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身上總是散發(fā)著熱熱燙燙的溫度。
姜吟渾身都跟著顫了顫,下意識的就想要推開他,她抿了下唇瓣:“沒有想什么,你不是累了嗎?快去休息?!?/p>
傅云川沒說話了。
只是那雙深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看,仿佛要將她的靈魂都要看穿那般。
靜謐的房間之中,被這樣的眼神盯著,姜吟只覺得背脊發(fā)涼。
他的眼神太過于敏銳,似乎帶著刀似的,刮骨蝕魂。
“是么?”傅云川嗓音沙啞,不冷不淡的反問了一句。
姜吟手一緊。
傅云川大手往下滑,緊緊的抓住了她握緊了的手,臉上露出了笑,“你在緊張什么?似乎對于我的到來,你很不歡迎?!?/p>
姜吟深吸一口氣,他臉上和語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。
可渾身上下的壓迫感讓她沒有辦法喘息,又或者是她自己做了虧心事,對他撒了謊,所以現(xiàn)在越發(fā)的做賊心虛。
“嗯,你去休息?!?/p>
傅云川垂眸,輕輕的親了親小女人的額頭,話語之間都是沙啞,“你也是醫(yī)生,現(xiàn)在三個多月了,孩子的胎穩(wěn)了嗎?是不是可以做一些……”
他的話語里曖昧至極。
屋內(nèi)的溫度節(jié)節(jié)攀升。
姜吟心頭一驚,立馬推開他,退后了好幾步。
“不可以,你去休息吧。”
傅云川看著小女人如同驚弓之鳥,薄唇微微的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容。
他沒說話,起身走向他:“你跟我一起睡,孕婦更不應該熬夜?!?/p>
傅云川抱著姜吟入睡。
一整個晚上,她待在男人的懷中,沒有任何的睡意。
后半夜,姜吟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溫度越發(fā)的燙。
“傅云川……”姜吟推了推他,他沒有什么反應,睡得沉沉的,呼吸都很灼熱。
姜吟皺緊了眉頭,連忙探了探他的額頭,發(fā)現(xiàn)燙的驚人。
她立馬起身從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了溫度計。
高燒。
傅云川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,天色已經(jīng)大亮。
他看到姜吟在床前照顧。
他腦子昏沉得厲害,抓住了姜吟的手:“老婆……”
姜吟的手頓了頓,她站起身,“你發(fā)燒了,先好好休息?!?/p>
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:“我?guī)湍懵?lián)系酒店,希望你能夠言而有信?!?/p>
傅云川眸色深黑,感冒了的他,眼睛里面透著一股子柔弱,他抿了抿唇,聲音沙啞至極,“我都已經(jīng)這樣了,你還狠心讓我去單獨住一個房間嗎?”
姜吟深吸一口氣,“傅云川,不要跟我耍無賴,我想我們之間還沒有熟到這個地步。”
聽到這樣的話,男人眼神里面的情緒微微的凝了凝,“我們不熟嗎?”
他的語氣里面透著濃重的情緒,“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,你跟我說我們不熟?”
姜吟咬了咬牙,不再去看她。
她不知道傅云川為什么來這里,他的種種行徑都顯得怪異至極。
可現(xiàn)在她也不想待在這里照顧他。
原本跟哥哥見面的時間就不多。
“照顧我一天,明天我就搬出去,我準許你在這里多玩一周,行嗎?”
姜吟:“……”
她很想說,她想在外面玩兒多久就玩兒多久,什么時候還要得到他的準許了?
如果是之前一生反骨的他必然會這樣回答,可現(xiàn)在她懂得乖順的順從。
只要是他應允了的,那她就能夠在這里自由的玩兒一個星期,不會得到他的干擾。
“好?!苯骺此骸叭绻銓嵲谟惺裁床皇娣牡胤骄透艺f,我?guī)湍懵?lián)系醫(yī)生?!?/p>
傅云川揉了揉太陽穴,眼神看她,語氣里慵懶,“你不就是醫(yī)生嗎?不能為我看一看?”
“傅云川,我是婦產(chǎn)科醫(yī)生?!?/p>
“那你也是醫(yī)生。”
“……”
這狗男人耍什么無賴。
“感冒發(fā)燒頭疼是正常的。大夏天的你發(fā)燒。”姜吟開口:“注意好你的作息。”
傅云川抬眸看她:“這不是通宵工作完就飛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來找你么……抵抗力下降了。”
他笑了笑,“但你愿意照顧我,我很高興?!?/p>
姜吟深吸一口氣,轉(zhuǎn)身就出了房間門。
緊接著,傅云川也從床上起身,跟著她一起到了客廳。
姜吟坐在沙發(fā)上,他像個牛皮糖一樣黏上去,“我想吃你經(jīng)常給我做的銀耳羹,你已經(jīng)好久沒有給我做過了。”
姜吟側(cè)眸看他。
他臉上是生病過后的病態(tài)。
且不說他現(xiàn)在根本就不打算跟他和好如初。
就算是要和好如初,他不過是想要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。
例如每天為他熨燙好衣服,搭配好衣服,早上,晚上給他做上豐盛的菜,變著花樣的討他歡喜。
男人就是這樣,哪怕沒有愛也可以過日子,無非就是娶了一個事無巨細,處處照顧且免費的保姆。
她推開傅云川:“好,我給你做?!?/p>
“但是這里沒有食材,我去外面給你買,你在這兒等我?!?/p>
傅云川起身,“我跟你一起去,你一個人我不放心。”
姜吟看他,起身的時候整個人有些晃晃悠悠。
傅云川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沉的厲害,昨天晚上吃過藥,今天的燒也沒有往下降。
他以往的時候感冒并不會發(fā)燒,這一次似乎來的非常的兇猛。
他眼神看著姜吟,忽然抱住了她。
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,像是想要把她揉入懷中。
“傅云川,你弄疼我了?!?/p>
傅云川微微的松了松力道,“姜吟,對不起?!?/p>
突如其來的道歉砸的她云里霧里的。
“我不知道感冒發(fā)燒這樣嚴重,以前你說你感冒了……”傅云川啞著聲音,“我以為沒多嚴重?!?/p>
姜吟喉嚨一緊。
想起以前,只有無盡的心酸和痛苦。
“如果不難受,我會暈過去么?”姜吟開口,“以前的事情已經(jīng)過去了,現(xiàn)在沒有必要再提?!?/p>
傅云川渾身一僵,眼神詫異的看她,“暈過去?我不知道——”
從沒人告訴他。
姜吟心底冷笑。
他當然不知道。
他那個時候眼里面只有他的工作,一心認為他每天都在耍小手段引起他的注意力。
姜吟淡淡的扯了扯唇,“去買食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