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吟攥緊手中的杯子。
心里面揣摩自己要是上去敬酒,他松口的幾率有幾分。
傅云川在公式上向來是公事公辦,如今她只能賭一賭,他會不會故意截她。
可今日他來,也挺顯而易見的,是他故意而為之。
可既然他這么做,那就是他有讓她的打算,只是條件……
姜吟看向傅云川:“不知道傅總是否真的公事公辦?”
傅云川笑:“你有什么資格讓我給你開后門?!?/p>
男人的臉上雖然是笑著的,可這話說的格外的薄涼、無情。
姜吟咬了咬牙,直視他的眼睛,起身過去敬酒:“是,傅總公平公正,肯定不會開后門,更不會有意為難我們這些小人物,我敬你?!?/p>
他看著她那滿臉的公式化的笑,眸底意味譏誚,番茄桌上的酒杯輕輕的跟她碰了碰。
“一飲而盡。”
一場合作飯局,姜吟喝了很多,討傅云川開心。
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左右,這個局結(jié)束,傅云川和何總的聲音談下兩單,何總喝得醉醺醺,雙眼迷離,司機來接走了。
這場飯局,誰的權(quán)勢最大,誰又是討好的對象,顯而易見的。
姜吟手撐著自己昏沉的腦袋:“傅總,機器,我只要一臺。”
張秘書抿唇:“我先去地下停車場開車?!?/p>
說完他離開了。
傅云川盯著姜吟,她喝醉了酒,臉頰上是一片紅暈,整個人成嬌媚的姿態(tài),“有機會再談?!?/p>
他站起身,邁步要走出包廂。
姜吟拉住了他的手:“你這么大個ceo,又耍我?”
傅云川垂眸看她:“我什么時候同意過了?”
男人涼薄的嗓音穿透耳膜,姜吟心底一陣翻滾,胃里惡心,捂著胸口想吐,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,狠狠的把那一股反胃的感覺壓下去。
酒精逐漸上頭,腦子里混沌的不像話,“你……”
她搖了搖腦袋,讓自己清醒:“是我不該信你?!?/p>
姜吟松開傅云川的手:“跟你談合作,跟與虎謀皮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她撐著自己的手,晃晃悠悠的起身,她踩著高跟鞋,整個人都是踉踉蹌蹌的往外走。
到門口的時候猛的一晃,她撐住了門框,一陣咳嗽,咳出了血。
她慌忙的從包里拿紙擦。
傅云川沉眉,邁著步子過去扶住她:“我送你去醫(yī)院?!?/p>
姜吟:“你放開我!”
“我不需要你管我?!?/p>
她的胃本身就不好,今天晚上沒有吃飯,胃里面沒東西,又喝了很多酒,胃里灼灼的疼。
“姜吟?!备翟拼ǔ谅暎骸艾F(xiàn)在不是你耍脾氣的時候。”
男人的手捏著她,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。
“疼……”姜吟擰眉,酒精上頭,她有些分不清現(xiàn)實和夢境,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與混亂。
“你還知道疼?”傅云川:“是不是今天不論是誰來,你都能喝成這一副樣子?”
“倘若那些男人對你圖謀不軌呢?”
“你對我的意圖就干凈了嗎?”姜吟朦朧的眼神看他:“你也……對我有所圖。”
她晃晃悠悠,唇角還有血漬,眼神里是朦朧的淚花,聲音都沙?。骸澳憔褪瞧圬?fù)我,你為什么要欺負(fù)我?還要幫別人一起欺負(fù)我?”
姜吟指著傅云川的鼻子:“你……你是我老公,你為什么欺負(fù)我……”
傅云川愣了愣,看著她,喉結(jié)滾動,“你喝醉了。”
她淚水往下掉,委屈酸澀的情緒不斷的往上涌。
“就是因為我家倒臺了,你欺負(fù)我不需要任何代價,是嗎……”
她抽噎著,蹲下身子抱住自己,身子發(fā)抖。
傅云川彎身抱她起來。
姜吟已經(jīng)昏沉,聞到這一陣熟悉的氣味,迷糊的就往懷里鉆,雙手環(huán)住了他的脖子,聲音語氣都委屈:“老公,我好難受……”
傅云川一邊抱著他往車的方向走,一邊低聲的問:“你老公是誰?”
