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若若原本還端著的臉色,頓時(shí)拉了下來。
她剛到,連話都沒說上一句,就被這母子三人連番懟,怎么可能不氣?
“江綰,你都不好好教育教育,自己的孩子嗎?這樣沒禮貌沒教養(yǎng),也不怕讓人恥笑!”
江綰好整以暇地抱著胳膊,嗤了一聲。
“我的孩子再怎么樣,也比你這種人強(qiáng)太多了,禮貌?教養(yǎng)?你都沒有的東西,也配跟我提?再說了,我的孩子如何,與你有什么相干,是你自己主動(dòng)上門找罵的,怪得了誰?既然不想挨罵,那就趕緊滾!”
對江若若,江綰可從來不必留任何情面,上來就是火力全開。
江若若臉色一陣青一陣紫,跟開染坊似的,好不熱鬧。
若換作之前,她早就鬧起來了。
可今天過來,是帶著任務(wù)的,她咬咬牙,只能暫且忍下這口惡氣。
“切,你以為你這是什么寶地,要不是有事兒,誰稀罕來看你這張丑臉?”
“有事兒就快放,再廢話,我就喊人了?!?/p>
“你——!”
江綰一點(diǎn)耐心都沒有,偏頭就要叫人。
江若若本來還想還兩句嘴,見狀立馬老實(shí)了。
她摸出一張紅色金邊的卡片,像個(gè)賀卡,遞給江綰。
“給你!我是特意過來,給你送阿姨的生日宴邀請函的?!?/p>
江綰低眉掃了眼那張精致又喜氣的邀請函,沒接。
見狀,江若若又往前遞了遞。
“愣著干什么,給你的你就拿著,這次生日宴非常盛大,可不是一般人能隨便參與的,阿姨說了,看在你為墨爺爺治病的份兒上,就給你一個(gè)參加的機(jī)會(huì),你可得好好感謝阿姨,當(dāng)然,也得感謝我,要不是我?guī)湍阏f情,你也拿不到這張邀請函!”
她說著說著,流露出得意,擺出一副施舍的嘴臉。
江綰還是沒接,面無表情,心里卻多少有點(diǎn)意外。
以秦曼對她厭惡的程度,怎么可能會(huì)給她邀請函?
給了,那就肯定有什么目的,在生日宴上等著自己。
既然如此,那她為什么要白白送上去,讓她們算計(jì)?
“你干嘛不接?難不成你不想去?這里沒別人,你用不著裝清高……”
江若若見她還不動(dòng),有些不耐煩了,陰陽怪氣地催促。
結(jié)果她話音還沒落,江綰就有了動(dòng)作。
江若若見她從自己手里抽走邀請函,譏諷地笑了下。
“我就知道,你……”
刺啦——
江若若的聲音戛然而止,目瞪口呆。
只見江綰的確接過了邀請函,卻二話不說,當(dāng)場把那邀請函撕了!
完整的卡片被撕成了好幾片,她眉毛都沒動(dòng)一下,直接塞進(jìn)江若若的懷里。
“拿好了,別掉在地上,臟了我這塊地方?!?/p>
江若若下意識(shí)接住,眼睛瞪得滾圓。
“江綰,你瘋了!”
江綰頗為荒唐地笑了下,一副看傻子的表情。
“撕個(gè)邀請函而已,這么點(diǎn)小事,就瘋了?江若若,你是從來沒被人邀請過嗎?怎么,能巴結(jié)上秦曼,你好像很得意?”
不等對方反應(yīng),她又索然無味地提醒她。
“這么想去,你自己去就好了,我一點(diǎn)都不稀罕,幾年前不是沒參加過,還不止一次,不過我可告訴你,一點(diǎn)意思都沒有,這種無聊又沒品味的宴會(huì),也就你喜歡的不行?!?/p>
這番話對江若若的侮辱不小。
但她現(xiàn)在卻顧不上生氣,而是才反應(yīng)過來,江綰曾經(jīng)可是秦曼的兒媳婦。
嫁給墨書硯的那幾年,即便這賤人再不受待見,秦曼礙于墨家的顏面,也得把她叫到現(xiàn)場。
所以自己剛剛那番洋洋得意的話,簡直蠢透了!
