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染沒有再往前繼續(xù)走,偷窺這樣的行為,實在是不合適。
更何況,她沒什么身份去查明真相。
時染提著東西,漫不經(jīng)心地往前走。
被突然從旁邊過來的人,嚇了一跳。
她后退一步,抬手按了下太陽穴,壓下自己被嚇到的神經(jīng)。
“陳助理。”時染先開了口。
陳欽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她,看了看她費力提著的東西,趕忙去接。
“大小姐啊,你怎么來這邊了?”
“想著家里零食不多了,買一點?!?/p>
時染沒有把東西遞過去:“東西不沉?!?/p>
“我給你送過去?!?/p>
陳欽堅持拿過東西??匆娡该鞔永锩娴臇|西。
笑著道:“還有總裁喜歡喝的那個水啊?!?/p>
時染就順著他的話,問了句:“你怎么來這邊了?小叔呢?”
她明顯感覺,陳欽頓了下,又極自然地笑了下。
“本來總裁都準備回家的,但有個客戶臨時約在這邊了,我們就停了一會?!?/p>
時染點頭,目光往咖啡店看過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視線被陳欽全擋住了。
她笑笑,停在車旁:“有勞了?!?/p>
“這車?”陳欽懵了下。
大小姐不就一輛總裁送的車嗎?
這怎么突然新出來一個?
不會是哪個男人來獻殷勤了吧?
陳欽滿腦子問號,這可是大事,得趕緊問清楚,然后給總裁報備?。?/p>
“顏顏的車,我臨時開過來用一下,”時染打開車門,坐到駕駛位,“沒別的事,我就先回去了?!?/p>
陳欽點頭,目送她離開。
回頭看向陸遠舟那邊,見男人已經(jīng)起身離開,那白裙子女孩還坐在原處。
陳欽過去,還是說了下,剛剛遇到時染了。
“但是我沒讓她看見你和那位見面?!?/p>
陸遠舟漫不經(jīng)心挽了下袖口,也沒說什么。
一路回了松云居。
到地方,卻發(fā)現(xiàn)時染不在。
他想發(fā)消息詢問,猶豫了一下,還是停下了動作。
別讓她覺得,自己在限制她的自由。
時染心情莫名煩悶,應該是最近接二連三的倒霉事,影響了心情。
她第一次有了借酒消愁的想法。
一路開車去了蔚藍酒吧,大廳內(nèi),震天的音樂,刺激著耳膜。
她選了個人少的吧臺坐下,一側(cè)眸,就能看到舞池里,盡情搖晃的人群。
調(diào)酒師把她要的酒推過去,時染喝了一口,味道還是不錯的。
這會來這邊的人不多,調(diào)酒師也不忙。
時染問道:“你是新來的嗎?”
她不常來這邊,但因為記性還不錯,再加上職業(yè)問題,不敢說過目不忘,但調(diào)酒師這樣年輕帥氣的大男生,她不應該沒印象。
調(diào)酒師點點頭:“今天第三天上班?!?/p>
“為什么來這邊?”時染支著頭看他。
看著他眉頭皺了下,卻沒說話,時染頓了下:“缺錢啊,我們公司最近有意納新,你長相很不錯,可以去試試?!?/p>
“抱歉,我不當公關?!?/p>
“嗯?”
時染頓了下,然后“噗嗤”笑出聲,她摸索出身上的名片,推過去。
“違法犯罪的事,我們也不干,你還很年輕,酒吧這種地方還是亂了點?!?/p>
她掏出手機,付了酒錢。
剛走兩步,卻被人攔下:“妹妹一個人?一塊玩會?”
時染看著他們伸向自己的手,后退一步,微微蹙起眉。
“別拒絕,你……”
“捏當?shù)馈!睍r染冷聲開口。
“性子還挺烈,但是妹妹,都來這兒,還玩什么欲拒還迎?”
調(diào)酒師有些看不下去:“你們?yōu)殡y一個女生干什么?”
時染心情本就不好,這會更沒什么耐心。
目光冷了下來: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瘦高個男人哼笑:“那你知道哥哥我是誰嗎?”
“喂,敢自稱她的哥哥,你們是活膩了嗎?”
倆男人被打擾,臉色不悅,一轉(zhuǎn)臉看清來人,嚇得立馬變了臉色。
“沈公子,好久不見好久不見,這位是你的妞?”兩人神色露出討好之意。
沈朔面色不悅:“不會說話,就把嘴打爛。”
他將時染護在身后,狠狠瞪了眼那兩人。
“你們幾個,把他們拖到個沒人的地方,使勁打,把他們打明白了,要是不小心打死了,就算在我陸家二哥頭上。”
那倆人嚇壞了,甚至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,陸氏那位活閻王?
“沈公子,是我們錯了,您饒命??!不知道我們到底是哪里得罪您了?”
沈朔卻不再看他們,笑呵呵地問時染:“染染,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坐著?二哥呢?”
時染認識這位沈家小公子,常跟在小叔身后,性子灑脫,整日沒心沒肺的,一看就是被寵著長大的小孩。
她本想說,自己閑著沒事,來坐一會。
余光忽而掃到一道銳利的眸子,時染本能心口一驚。
那人戴著黑色鴨舌帽和口罩,身上也穿了一身黑,隱在昏暗的燈光里。
本該看不清是誰,但時染還是一下子認出,這人是……鄔子明。
她頭皮有些發(fā)麻。
沈朔沒察覺到她的不對勁:“一塊上去玩會?”
“好啊?!彼c頭應下,想要盡快甩開那道不懷好意的眼睛。
她跟著沈朔后面,上臺階的時候,因為分神,被絆了一下。
被人從身后托住腰身。
“小心?!?/p>
這道聲音,讓時染頓了一下,手里被塞進了一張紙條,那人也沒停留就走。
沈朔反應慢半拍,給那人道了聲謝,伸手去扶時染。
“你走前面哈,慢點慢點?!?/p>
這要是在我眼皮底子底下傷著了,二哥非得拿我試問。
時染并不太想在這邊多待,但若是自己走,再遇上鄔子明,只怕很難脫身。
她盤算著,安全離開的可能性。
鄔家現(xiàn)在并沒有像許氏那樣,大廈傾倒,但也受了些影響。
鄔老爺子明確放話,不再管鄔子明的生死。
時染掏出那張紙條,昏暗的燈光下,她仔細辨別著,上面的內(nèi)容。
很簡單一句話。
【你不想知道,當年你父母死亡的真相嗎?】
時染眉頭緊緊皺起,然后毫不留情地撕了紙條。
她喊了聲沈朔:“你能送我去停車場那邊嗎?”
沈朔也沒多想,只以為她是被剛才兩人嚇到了。
而且先別說時染馬上要嫁給陸遠舟了,就算沒有這事。
她也是陸遠舟最疼的小輩,保護二哥的人,那沈朔自然樂意至極。
沈朔似護花使者一般,送她到了外面,還貼心地給她叫了代駕。
等著開出去,他才離開。
結(jié)果這車剛走到路面上沒幾步,就被人攔了下來。
司機緊急踩了剎車,嘴里還念了一句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