懷中的小女人迷茫的睜開眼睛,看著眼前模模糊糊的輪廓:“你……”
“你老公叫什么名字?”
他的聲音低磁,似乎又帶著誘哄,非想要問出一個答案來。
姜吟此刻的腦子里面格外的混沌,聽著這些問話,在腦子里面解析不開。
他就一直問。
一直到走出這個飯店外面一股冷風(fēng)吹了進來,灌入姜吟的鼻腔,讓她腦子思路清醒片刻……
“你老公,叫什么名字?”傅云川又一次問。
姜吟盯著他,盯著男人這熟悉的臉,她曾經(jīng)的摯愛,愛了近乎十年的男人,眼睛里的淚水不斷往外涌。
“老公叫……”她嗓音迷蒙:“謝……”
傅云川呼吸一窒,在要開那車門的一瞬間,腳步停頓,身上仿佛被灌了鉛一樣的沉重。
“謝?”他聲音冰冷,猶如寒冰。
姜吟攥緊了男人的衣領(lǐng)。
“嗯……謝……唔……”姜吟話還沒說完。
就被傅云川放了下來,抵在車門上堵住了她的嘴,吻來的猛烈,侵略性極強。
張秘書:“?。。。 ?/p>
他簡直不敢看,坐在車?yán)镅b不存在。
“再說一遍?!备翟拼曇舻屠?,抵著姜吟,猶如惡魔:“你老公是誰?”
姜吟淚眸迷離,看著他,心如刀割,嬌弱的聲音開口沙?。骸澳悴皇?。”
“閉嘴!”他冷聲呵斥。
傅云川深吸一口氣,冷沉著一張臉,看著她越發(fā)慘白的臉,咬了咬牙,把姜吟放到了座位的后排,自己坐上了副駕。
關(guān)門的聲音“砰”的一聲。
張秘書嚇得不輕。
“傅總……”
傅云川扯開自己的領(lǐng)結(jié)一身的怒意:“去醫(yī)院!”
張秘書一刻也不敢耽擱,開著車就往醫(yī)院的方向去了。
姜吟躺在后排,呼吸急促,慶幸,慶幸剛才的冷風(fēng)吹過來,讓她混沌的意識清醒那么一瞬。
她喝醉了酒分不清現(xiàn)實跟夢境,酒精吞噬人的神經(jīng),險些讓她說了些不該說的話……
愛他,已經(jīng)讓她渾身是血,遍體鱗傷。
這個男人,心狠手辣,渾身上下的血都是涼的,他位高權(quán)重,沒有情,沒有愛。
或許有,唯獨不對她而已。
姜吟意識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。
一路抵達(dá)醫(yī)院。
醫(yī)生為姜吟檢查身體,典型的酒喝多了有輕微的胃出血。
還好不嚴(yán)重,如果落到胃穿孔的嚴(yán)重地步。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。
“你是患者的老公嗎?為什么要讓她喝那么多酒?她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,有嚴(yán)重的胃病,還要喝那么多的酒,以后再喝這么多酒,可能會要了她的命!”
傅云川冷著一張臉站在原地。
眼神冰冷又復(fù)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女人,她一張小臉格外的慘白。
他手臂攥緊拳頭,青筋暴起,情緒幾乎游離在失控的邊緣。
聽聞,那家醫(yī)院,謝宴洲也入股了。
為了醫(yī)院的未來,她甘愿把自己喝成這樣。
喝醉了,叫別的男人老公!
訂婚了個周明庭,又來個謝宴洲。
她選擇誰都可以,偏偏不肯選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