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門內(nèi)
唐朝陽趴在蘇老將軍身上,她控制不住的大哭著。
哭聲悲鳴。
宇文杰跪在地上領(lǐng)罪,“是微臣保護(hù)不力,請皇后娘娘責(zé)罰?!?/p>
唐朝陽緩緩地抬起頭,眼淚鼻涕都糊了滿臉,看起來很狼狽。
“宇文哥哥,朝陽并沒有怪罪你,朝陽想跟外祖父多待一會?!?/p>
宇文杰磕頭,他擔(dān)心地退下。
他守在帳篷外面,聽著屋內(nèi)傳入耳朵里的哭聲,垂下了眼簾,掩飾眼里的憐惜。
匈奴大軍退兵了。
九原邊境安全了,晉國安全了。
而造反的吳王也被御駕親征的凌古容抓獲。
風(fēng)雨飄搖的晉國,在君臣同心協(xié)力之下,暫時守護(hù)住了。
蘇子軒醒來后,唐朝陽就啟程回了京城。
她在回京城的路上,突然陷入了昏迷。
這些日子,她太累了。
蘇老將軍之死又讓她傷心過度,再怎么健康的身體,還是支撐不住了。
凌九剛開始還以為皇后娘娘只是想多睡一會。
直到她擔(dān)憂皇后娘娘餓著肚子,去叫娘娘起來用膳,才發(fā)現(xiàn)出事了。
皇后娘娘竟然叫不醒。
出大事了。
凌九趕緊讓凌壹傳信給皇上。
而甲二立刻了附近找來了好幾位大夫。
這些大夫把了脈,沒有一個說出所以然。
皇后娘娘為何突然昏迷不醒?
娘娘又沒有受傷,也沒有生病。
.....
唐朝陽有點摸不清情況地跟著眾人前往法場。
她明明在馬車上睡覺,怎么醒來,就好像在京城街道了?
“今日將軍府蘇家人,全部都要被斬首了.......我們過去看看.....”
蘇家人....要被斬首了?
唐朝陽匆匆忙忙地跑去法場。
等她到了法場,看到外祖父他們跪在了法場上面。
唐朝陽心頭猛地一震。
“外祖父!外祖母!”
唐朝陽掙扎著要沖過去,但她被官兵攔下了。
臺上,一名太監(jiān)手持著圣旨,緩緩地念道。
“奉天承運,皇上詔曰,蘇家勾結(jié)匈奴,圖謀不軌,即日問斬!誅滅九族!”
當(dāng)劊子手舉起大刀,砍下蘇家人的腦袋時。
唐朝陽雙眼帶著恨意,厲聲呵斥,“不!蘇家明明一生都在守護(hù)邊境!守護(hù)晉國,這是污蔑!”
就在唐朝陽痛苦不已的時候,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子聲音。
董欣蕊站著人群中,掩唇輕笑,“唐朝陽死了,蘇家人也全死了,等天子也死了,這天下就是姑姑說了算?!?/p>
“唐朝陽那個瘋子,果然斗不過我?!?/p>
“可惜了,可惜朝陽看不到蘇家人被全部砍下腦袋的畫面?!?/p>
唐朝陽轉(zhuǎn)頭,雙目赤紅的看向董欣蕊。
她沖過去想掐死董欣蕊,可惜她什么都抓不到。
唐朝陽看著自己的雙手,她......她這是怎么了?
難道她是死了?
為什么死了,她還能看到這些事情?
唐朝陽飄在董欣蕊的身后,跟著她入了皇宮。
董欣蕊開心的摟著董太后的手臂,撒嬌道,“姑姑~”
唐朝陽聽到這種撒嬌的聲音,直接翻了一個白眼。
就在這時,一名太監(jiān)匆匆忙忙地走進(jìn)慈寧宮。
他跪下稟告,“太后娘娘,皇上駕崩了?!?/p>
董太后微笑,皇上該不會是聽到了蘇家人被問斬的消息死了吧?
