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庭語氣里面依舊是溫和儒雅的,可這句話里面冷意十足,帶著濃濃的威脅。
卿濃臉上的笑頓時僵住,她瞪著眼看他:“周明庭,你敢威脅我?”
“有嗎?”男人淡淡的反問,眼神更是平靜的看她:“難道不是你先威脅的我么?”
這眼神,讓卿濃背脊一涼。
她深吸一口氣,驟然冷笑。
“好的很?!鼻錆猓骸拔覀儍蓚€人已經(jīng)訂婚,你還跟外面的女人勾三搭四,顯然沒有把我這個未婚妻放在眼里。”
“我說過,我們兩個人隨時可以解除婚約,我對你沒有感情。我們之間的婚姻只是父母口頭上答應的,而你要揪著這個不放?!?/p>
“所以你這是不承認了?”卿濃冷笑:“只是父母口頭上答應這么簡單嗎?我們都已經(jīng)要籌備訂婚宴了。”
“在不久以后,你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夫,是我未來老公,我眼里面容不得一點沙子,如果你不跟外面的那些女人斷干凈,就不要怪我手段狠厲。”
卿濃從小在富貴的家庭里面長大,千嬌萬寵的小公主,一身的公主病,囂張跋扈。
周明庭掀起眼皮看她:“好,我也跟你說過許多次,我跟姜吟之間清白,你不必招惹她,如果你非不聽……”
男人起身,嗓音淡淡的:“你大可以試一試?!?/p>
“周明庭!你敢走!”卿濃盯著他的背影威脅。
男人就當沒聽到,腳步都沒有停一下。
只是那一雙向來溫和的眸子,淬滿了冷意、陰狠。
卿濃氣得渾身發(fā)抖,小臉一陣青一陣白的,這一口氣她咽不下!
周明庭前腳剛和卿濃完矛盾,后腳回到周家,就被母親質(zhì)問。
“聽說你和濃濃吵架?”周母冷聲質(zhì)問:“小姑娘的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告狀了,你身為一個大男人就不能大氣一點?你們兩人之間的聯(lián)姻不能出現(xiàn)任何的問題,這關(guān)乎周家的未來!”
周明庭坐在沙發(fā)上,身上穿著針織開衫,渾身的氣質(zhì)翩翩又儒雅,他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幾上的茶,“她吃醋,鬧了一點兒小脾氣,不曾想她就打電話到您這兒來了。”
周母狐疑看他:“真的就是你說的這么簡單?”
“您還不相信我嗎?從小到大我忤逆過家里什么事兒了?”
周明庭斂下的眉眼里冷淡:“濃濃本身就是嬌生慣養(yǎng)的女兒家,置氣了,朝您告狀,這無可厚非,您聽聽就好?!?/p>
周母深吸一口氣,“你還知道她是嬌生慣養(yǎng)的女兒家,你得好好的把她哄好了?!?/p>
“你如今三十好幾了,你父親退位在即,你即將接管周家,你得成家立業(yè),我們才放心?!?/p>
周明庭放下茶杯,撂下話:“下周訂婚,我在郊外買了一幢別墅,濃濃喜歡跟我住在一起,提前適應婚后生活。到時,她搬過去跟我一起住?!?/p>
面對他忽然的決策,周母微愣:“這么著急?”
“這算著急嗎?在你們眼里,我們是娃娃親,拖到現(xiàn)在已然很久,到最后,都是要走到一起的,沒有必要再拖。”
周母皺眉,沉默了良久,思慮好了以后開口:“好,我和卿家商量。”
-
翌日。
傅云川沒有出現(xiàn)在姜吟的眼前,只是打了電話讓她晚上回家,回他們的婚房。
他態(tài)度平靜,姜吟微微的皺眉:“有事兒嗎?”
“回不回?”傅云川深吸一口煙,有些不耐煩了。
姜吟緊了緊手機:“好。”
掛完電話以后。
周明庭已經(jīng)來接她了。
姜吟一上車,他貼心的車內(nèi)的空調(diào)開高了幾分。
男女之間體感溫差挺大的,男人向來是比女人要體熱一些,女人畏寒,男人怕熱。
他溫聲問:“我訂了新開的一家粵菜館,你口味清淡,我們?nèi)L一嘗?”
“好啊。”
兩個人抵達粵菜館,沒有想到人滿為患。
得虧周明庭提前預定,兩個人被一路帶進了里面,每一桌由屏風隔開,餐廳的裝修文雅。
坐下以后。
周明庭讓姜吟點菜。
“看一看你喜歡吃什么?盡管點?!?/p>
姜吟垂眸,盯著菜單。
周明庭看她,女人下班以后頭發(fā)扎了個低丸子頭,鬢邊有細碎的碎發(fā),散落下來,整個人顯得慵懶又清冷。
更有幾分溫柔的女人味兒。
燈光之下她的肌膚嬌嫩,白得發(fā)光。
他眸色深濃,又微微斂下:“聽謝宴洲說,你做了企劃書,去見了一位投資人?!?/p>
姜吟:“是,陳總有投資的意向,把這家醫(yī)院經(jīng)營好,是我的目標?!?/p>
她需要有足夠的能力,有足夠的金錢去為母親療養(yǎng),為他們以后的生活做打算。
周明庭笑:“沒想到進展這么快,是我小覷了你的實力。我以為起碼要到明年才能夠拿到投資。”
“我原本列了好幾份投資商的名單遞給你。”
姜吟抬眸看他,“你說了,醫(yī)院交由我管理,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,你本來就忙不過來,不用管我這兒?!?/p>
“如果你幫我,那這跟你開一家醫(yī)院收容我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她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,而不是處處靠人幫扶。
“如果我的能力不行,經(jīng)營不好這家醫(yī)院,三個月后沒有任何的業(yè)務起色,我會向你引咎辭職?!?/p>
周明庭開口:“不必這樣著急,本身就是一家無人打理的醫(yī)院,我還感謝你接手了?!?/p>
姜吟卻不這樣認為。
她只覺得這是周明庭說的客套話而已,人家愿意伸出援手,她總不能跟個二百五似的就當真了。
“既然我們是合作關(guān)系,那也需要公事公辦,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,你愿意把醫(yī)院交給我,是基于你信任我,或許你也想幫我?!?/p>
“你越是這樣,我就越不能辜負你的信任和一片好心?!?/p>
姜吟語氣平靜,篤定。
周明庭被說的啞口無言。
姜家的姑娘,還真是……萬難不屈膝,傲從骨里生。
一身的傲骨。
像她的父親。
周明庭最終妥協(xié)。
“好,都聽你的?!彼此骸拔疑頌獒t(yī)院的大股東,也有權(quán)知道一些業(yè)務和項目,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可以問我,這總不算過分的幫你吧?”
“不算?!苯鼽c好菜,遞給他:“我點好了,你看看你想吃什么?!?/p>
她把菜單遞了過去,服務員這個時候上來倒茶,倒茶完就離開了。
姜吟沒注意,在收回手的時候不小心就打翻了桌面上的水杯。
杯子倒落,水流了一身,腰腹處都濕了。
周明庭擰眉,立馬起身過去給她擦衣服,遠遠看著,他們動作親昵,像是輕輕撫摸她的小腹。
遠處,剛來應酬的男人視線盯著,眸色暗沉了下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