而且這女人,居然就這樣把邀請函給撕掉了,竟然連一點(diǎn)面子都不給!
“你……你也太囂張了吧!你真以為自己給墨爺爺治病,就牛的上天了?”
江綰聽著聒噪的很,不耐煩地蹙了蹙眉。
“你管我囂張不囂張?我就算囂張了,你又能奈我何?趕緊滾,別在這兒礙眼!”
她語氣不善地訓(xùn)斥,還叫來幾步開外的保鏢。
“以后這個(gè)女人,若是再靠近別墅一百米以內(nèi),你就直接拖走,不用通報(bào),出了事兒我頂著!”
保鏢立刻頷首領(lǐng)命。
交代完,江綰懶得再跟這女人多說一句廢話,牽著兩小只走了。
江若若僵在原地,氣得渾身都在發(fā)抖。
保鏢冷臉提醒,“趕緊走,再不走,我就只能把你拖走了!”
江若若牙根都快咬碎了,恨恨然瞪了他一眼,總算氣沖沖地離開了。
回去的時(shí)候,徐文雪給她打了通電話。
“怎么樣,若若,邀請函給江綰了嗎?”
江若若氣得在這頭罵,“還什么給不給的,她壓根不接受,直接給撕了!”
“什么?撕了??那她不去參加生日宴了嗎?”
徐文雪像是聽到了,天方夜譚般難以置信。
事實(shí)上,江若若今天打的目的,就是想讓江綰接下邀請函。
這樣一來,她就可以讓江綰在生日宴上親眼看到,她站在秦曼身邊的高貴畫面!
到時(shí)候,賓客們肯定會(huì)默認(rèn),她就是墨家少夫人!
若是有機(jī)會(huì),她還能趁機(jī)和醉酒的墨書硯,發(fā)生點(diǎn)親密的事兒。
生米煮成熟飯,這事兒肯定就能定下來了。
如此一來,她就能名正言順地警告江綰,別再肖想墨書硯。
可那賤人,居然不接受!
徐文雪氣得也直罵,“小賤人,真是不知好歹,給她臉了!”
江若若心煩得很,“那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
徐文雪沒好氣,“她要是執(zhí)意不去,也沒辦法,那么多人都在,總不能綁著她,逼著她看。”
想了想,她又說,“算了,她愛去不去,不管她!”
“當(dāng)務(wù)之急,是要把你的身份確定下來,這才是最重要的,只要你成了墨家名堂正道的少夫人,想捏死江綰那小賤人,還不小菜一碟?”
江若若覺得也是,心里的氣這才順了點(diǎn)兒。
……
江綰渾然不知這兩人的算計(jì)。
她不想再遇見不想見到的人,所以打算帶著兩小只,去莊園外面溜達(dá)。
結(jié)果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就這么寸,到了莊園大門口,她又看到墨書硯的車開了進(jìn)來。
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,把車停下。
后排的車窗降下來,先露出的是曦寶那張嬌俏可愛的臉。
“阿姨,去哪兒……”她開心地朝江綰招手。
江綰還沒回答,兩小只倒先搶答了。
“我們剛吃完飯,要去散步消食?!?/p>
曦寶一聽,一臉向往,眼神透露著“想去”的渴望。
她扭頭,拽了拽墨書硯的袖子。
后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?當(dāng)即抱著曦寶下來。
江綰眼神狐疑,甚至帶上點(diǎn)警惕。
這家伙,不會(huì)又要跟著吧?
果然,墨書硯淡定道,“一起吧,曦寶下午肚子就有點(diǎn)脹氣,我剛帶她去醫(yī)院做了檢查,溜達(dá)溜達(dá)也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