死了就死了,她正好名正言順的垂簾聽政!
差一點,凌古容就讓她這么多年的計劃功虧一簣了。
幸好。
她在他的小時候下的藥物,無人能解。
唐朝陽一聽到古淵死了,她趕緊前去明歲殿。
她看到了躺在床上,已經(jīng)閉上眼睛的凌古容。
這個時候的他,看起來已經(jīng)是中年。
“古淵~古淵~”
唐朝陽茫然地看著四周。
她好像回到了上輩子,看到了上輩子發(fā)生的事情。
......
房間里。
凌九替皇后娘娘擦了她額頭上的汗。
已經(jīng)過了三天了。
皇后娘娘怎么還沒有醒來。
他們現(xiàn)在停在了海川這個小縣城,買了一座院子,暫時住了下來。
此時的翡洛,他就站在房間外面。
他正在跟凌壹對峙。
“我可以救她,你讓我進(jìn)去。”
翡洛本來不想出現(xiàn),但是他見她這么多天未醒來,就忍不住出現(xiàn)了。
翡宴見翡洛自投羅網(wǎng)的模樣。
他已經(jīng)不知道說什么了。
最近不知道為什么,翡洛竟然也能掌控這具身體。
凌壹不可能讓翡宴見到皇后娘娘,他冷聲道,“怎么救?”
翡洛皺起眉頭,“你讓我見她,否則我不會告訴你們。”
“翡宴!”
一道男子低沉又非常沙啞的嗓音從翡洛身后傳來。
翡洛轉(zhuǎn)過身,見到了滿臉疲憊的凌古容。
兩個男人看著對方。
凌古容瞇著充滿紅血絲的雙眸,語氣非常肯定道,“你不是翡宴!”
翡宴這個人在任何時候,都比較清冷。
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沒有那種清冷感。
凌古容知道翡宴有雙重人格之事,面前這個男人應(yīng)該是翡宴的另外一個人格。
翡洛輕笑道,“皇上英明,我不是翡宴,我是翡洛?!?/p>
凌古容淡淡地掃了他一眼,吩咐道,“凌壹,看住他。”
說完這句,他大步走進(jìn)房間。
當(dāng)凌古容收到凌壹傳來消息說,皇后娘娘昏迷不醒的時候。
他就立刻趕過來了。
這段時間發(fā)生的事情太多,兩人都忙著各自的事情。
凌九見皇上來了,她行禮后,退出了房間。
“大紅姐姐,古淵來了,你睡夠了嗎?”凌古容坐在床邊。
他握住了她的手,輕聲低語著,“你醒來看看古淵,看看孩子,好嗎?”
躺在床上的唐朝陽并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,她像極了睡著一樣。
凌古容握著她的手,輕微地發(fā)抖著。
他俯身落了一個吻在她的唇上。
他起身,走出房間。
凌古容居高臨下地看著翡洛,“你真的能救朕的皇后?說出你的辦法。”
翡洛冷聲道,“你先讓我見她一面,你就在這里,難道你還擔(dān)心我會做出什么,不利于她的事情嗎?”
兩人僵持不下。
“你想見我?”
這道女子的聲音很小。
要不是凌古容他們是習(xí)武之人,他們肯本聽不到。
凌古容轉(zhuǎn)過身,當(dāng)他看到已經(jīng)醒來的唐朝陽時。
他驚喜地大步過去,輕輕地抱起了她。
“醒了?!?/p>
唐朝陽虛弱地微微點頭。
她好像回到了上輩子,掙扎了很久,現(xiàn)在才醒過來。
凌九驚喜地趕緊去找大夫過來。
而唐朝陽就在凌古容的懷里,她微微偏過頭看向翡宴。
翡洛見到唐朝陽醒了過來,他也高興著。
當(dāng)唐朝陽看著他的時候,他給了她一個笑容。
唐朝陽看到翡宴這張臉,除了厭惡,就是恨。
就在翡洛準(zhǔn)備逃跑的時候。
唐朝陽開口說了話,“翡宴,我跟你說一句話,就我們兩?!?/p>
凌古容下意識蹙眉。
大紅姐姐現(xiàn)在身體虛弱著,若是翡洛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.....
