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吟現(xiàn)在聽到這個名字就泛惡心!咬著牙打斷他:“傅云川,我喜歡誰都比喜歡你有用,我這輩子,最后悔的事兒,就是喜歡你!”
傅云川眼神微顫,從不可置信變?yōu)閼嵢唬笫趾莺莸啬脒^她蒼白的唇瓣,壓抑著怒意:“你早就移情別戀了,對嗎?”
“對?!苯鏖]眼:“我早就不喜歡你了,傅云川,從我打了你的孩子,你就該清楚,我對你沒有感情,只有恨!”
傅云川松開她的下頜,自嘲地扯了扯唇:“恨我……”
“你不同意離婚?!苯骺此凵窭餂Q絕:“那我只好再死一次給你看,或許你覺得我的死,對你沒有威脅?!?/p>
畢竟昨晚,他眼神里毫不畏懼她的死亡。
“但你也怕家破人亡,對嗎?”姜吟眼神冷淡的看他:“今天我死,明天你們傅家就會上頭條,為了小三逼死妻子,甚至害怕我父親出獄,親手將我父親按死在醫(yī)院,死人是不會說話的,你們到時候能捂得住哪個媒體的嘴?傅氏何去何從呢?”
“為了離開,你做足了準備?!备翟拼ǔ洞阶I誚地笑了。
昨晚他就已經(jīng)明白,無論如何,他留不住姜吟了。
傅云川站起身,背著他,聲音冰冷至極,仿佛在壓抑著什么:“跟我離婚,你能過成什么樣?”
他回眸看她,眸底冷冰冰的嗤笑:“出院后,到婚房,我們談離婚事宜?!?/p>
姜吟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:“傅云川,這一次,不要再騙我了,好嗎?”
太多的傷害和欺騙,她希望這一次,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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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姜吟就辦理了出院,她著急離婚,一分一秒,都不想多等。
傅云川在開會,接到了姜吟的電話。
“今天什么時候可以談?!?/p>
男人的臉色迅速地冷沉下去,他邁步走出會議室:“晚上,下班后?!?/p>
姜吟:“具體時間?!?/p>
她不想再像之前那樣,在空蕩蕩的房間,無盡的一人,無休止地等待。
傅云川呼吸一窒,背對著會議室的股東們,他斂下眉眼,垂眸看著時間,“十二點。”
“好,十二點,我會過去。”
掛完電話以后,傅云川結(jié)束了股東會議。
傍晚,京港又下雪了,鵝毛大雪。
傅云川負手而立,站在落地窗前,看著大雪縹緲,眼神深深的,以往的初雪,姜吟似乎總會在院子里歡呼。
而今年,她選擇在初雪,一躍而下結(jié)束生命。
傅云川深吸一口氣,胸腔密密麻麻的一陣,像是被針扎似的,他收回視線,唰一下拉上了窗簾。
什么雪,難看。
窗簾是智能的,被他這么用力一拉,壞了。
時間過得飛快。
傅云川開車回到婚房,路面積雪嚴重,一路開得慢,后面的車都在按他的喇叭了。
抵達婚房時,陳姨看著傅云川,有些訝異:“先生,要做飯嗎?太太今晚回來嗎?”
傅云川站在原地,眼神望著家里的客廳,以往回家,姜吟就窩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等他,或是睡著了,或是欣喜地朝他撲過來。
他收回視線:“陳姨,今晚你回去休息。”
男人的嗓音輕淡,平靜得不像話。
陳姨微微的皺眉,覺得不太對勁,但也沒有多問,大雪天的,自己打車回去了。
傅云川邁步上樓,到臥室。
她最愛待的,就是臥室的梳妝臺,總坐在那兒搗弄她的瓶瓶罐罐。
他垂眸,斂下眉眼間的情緒。
傅云川深呼吸,抬眼看著窗外越發(fā)大的鵝毛大雪,結(jié)束了嗎?要放她自由了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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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吟在十二點,準時的踏入了房間的大門。
她眉眼和發(fā)絲間,都沾染著風(fēng)雪。
傅云川坐在沙發(fā)上看她,茶幾上放著離婚協(xié)議。
他周身清冷漠然,眼神都是涼薄的,沒有感情的盯著她看。
姜吟坐在傅云川的對面,直切主題,想拿起離婚協(xié)議簽字,卻被傅云川按了下去。
姜吟擰著眉梢抬眸看他。
傅云川眼神深深地凝視她的小臉,沉靜中似乎又醞釀著一場暴風(fēng)雨。
良久,某些情緒被他狠狠的壓下。
他喉結(jié)滾動,“你鐵了心要和我離婚,是真的因為喜歡了別的男人,還是因為桑禾?!?/p>
姜吟深吸一口氣,移開自己的視線,扯唇笑了笑:“這個問題對你而言,重要嗎?”
傅云川看著她,似乎一定要知道這個答案。
空氣凝滯了
“不因為任何,只因為你一次一次消磨我對你的喜歡和愛,我累了?!?/p>
“最不能原諒的,還是桑禾,是嗎?”傅云川擰著眉梢看她:“如果是她,那……”
“傅云川,我不在乎?!苯鞔驍嗨?。
傅云川語氣微微頓了頓,渾身都跟著僵了僵,眼神瞬間就變沉了幾分。
姜吟聲音冷淡的繼續(xù)道:“我不喜歡你了,你的一切都和我無關(guān),我們是來談離婚的,我不想聽到別的?!?/p>
他從兜里掏出香煙,叼在嘴角,垂眸點燃,神色沉冷。
他起身走到一旁,眼神望著窗外的雪色,煙吸入肺腑。
“離婚協(xié)議,看看吧?!彼持秤扒咴诨璋抵?,莫名壓抑的叫人喘不過氣,他一根一根抽著煙,嗓音都染上沙啞,帶著不知緣由的冷嘲,“同意就簽字?!?/p>
姜吟看著他背影,微微擰眉,有些好笑。
明明帶給她無限傷害的人是他,可現(xiàn)在他的態(tài)度,仿佛負了他的人是她一樣。
她垂眸翻看離婚協(xié)議,了然條款。
他竟然會分她一半的財產(chǎn)。
“我不想要這些。”姜吟看他的背影:“我只想要父親的醫(yī)院。”
傅云川轉(zhuǎn)身,嘴角叼著香煙,煙霧迷蒙下,他眼神冷涼至極:“姜吟,貪心不足蛇吞象,打了我的孩子,我不與你計較,放你走,仁至義盡。你真以為我在乎你一條命?”
姜吟深吸一口氣,心底顫顫的疼:“你的公司,我不要,干脆點,十億現(xiàn)金,四套別墅?!?/p>
傅云川微微地擰眉。
驟然譏誚的扯唇:“你這是一點兒牽扯都不想跟我有?”
斷得這樣一干二凈,以后連公司的業(yè)務(wù)都不想牽扯。
“好。”傅云川狠狠地吸了一口煙,把條款改動,重新打印。
書房,他拿起桌面的鋼筆,迅速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,蒼勁有力,又格外的潦草。
簽完,傅云川扔給了對面的姜吟,直接背過了身,不看她簽字。
姜吟落下自己的名字。
五年痛苦的婚姻,終于結(jié)束了。
傅云川聽見她放下鋼筆的聲音,微微地閉了閉眼,沉寂了好半晌,他又睜眼,看著窗外漆黑深沉的夜。
“離了我,你真以為這個世道多好過,姜吟,你別后悔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