$“抓錯人?”
江綰懶懶地靠著沙發(fā),聞言沒什么反應,只是眨巴眨巴眼。
這幅姿態(tài)落在夏雨桐眼里,仿佛還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,夏雨桐頓時以為自己說對了,滿臉譏諷。
“當然,你還不知道吧,你這個口口聲聲愛你的二十四孝好老公,其實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!你應該也察覺到他今晚不對勁,所以才殺到酒店來,想要捉奸的不是嗎?”
“不過可惜啊,你要抓的人不是我,而是另有其人,只不過這個人還沒到!”
她也不是傻子,既然自己的意圖被墨書硯發(fā)現(xiàn)了,墨書硯定然不會饒了自己。
那她還不如索性先撕破臉,趁機挑撥墨書硯和江綰的關系!
反正事情已經發(fā)展到這一步了,不會比現(xiàn)在更糟糕了。
思及此,她不由放聲大笑起來,沒有半點被抓住的緊張和恐懼,反而滿心滿眼都是暢快。
“你不是一向很聰明嗎?可我怎么看你傻的離譜,也不知道墨總都跟你說了什么,讓你現(xiàn)在還能這么冷靜,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,他說的都是假的,不信我們一會兒就等等看,等他約的那個賤人到了之后,你就什么都知道了!”
“江綰,你以為你的男人有多好?你以為你的幸?;橐鲇钟袔追质钦鎸嵉??騙騙外人也就算了,紙包不住火,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,我只是幫你提前清醒而已?!?/p>
江綰仍舊沒什么反應,只是輕描淡寫道,“是嗎?”
緊接著,她轉頭看向墨書硯,“阿硯,他說你出軌呢,真的嗎?”
墨書硯這會兒恨不得把夏雨桐的嘴堵上,若不是江綰不讓,他連夏雨桐的一個字都不想聽。
這會讓聽江綰問,他握住她的手,輕輕捏了捏她的指尖,不答反問,“你說呢?”
江綰都還沒回應呢,夏雨桐就忍不住譏諷起來。
“墨總,怎么不敢正面回答?你敢說你今晚都準備做什么嗎?敢說你約來的女人是誰嗎?”
說完,她扭頭又看向江綰。
“不信我的話,你就翻看他的手機,就在方才不久一個陌生號碼給他打過電話,尾號我都還記著呢,0910,你不妨打回去問問?”
聞言,江綰瞇了瞇眼睛,轉頭朝墨書硯伸手,“手機?!?/p>
墨書硯眉梢一挑,十分配合地把手機放在她的掌心。
不知為何,看到這一幕,原本還心里暢快的夏雨桐,卻是眉心一蹙,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為什么墨書硯的反應這么淡定?
是因為他已經刪掉了通話記錄?
但江綰呢?
她怎么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?
不過她一向都如此,最是能裝模作樣,說不定現(xiàn)在就是在硬撐著,不想讓人看自己的笑話罷了,尤其是她在場的時候。
思及此,她又自信起來,小嘴叭叭說個沒完。
“江綰,你別怪我,我這也算是幫你,畢竟不是我,也會有別人,你的婚姻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,早點清醒是好事?!?/p>
說著說著,她就瞧見江綰拿起墨書硯的手機,點開通話記錄,然后方才那條通話記錄調了出來。
她把手機屏幕翻轉過來,讓夏雨桐看個清楚,平靜地問,“是這個電話嗎?”
夏雨桐掃了一眼,尾號0910,“是!”
江綰點點頭,然后當著她的面,撥通了這通電話。
下一秒,手機鈴聲就在房間里響了起來。
夏雨桐一愣,心里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,就見江綰從包里掏出另一個手機。
那手機上顯示有來電,看不清備注,她接通開了免提后,就聽見自己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。
“這通電話是我打給阿硯的,有什么問題嗎?”
兩道一模一樣的聲音,同時在房間里響起。
夏雨桐霍然變了臉色。
饒是她再笨,這時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她的眼睛瞪的滾圓,死死地盯著江綰和墨書硯,忽然抬手指向他們。
“你們——你們合起伙來耍我?。?!”
江綰把手機放下,緩緩笑了。
“是啊,就是在耍你,怎么,你有脾氣嗎?”
而墨書硯,自始至終無動于衷,只是把玩著江綰的手指,似乎除此之外,再沒有什么能提起他的興趣。
夏雨桐跌坐在地上,忽然將今天發(fā)生的所有事情都串了一遍,然后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他們的陷阱。
“你們……原來你們早就知道!你們什么都知道!”
怪不得她能順利見到墨書硯,當時她還以為是因為阮氏手握的這個項目,正好入了墨書硯的眼。
但現(xiàn)在轉念一想,墨書硯什么時候會主動見一個不熟悉的人?
別管對方手里握著的是什么金山銀山,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。
就算是他感興趣的東西,他也不會主動露面。
他分明就是故意的,見了她,給了她接近的機會,然后裝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,等著她再次上鉤。
而她真的就上了鉤,還以為自己邁出了第一步,甚至為此洋洋自得。
怪不得今天她再次去墨氏的時候,當著江綰的面明里暗里勾引墨書硯,江綰卻連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。
不是她沒發(fā)現(xiàn),也不是她過于自信,相信墨書硯絕對不會出軌,因為一開始,他們就在等著她的進一步舉動。
她以為自己是下餌的人,殊不知,下餌的壓根不是她,而是他們這對夫妻。
而她,以為自己是釣魚者,其實是那條被釣的魚。
也怪不得,墨書硯會同意跟她單獨出來吃飯,壓根不是什么婚內膩了,對她有想法,而是故意給她制造機會……
她陡然想起自己給墨書硯下的藥,目光下意識看向墨書硯。
就算藥效發(fā)作的再慢,這會兒墨書硯應該也已經開始被藥效控制了才對。
可為什么他還是這么平靜,就跟沒吃過藥一樣?
不可能啊,她明明親眼看著他喝了水的,在此中間,她都沒有離開,水杯里的水絕對沒有被人換過!怎么會沒起效?
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,江綰勾了勾唇角,慢聲道,“你是在納悶,為什么他一點事兒沒有對吧?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