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吟的手一直拍到疲軟,外面都沒有任何的回應。
她絕望地蹲下身子,咬著下唇。
她沒有想到,傅云川居然會做到這樣極端的地步。
姜吟累了,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,看著窗戶外的景色,想要求助,可手機也被傅云川拿走了。
“太太,您沒事兒吧?”
門外,傳來了陳姨的貼心問候。
姜吟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:“陳姨,你開開門,放我出去。”
陳姨站在外面,臉上露出難為的神色:“太太,您還是安分一些吧,想要吃什么,我給您做,先生只是吃醋您和別的男人在一塊兒?!?/p>
“我和他已經離婚了,陳姨?!苯饔行o助絕望:“他這樣做,是囚禁,是犯法的,你要幫他嗎?”
外面,陳姨沉默了一陣子。
“我只負責給這個家做飯——”
她畢竟在這里伺候了姜吟五年,心底里還是心疼的。
“您和先生,沒有必要鬧到這般田地,男人哪兒有不偷腥的?”
“尤其是豪門世家的男人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,要想做好豪門的太太,眼里要容得下沙子,不要什么事兒都斤斤計較,先生的心在你身上,就好了。”
老一輩的話語,字字句句都像是針扎。
什么時候出軌也變成正常的事情了?
女人一味的容忍,只會促使男人越發(fā)的得寸進尺。
姜吟沒有再回應陳姨的任何話。
一整天,姜吟都沒有吃任何的東西。
傅云川晚上凌晨回來。
陳姨畢恭畢敬地匯報情況:“先生,太太不肯吃任何東西......”
他應酬了一個晚上,和國外那些難纏的企業(yè)家,喝得胃里火辣辣的灼燒,腦子都有些混沌不清。
聽到陳姨說的話,他譏誚地扯唇笑了笑:“不用管她。肚子餓了,自然會求著要吃?!?/p>
這是她沒有拼死拼活的極端,證明她如今就是想活。
傅云川說完,脫了外套,就往樓上的臥室去。
姜吟坐在床上,聽到了開門的動靜。
他便眼神平靜地看向了大門。
傅云川看著她,她坐在床上,身子單薄,嬌弱,看上去格外的弱不禁風。
他走近,坐在了床邊,姜吟就聞到了一股格外濃郁的酒氣,她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梢。
傅云穿抬手,輕輕的捏了捏她的下巴,聲音格外的冷淡:“想通了嗎?”
姜吟偏開自己的頭,聲音冷冷的:“你想讓我想通什么?跟你復婚么?”
他沒說話,但眼神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就是想要復婚。
姜吟冷嘲地笑了笑,一字一頓的:“你想的美?!?/p>
傅云川冷哼了聲,“那就這么待著,想通為止?!?/p>
她知道,他這么說也一定能說到做到。
姜吟深吸一口氣,狠狠地按下自己心底的情緒,試圖和他談判:“除了復婚,你還想讓我怎么做才能放過我?”
“簡單?!备翟拼曇舨焕洳坏?,“陪我睡,別說一臺機器,你想多少錢一晚,都可以談?!?/p>
這字字句句里,都是羞辱。把她當做可以談判的價碼。
在他眼中,她就像是隨時可以交易的商品。
姜吟唇瓣發(fā)抖,“無恥?!?/p>
傅云川扯唇笑,深黑的眼神看著她:“姜小姐罵人的詞匯也就這么點兒了。”
姜吟不可能會同意這樣的要求。
男人抬手解著自己的扣子,手上的動作慢條斯理。
姜吟怕了他這樣的動作,整個人往后縮。
昨晚的景象歷歷在目,如今渾身都還是酸軟的。
傅云川瞥她一眼:“五年夫妻了,怕什么?”
姜吟整個人都縮在床頭,嬌小單薄的身子輕輕地顫,胸腔和鼻尖既酸澀又苦澀至極。
“你就打算這樣囚禁我一輩子?”
傅云川:“只要我喜歡,一輩子怎么了?”
他的話冰冷又無情。
酸澀的感覺涌上眼眶。
是啊,她背后,什么都沒有,家人現在只剩一個生病的母親和下落不明的哥哥,多半也是九死一生。
就算是就這樣被傅云川囚禁一輩子,又有什么人會找她呢?
姜吟咬著唇瓣,努力地抑制著自己的情緒,她一副模樣嬌弱又可憐,可又硬生生要硬挺著。
男人盯著她看,手上的動作停頓?。骸爱斎?,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,你要是乖乖聽話,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?!?/p>
姜吟雙眸通紅,沒說話。
他就是看中了她好欺負,欺負她,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代價和成本,全憑他開心。
見她不說話,傅云川嗤笑,嗓音涼?。骸拔业故强纯?,是你的骨頭硬,還是我的手段硬?!?/p>
他說完,也不看姜吟的反應,邁步就進了浴室里。
姜吟深吸一口氣,眼眶紅紅的,看向浴室的方向,腦海里的回憶不斷地涌上來。
以往多個日日夜夜里,她都是這樣看著他進出浴室,或是他抱著她去浴室。
結婚第一年,他總會抱著她去洗澡,為她吹干頭發(fā),漸漸地往后,似乎變成了情緒的發(fā)泄、欲望的發(fā)泄。她總認為是兩人之間工作忙碌,少了交談的緣故。
回憶總是疼痛和痛苦,姜吟深吸一口氣,從那些回憶里抽離出來。
她看到了傅云川沒有帶進浴室的手機。
連忙拿過來想聯系外界。
手機鎖屏壁紙是一片綠色的山野,有密碼。
姜吟試探地輸入了他的生日,顯示錯誤,又輸入了幾個密碼,都是錯的。
她心頭一緊,輸入了自己的生日,屏幕鎖瞬間被打開。
姜吟心頭狠狠的一顫,靈魂似乎都跟著震顫了幾分,拿著手機的手,都有些顫抖了。
可下一秒,她又自嘲地笑了。
怎么會是她的生日呢?
桑禾跟她,就是同一天生日。
他就是在她們生日的當天,用漫天的煙火秀,公開了懷孕的桑禾.......
傅云川的桌面壁紙又不一樣,是白色的一角,看上去像是什么衣服的布料。
姜吟并未在意,打開手機短信的界面,她看到有許多桑禾發(fā)來的消息,但傅云川一條都沒有回復。
她深吸一口氣,微微地閉了閉眼,不想窺探他與小三的戀愛,顯得她就像是一個小丑那般。
憑借著記憶,她輸入了謝宴洲的電話號碼,正要編輯文字發(fā)送求助的時候。
“咚——”
浴室里猛地傳來了一陣巨大的響聲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