唐朝陽輕輕地拍了拍凌古容的胸膛。
凌古容垂眸看著她,滿眼都是無奈。
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。
“凌壹,搬一張椅子過來?!?/p>
翡洛沒想到凌古容竟然答應(yīng)了唐朝陽這種要求。
若是他,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的還虛弱著的女人單獨跟前夫談話。
翡洛對凌古容跟唐朝陽之間非常和諧的氣氛,非常的妒忌。
凌古容將唐朝陽放在椅子上,“我不會離你太遠(yuǎn)?!?/p>
他答應(yīng)她跟翡....洛說話,但是也不會走遠(yuǎn)。
唐朝陽輕輕頷首。
凌古容只是退開了幾步。
翡宴皺著眉頭,清冷的警告道,“翡洛,不要過去,離開這里!”
翡洛冷笑,“我就要過去。”
凌古容跟唐朝陽第一次真正見到翡宴像兩個人一樣,對話的樣子。
唐朝陽的眸色微微一閃。
她虛弱又聲音非常小聲地問,“翡宴,我想問你一件事?!?/p>
翡洛走近了幾步,“你想問什么?”
唐朝陽,“當(dāng)年,你是不是故意......讓我看到你?”
翡洛知道她問這話的意思。
他點了點頭,“對,是我,不過,我是真心想跟你成親的,沒想到翡宴醒來了!”
他解釋道,“都怪翡宴,都是他的錯!”
唐朝陽低喃道,“原來如此,我還想問你關(guān)于安安的事?!?/p>
她故意看向凌古容的方向。
她故意誤導(dǎo)翡洛,讓他以為她接下來的話,不想讓古淵聽到。
翡洛一聽到是安安的事情,他走近了唐朝陽。
在他眼里,唐朝陽現(xiàn)在非常的虛弱,她不可能拿他怎么樣。
就在翡洛靠近唐朝陽的時候,
唐朝陽抬起手,手上的藥粉撒向了翡洛的臉。
翡洛反應(yīng)也很快地閉氣,然而就這么一會的功夫。
凌古容跟凌壹在唐朝陽出手的時候,他們也出手去對付翡洛。
短短的時間而已。
翡洛就被凌古容踩在了地上。
翡宴嘆了一口氣。
翡洛這個蠢貨。
“古淵,過來抱我過去?!?/p>
唐朝陽盯著地上的翡宴,眼里冷冷的。
翡洛看到了唐朝陽眼里的冷意,他也閉上嘴不說話了。
他被翡宴連累了。
但是,在別人眼里,翡洛就是翡宴,翡宴就是翡洛。
凌古容讓凌壹摁住了翡宴,而他走過去抱著唐朝陽過來。
唐朝陽垂眸看著翡宴,表情淡淡地,聲音也淡淡地吩咐道,“凌壹,拿劍,刺入他的心臟!”
就像她上輩子被他的護(hù)衛(wèi),用劍刺入心臟而死一樣。
凌壹就在唐朝陽話語剛落下的時候,他就干凈利落地將手中的劍刺入了翡宴的心臟。
翡宴雙眸清冷地看著唐朝陽。
他看著她冷若冰霜的樣子。
男人緩緩地勾起薄唇,終究還是嘆息一聲,道,“對不起?!?/p>
對不起有什么用。
上輩子,兒子死了,她后來也死了。
這輩子,他又害死了外祖父。
唐朝陽看著那把插入翡宴胸口的劍,她的眼角溢出了眼淚。
凌古容雙手抱著她,見她落淚,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他俯身,輕輕舔走了她的淚水。
“大紅姐姐,我們回宮?!?/p>
“好?!?/p>
.....
【正文在2025年5月30日終于完結(jié);我會給寶們安排孩子的番外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