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川那雙漆黑的眼睛異常冰冷,看著姜吟:“這是你滿意的結果?是嗎?”
“我不可能次次都忍受她們的無理取鬧。”姜吟背脊挺得筆直,眉目冷淡,不卑不亢:“這一次,是她們觸及到了我的底線!”
男人冷呵了一聲,把車鑰匙扔給了姜吟:“帶著你母親,去車里等我?!?/p>
隨即。
他追著桑禾而去。
姜吟收回視線,把車鑰匙交給了保安亭的保安,讓保安一會兒給他。
她溫聲的安撫母親的情緒,跟傅云川錯峰坐了電梯,把母親帶回家,給她吃了藥,好一陣,母親才安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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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云川下樓時。
不見姜吟,保安見他下來,把車鑰匙給了他。
他給姜吟打電話,無人接聽,男人握緊了手機,冷笑了一聲。
好得很。
他驅車回家。
看到屋子里面的陳設變了。
與以往不同,所有屬于姜吟的東西都被搬空,而他給她買的東西一件沒帶。
傅云川眸色冷凝一片,周身上下都裹挾滿了冷涼的氣息。
這就是她說的合作婚姻。
一點兒都不想與他扯上關系,扭頭就搬出去了,還如此的迅速。
這只能代表,她早就蓄謀已久要離開他了!
他看著從廚房出來的陳姨,冷著嗓音問:“太太呢?”
陳姨明顯懵了一下:“太太白天還在呢……”
傅云川想起姜吟和她母親,出現(xiàn)在了桑禾家的樓下。
忽然之間就明了了什么,他真是被她給氣瘋了,這點兒異樣和異常都沒察覺。
他轉身出門,拿起手機給秘書打電話:“查一查,姜吟的母親,是不是出院了?!?/p>
“以及,她在海灣小區(qū),租了哪一套房子?!?/p>
在傅云川抵達海灣小區(qū)后。
秘書的電話進來了。
“傅總,太太住在18-3,今日太太接著她母親出院了?!?/p>
傅云川掛了電話。
打開車門上樓。
姜吟正在收拾屋子里的衛(wèi)生,門鈴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。
她剛剛搬過來,缺少許多東西,她點了外賣,以為是外賣到了。
門一打開,她就見到了男人陰沉的臉。
姜吟微微的一愣,顯然沒有想到傅云川居然能夠找到這里。
可仔細一想,也不奇怪,只要他人還在京港,想要找到她在哪里,他隨便一查就知道了。
何況,她并未打算瞞著他。
傅云川黑眸注視她,冷笑了一聲:“不解釋一下嗎?”
屋內的空間住她和母親剛好。
可傅云川人高馬大的坐進來,坐在沙發(fā)上,就顯得整個客廳的空間都壓抑逼仄了起來。
“姜吟,我真是小看你了,才答應的好好的,轉眼就搬了出來,把我當猴耍?”
母親已經睡下。
姜吟坐在男人的對面,她開口:“你也不經?;厝プ?,你有你的女朋友,有你的生活?!?/p>
“我也有我的生活,我答應你的是不跟你離婚了,你保證我父親平安出獄,并且?guī)臀艺腋绺??!?/p>
“我們本身就是形式上的婚姻,哪怕我搬出來了,我也會做好傅太太的自覺。你需要我出現(xiàn)的場合我可以跟你配合,回老宅我也跟你配合?!?/p>
傅云川微微的瞇了瞇眼,周身彌漫著冷氣。
他嗤笑了一聲:“在這里跟我玩文字游戲?”
姜吟眉眼淡淡的,“沒有。”
男人翹著二郎腿,周身低氣壓,黑漆漆的眸子凝視著她,有一股無形的威壓。
“搬回去,你的母親我會安排精神醫(yī)生照看?!?/p>
姜吟不愿意,也不退步:“我現(xiàn)在這樣的生活很好,我可以照顧好母親。”
“姜吟?!备翟拼ㄉひ魶霰。骸疤热羰且郧?,我可以不管你,現(xiàn)在你懷了寶寶?!?/p>
“今天這樣的行為很危險,你媽媽現(xiàn)在不正常,難道你也要跟著不正常嗎?”
他字字句句,都是譏誚,譏諷。
這樣的話,冷寒傷人心。
傅云川意識不到。
姜吟聽得心頭一揪,胸腔悶悶的,有一股無形的氣,泄不出去。
她手緊了緊,深吸一口氣:
“你現(xiàn)在應該去哄著你的心肝小寶貝,她不是要跟你分手嗎?”
他眉眼間覆上一層冷霜:“我說過,讓你少管我跟禾禾之間的事情?!?/p>
姜吟扯唇:“我不管,那你也別管我,行嗎?我本本分分的做你的傅太太,你想什么時候離婚通知我一聲便是,我也不管你跟桑禾之間那些事兒?!?/p>
“你以為傅太太就那樣好當?”傅云川聲音沉了幾分,透著幾分怒氣:“以前你是怎么做的,現(xiàn)在你就怎么做?!?/p>
“為我準備早餐,早上為我系上西裝領結,為我搭配衣服,把家經營好。”
姜吟眉目冷淡的看他:“你根本不稀罕我做這些東西,又何必折騰我呢?”
結婚五年里,不論傅云川回不回來,在不在家,姜吟都會興高采烈的把整個家經營好。
耐心細致的照顧他,自以為是的以為能捂熱他那一顆冰冷的心。
現(xiàn)在她被傷了個徹底。
難道還要再次重蹈覆轍么?
傅云川眼神冰冷的打量屋子的格局,嗓音都是涼的:“你不肯跟我回去,在屋子里藏了別的也男人么?”
“傅云川,我跟你不一樣,你不必每次都拿這樣的話來刺我?!?/p>
他看向姜吟,耐著幾分性子開口:“我說了,姜吟,你跟我回去,你的母親我會安排?!?/p>
姜吟偏開頭,不再去傅云川,只是冷硬的拒絕:“我只想和母親住在這里?!?/p>
他盯著她那張冷靜冰冷的小臉,眸底一片倔強和不愿,讓她回去,就如此讓她難以接受么?
他冷笑:“你覺得你有跟我談判的籌碼?”
“你有什么資格拒絕我?”傅云川站起身來,居高臨下的看著姜吟:“我的話不想再重復第三遍。”
她拉起姜吟的手,要帶她回家。
下一秒女人抽回了手,手中空落落的讓他心頭一沉,他終于失去耐心,回頭冷著眼看她。
“今日當著禾禾母親的面說她是小三,你是正妻,你得了名分,你還不滿意?”
姜吟心中一冷。
他還是不懂,不懂她究竟在意的是什么。
現(xiàn)在她在意的,不是那莫須有的名頭,是自尊,是做人的尊嚴。
“你走不走?”傅云川態(tài)度強硬,再次準備拉她的手。
姜吟瞬間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就后退了好幾步,離傅云川遠遠的。
她拿著水果刀,對著自己的手腕:“你別過來!”
傅云川的腳步猛地頓住,看著她的動作姿態(tài),喉結滾動,嗓音冷沉:“威脅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