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家。
大殿內(nèi),唐琛站在正中央,兩側(cè)分別站著許多人,唯有最前方的那人坐在一張椅子上。
椅子上的那人相貌十分年輕。
若是僅憑借外表來判斷,最多不超過三十,他的眼眸十分幽深,氣勢不顯卻不怒自威。
底下一人朝著拱手道。
“稟報圣主,經(jīng)過我們的調(diào)查曹楓已經(jīng)不在京都?!?/p>
“我們花重金請來的那個黑客也失蹤了。”
唐家圣族用胳膊撐著頭,眼睛都沒有睜開,淡淡道,“那我要你有什么用?”
“從今天起,革除你唐吾衛(wèi)的身份,若日后再出問題直接滾出唐家?!?/p>
他言語平淡卻又極為霸道。
底下的人僅僅是站在他的面前就已經(jīng)汗流浹背了,即便被革職也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敢說。
“是!”
他應(yīng)了一聲,恭敬退去。
唐琛站在正中央,臉色也十分難看,嘴唇都已經(jīng)干裂,眼神更是帶著深深的疲憊感。
唐家圣主這時才終于睜開眼眸,他站了起來。
在眾人的目光中,走到了唐琛的面前!
啪!
一道脆響在大殿中響起。
唐琛歪著頭,臉上浮現(xiàn)出通紅的掌印,遲遲沒有回過神來。
唐家圣主冷哼了一聲,沉聲道。
“廢物!”
“唐家的圣子從來都是無敵于同代,你敗了不說,連自己的佩劍都被人奪走!”
唐琛沒法反駁,全程低著頭。
因為這一切都是事實。
眾人也是惋惜地?fù)u頭,昔日威風(fēng)凜凜不可一世的圣子,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,當(dāng)真令人唏噓。
“是我的錯!”
唐家圣主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,俯視著他,聲音不帶絲毫溫度地說道。
“錯了?”
“認(rèn)錯意義嗎?”
“你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做的是找回唐家的面子,斬殺曹楓一雪前恥!”
他手一揮,一柄長劍朝著唐琛飛了過去。
與飛劍一起的還有一枚丹藥。
“當(dāng)初讓你選擇無影劍是錯誤的!”
“回去之后將丹藥服下,這破境丹能讓你突破一個境界,拿著這把霸劍,三日之內(nèi)殺了曹楓!”
“如果做不到,你就不用回來了!”
唐琛拿起地上的東西,目光中重新燃起火焰,他此生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殺了曹楓,最后悔的事情是沒早點殺了曹楓!
在那么多名流豪紳的面前,搶走自己的未婚妻!
又踩著自己當(dāng)墊腳石,成就他的名聲!
“多謝圣主!”
“三日之內(nèi),我一定帶回曹楓的人頭!”
他語氣鏗鏘且堅定,在大殿中不斷回蕩,旋即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待到他離開之后。
站在唐家圣主旁邊的一個人走了出來,十分恭敬地說道。
“圣主,真要讓圣子自己去嗎?”
唐家圣主冷哼了一聲,眼中閃過一絲寒芒,聲音也變得低沉。
“當(dāng)然不可能!”
“為了我唐家的顏面,這件事情必須萬無一失!”
自此。
唐家放出話來,族內(nèi)圣子先前受過傷,所以才敗給了曹楓,如今傷已復(fù)原,三日之內(nèi)必親自取走曹楓首級!
身為圣族,唐家的影響力自然不用多說。
用不上半天。
大江南北就都已經(jīng)知道了唐琛與曹楓再度對上的消息,所有人都期待這場對決究竟是何結(jié)果。
究竟是殺神楓更勝一籌,不負(fù)殺神之名。
還是圣子唐琛一雪前恥,斬落這顆妖冶星辰。
不到最后一刻,誰也不清楚!
曹楓身為當(dāng)事人,即便他不想知道,這則消息也會傳入他的耳朵里。
更何況有尤喜德這個大嘴巴。
一大早的尤喜德就已經(jīng)敲門,急匆匆的來到曹楓面前,繪聲繪色的將唐家放出的狠話復(fù)述了一遍。
“楓哥,上次你打的不夠狠??!”
“這群人居然還敢裝逼!”
尤喜德吹胡子瞪眼地說道,好像他才是戰(zhàn)場之上拳拳到肉的那個人。
曹楓嗤笑一聲,眼中閃過幾分不屑。
“受傷?”
“還真是會給自己找補?!?/p>
他本在修行,聽見這些話直接站了起來,冷聲道,“他們不是要玩嗎?”
“小打小鬧的多沒意思!”
“來了我就讓他回不去!”
尤喜德嘿嘿一笑,“楓哥,我一猜你也是這么說,所以我早就替你回話,讓那群孫子洗干凈脖子等死!”
曹楓閃電般出手,給了他腦袋一下。
“你小子嘴倒是夠快的了!”
尤喜德成為了體修,越發(fā)皮糙肉厚了,剛才曹楓打他,他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“哎呀,咱哥倆誰跟誰?。 ?/p>
“誰說不都一樣?”
“不過你說那唐家會不會耍什么陰招啊,不會打了小的就來老的吧!”
曹楓信手推開窗戶,一陣寒風(fēng)撲面而來。
他望向窗外,一雙眼眸如月下幽泉,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,輕聲道。
“來多少我殺多少!
曹楓本就是以殺證道,何懼人多呢?
反正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經(jīng)不知幾何了,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么區(qū)別。
很快,兩天過去。
明日就是唐琛跟他約戰(zhàn)的日子。
曹楓一如既往地沉浸在修行之中,并沒有覺得是什么大事。
一步先,步步先!
一步落,步步落!
一個手下敗將是永遠(yuǎn)沒法看見他的背影的。
此時正值深夜,曹楓沒有回家,而是上了長亭山,長亭山是很有靈氣的地方,算是難得的修煉之地。
之前他們大戰(zhàn)的留下的痕跡大多都已經(jīng)被抹平了。
就連之前損毀的涼亭都重新修建了起來,仿佛一切都沒有發(fā)生過一樣。
曹楓盤坐在涼亭中。
以修行代替睡眠,黑夜往往更能讓人沉靜下來,摒棄腦海中的雜念。
在山上的許多年,他也一直是這么過來的。
上次的大戰(zhàn),加上這段時間的修煉,他的境界已快突破到武脈境后期了。
他現(xiàn)在武脈境中期,面對山河境初期的人也不落下風(fēng),甚至算的上輕松
按照這個進(jìn)程推算。
如若他突破到武脈境后期,那么面對山河境中期的強者也將會毫無壓力,若是全力出手配合上九霄環(huán)佩,山河境巔峰的強者也未必沒有一戰(zhàn)之力!
正當(dāng)他摸索武脈境壁壘之時。
曹楓閃電般睜開雙眼,一絲精芒自他眼中浮現(xiàn),將頭朝著旁邊偏了半分。
一道散發(fā)著寒芒的刀鋒從他耳邊掠過。
他翩若驚鴻,腳尖一點便縱身躍起,離開了剛才修行的位置,棲身的涼亭也頃刻間倒塌。
“堂堂山河境強者就只會用這些下三濫的偷襲手段嗎?”
曹楓目光炯炯,黑夜也不能遮擋他視線分毫,望向前方,沉聲道。
“沒想到你小子倒是夠機(jī)靈!”
說話的人從暗處走出,此人臉頰凹陷三角眼,正是之前圍堵曹楓的唐吾衛(wè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