駕崩,蕭厭登基戛然而止。
但誰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。
如今的平靜,實(shí)則是暗潮洶涌。
————
兩個月后。
“小姐,又有信了。”
孟錦月接近兩個月沒見到蕭厭,也沒見到謝云曄。
倒是兩人的信件絡(luò)繹不絕。
“小姐,您要看嗎?”
秋寧望著這些信件,也有些頭疼。
實(shí)在太多了。
平日里,不論是謝云曄,還是太子,不如今已經(jīng)是新帝了。
他們好似都是沉穩(wěn)嚴(yán)肅,寡言少云的模樣。
可在自家小姐面前,就好似換了一個人。
饒是上了年紀(jì)的人,都沒有這么多話要說吧。
每次送來的信件,又多又厚。
孟錦月淺淺一笑,捏了捏秋寧的手:“之后應(yīng)當(dāng)沒有信了?!?/p>
蕭厭和謝云曄應(yīng)該要忙完了。
之前皇帝沒駕崩時,朝中大多事務(wù)便是蕭厭處置。
如今皇帝死了,蕭厭接手便也沒那般繁瑣,兩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夠了。
孟錦月預(yù)料的沒錯。
夜晚她如往常一般沐浴更衣時,蕭厭便過來了。
“杳杳?!?/p>
浴桶里,孟錦月聽到聲音驚慌回頭。
蕭厭嘴角帶上笑意,她眼眸瞪圓,驚慌如小鹿一般。
多日的思念在這一刻到達(dá)了頂峰。
蕭厭的眼睛死死盯在她身上。
視線不受控制般往下移,一寸寸往下掃過她泛紅的鼻尖、嬌艷欲滴的紅唇,還有白皙的脖頸,以及因?yàn)楹ε虏粩嗥鸱男馗?/p>
蕭厭眼眸越發(fā)幽深,孟錦月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,急忙雙手抱胸,往水里沉了幾分。
熱氣朦朧間,黑色的長發(fā)漂浮在水面上,如錦緞一般,有些碎發(fā)凌亂的貼在嬌嫩的雪頸間。
孟錦月本就白的發(fā)光,肌膚似牛乳一般雪白,沐浴過后,更是渾身泛粉,連指甲蓋都透著粉色。
烏發(fā)雪膚,美的不似真人。
蕭厭根本移不開眼。
見孟錦月眼中逐漸蒙上一層水霧,蕭厭才回過神來。
他艱難別過頭去,握拳輕咳:“別怕?!?/p>
“我出去等你。”
這段時日,他幾乎日日夜夜都想見她。
可朝中的事情叫他實(shí)在脫不開身。
怕謝云曄趁虛而入,蕭厭便將許多繁重的雜事交給他。
直到今日,許多事情才終于忙完。
蕭厭便迫不及待來見孟錦月了。
孟錦月顫抖著手快速裹上紗裙,可不知是否太過慌張,腰間的系帶卻怎么都系不上。
“我來?!?/p>
蕭厭一把將她抱起,徑直闊步朝外走去。
他將孟錦月放在了窗前的桌上。
“我……我自已來?!?/p>
蕭厭的大手卻已經(jīng)握住了她的細(xì)腰。
“我來?!?/p>
蕭厭俯身,快速將系帶系好。
只是一雙灼熱的大手卻一直摩挲著她的細(xì)腰,不肯移開,人也離得越來越近。
孟錦月只能握住桌角,撐著手臂往后躲。
可她的腰被蕭厭牢牢握住,即使腰快要折斷了也動彈不得。
“杳杳,別躲?!?/p>
蕭厭埋首在她柔軟處,鼻梁深陷。
他很想她,很想抱她,也想親她。
可越是想,他便越是忍著沒過來。
就像是從前最喜歡的東西,留到最后吃一樣。
蕭厭想解決所有棘手的朝事,再一心一意陪她。
“杳杳,為阿曄封王的圣旨我已寫好?!?/p>
“下個月我們便成親可好?”
“聽著有些匆忙,但我等這一日等的太久,從前便暗中計(jì)劃著,該準(zhǔn)備也準(zhǔn)備好了,絕不會委屈于你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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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還在寫^O^寶子們晚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