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(jiān)控畫面上,只能拍到那人的背影。
明深盯著自家爺?shù)哪樕?,小心翼翼地問,“爺,您有沒有覺得,這個人有些眼熟?”
墨書硯抿唇沉默,“你覺得像誰?”
明深吞了口口水,“感覺這個人從身形上看,很像顧西洲。”
聽到這個名字,墨書硯眸色沉沉。
其實(shí)他也是這么覺得的。
這個人的身高,體型,甚至就連背影的肩寬,都和顧西洲十分相像。
明深輕聲問,“爺,您覺得,這個人會不會就是……”
話沒說完,就被墨書硯打斷了。
“應(yīng)該不是?!?/p>
明深有些意外,他還以為自家爺和顧西洲水火不容,看到這個監(jiān)控會立刻懷疑上顧西洲。
但自家爺這會兒,怎么反倒幫顧西洲說起話來了?
墨書硯看出他的疑惑,面無表情道,“我有腦子?!?/p>
雖說他也不是百分之百肯定,但還是覺得這事兒不可能。
顧西洲對江綰的感情,他很清楚。
之前在國外,顧西洲一直陪伴在江綰身邊,回國后也處處幫忙,怎么會突然害她?
明深想了想,猜疑道,“有沒有可能,顧西洲是因?yàn)閻鄱坏?,所以黑化了??/p>
墨書硯跟看傻子一眼看向他。
“你平時少看點(diǎn)亂七八糟的東西?!?/p>
明深:“……”
“再愛而不得,顧西洲也不至于做這種事情,還是這么下三濫的手段。”
他關(guān)掉監(jiān)控錄像,冷聲道,“繼續(xù)去追查,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想要栽贓陷害顧西洲,順著這條線也可以查查,如果有必要的話,通知警方,讓警方介入?!?/p>
明深點(diǎn)頭,“是?!?/p>
緊接著,墨書硯又問,“上次那些殺手的事情,怎么樣了?”
明深立即回答,“已經(jīng)派人去南方調(diào)查了,目前還沒有傳來消息?!?/p>
墨書硯神色不虞,“加快速度?!?/p>
明深:“是!”
他前腳才離開,后腳江綰就出來倒水。
見狀,墨書硯十分自然地起身,從她手里拿過水杯。
“你去坐著,我?guī)湍愕顾??!?/p>
江綰:“……”
她有些無語,“拜托,沒必要這么夸張吧,我就是想活動活動,才出來接水的。”
墨書硯邊倒水邊說,“醫(yī)生說了,讓你靜養(yǎng),這幾天先忍忍,少動的好?!?/p>
江綰簡直沒話說,索性住了嘴。
墨書硯端著水杯回來,交到她手上,“休息會兒?”
江綰“唔”了聲,走到沙發(fā)旁坐下。
墨書硯唇角輕勾,也坐過去。
“剛剛明深來過。”他冷不丁提起。
江綰喝了兩口水,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嗯?!?/p>
她又勸了兩句,“你還是回公司工作吧,也讓明深少跑兩趟,人家也怪辛苦的?!?/p>
墨書硯輕笑了下,“你倒是會為別人著想?!?/p>
緊接著,他唇角弧度一收,說起正事。
“他是過來匯報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的。”
“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?”江綰眸光微頓。
墨書硯“嗯”了聲,“有人對你的車子做了手腳,故意破壞了剎車系統(tǒng),還延長了剎車線斷裂的時間,所以你在市區(qū)開車的時候,剎車還沒事,但是開出去一段時間后,才會突然失靈?!?/p>
說到這兒,他瞇縫起眼睛,眼神晦暗。
“估計這個始作俑者也沒想到,會這么巧,你去了研究所,恰好過了市區(qū)才失靈,按照你前段時間的行程,你若是去的是公司,肯定就在市區(qū)里就剎車失靈,到時候絕對會出車禍,你現(xiàn)在恐怕也不會好好坐在這兒,指不定會傷成什么樣子……”
一想到這種可能,墨書硯的眸子里就泛起濃濃的戾氣。
江綰聽了,都覺得有些后怕。
她其實(shí)原本也是要去公司的。
但是研究所那邊臨時打電話,說有新的研究成果,她這才改變主意,去了研究所。
若是沒有那通電話,或者她沒有接到消息,怕是自己真的要出大事了。
對方還真是好心機(jī),好算計。
她兩手握著水杯,杯子里的水還是熱的,但她的手卻覺得冰涼。
“查到是什么人了嗎?”她問。
墨書硯沉默了片刻,忽然打開筆記本電腦里的那段監(jiān)控錄像。
“你看看?!闭f話間,他把電腦屏幕轉(zhuǎn)向她。
江綰看過之后,臉色不出意外也沉了下來。
墨書硯問,“你有沒有覺得,這個人的身形有些眼熟?”
江綰當(dāng)然覺得眼熟,但她卻想也不想就說,“我知道,你覺得是顧西洲,但我相信,不可能是他做的?!?/p>
墨書硯墨眸睇著她,心里忽然泛起一陣酸水。
“你就這么信任他?”
雖然他也覺得,不會是顧西洲,也認(rèn)為江綰跟他的想法一樣,但從江綰的嘴里聽到,而且還是這么斬釘截鐵的表態(tài),頓時讓他心里醋意恒生。
江綰看著他,眉眼都是肯定。
“嗯,我相信不是他做的,他不會害我,所以你不要懷疑他?!?/p>
墨書硯忍了又忍,忽然嗤了一聲。
“在你心里,我就那么沒腦子嗎?”
江綰愣了下,沒想到他會這么說。
“我……我沒那個意思?!?/p>
墨書硯瞇眼,“沒這個意思?可我怎么覺得,你就是這個意思,上來就讓我不要懷疑他,難道你覺得,我會因?yàn)檫@段錄像,就懷疑到他身上?”
江綰剛開始的確是那么想的,但這會兒聽他這么說,又覺得不是。
墨書硯是什么人?哪里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?
想到剛才自己的態(tài)度,江綰莫名覺得自己有點(diǎn)理虧。
她抿抿唇角,“好吧,是我想錯了?!?/p>
這個回答,也遠(yuǎn)在墨書硯的意料之外。
他眸中頓時掠過一抹驚詫。
他還以為,這個小女人又會跟自己針鋒相對,卻不想就這么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卣J(rèn)了錯?
當(dāng)即,他眸光微閃,“錯哪兒了?”
江綰撇了撇嘴角,“不該就這么懷疑你的智商?!?/p>
墨書硯輕哼了聲,臉色總算比剛才好看了些。
“知道就好。”
頓了頓,他說,“我雖然看顧西洲不順眼,但也不會借題發(fā)揮,對他落井下石,是他做的,我不會放過他,但不是他做的,我也不會拿蛛絲馬跡往他身上套?!?/p>
“雖然我很不想承認(rèn),但他對你的感情是真的,沒道理做這種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