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綰不覺得意外。
古靈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從跑的,不然也不會這么大費周章。
“監(jiān)獄里的人呢?有查過嗎?”
墨書硯點點頭,“查過了,不過已經(jīng)跑了,應該是知道東窗事發(fā)后沒好果子吃,所以跟著古靈一起跑了。”
江綰撇嘴,“他們倒是跑得快?!?/p>
墨書硯嗤了聲,嗓音多了幾分凜冽,“正常,選了這條路,不走的人才是傻子?!?/p>
兩人聊著聊著,已經(jīng)很晚了。
墨書硯輕撫江綰的后背,“好了,我會讓人繼續(xù)追查的,不用操心,睡吧,明天不是還有事呢?!?/p>
明天還要帶著江若若去監(jiān)獄看徐文雪。
想起這件事,江綰心里多少充滿了期待。
畢竟就快要知道,有關自己親生父母的線索了,她心里很難平靜。
剛閉上眼,她忽然又想起什么,睜眼問,“江永成的下落找到了嗎?”
墨書硯“嗯”了聲,“江氏徹底倒臺后,他想過東山再起,但是失敗了,在京都混不下去,去了海城發(fā)展,不過也沒什么水花,現(xiàn)在經(jīng)營了家小超市?!?/p>
江綰了然,“他還真是不死心?!?/p>
“畢竟前半輩子過得順風順水,如今落魄了,不死心吧?!?/p>
說著,墨書硯親了親她的額頭。
“好了,不要想那么多,我會替你安排好,安心睡吧?!?/p>
江綰點點頭,閉上眼窩在他懷里,整個人放松下來,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(xiāng)。
墨書硯聽著她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,也擁著她睡了過去。
翌日,三小只聽說江綰又要去監(jiān)獄,不禁有點擔心,都想陪著她去。
“媽咪,讓我們跟你一起去吧,我們也想知道外公外婆的消息。”
江綰捏了捏他們的小臉,“那種地方,你們?nèi)ゲ缓?,乖乖在家待著,等媽咪回來,帶你們出去看電影,好不好??/p>
三小只雖然很想去,但見媽咪反對,也就沒再要求跟著。
秦雪陪著他們站在門口,目送江綰上車,還叫住墨書硯。
“阿硯,你一定要看住了綰綰,小心她別被騙了,又或者別讓她情緒太激動,對身體不好。”
墨書硯點點頭,“嗯,知道了?!?/p>
很快他上了車,帶著江綰一道去了監(jiān)獄。
等他們到的時候,江若若已經(jīng)到了,周圍守著好幾個人。
一看到墨書硯牽著江綰下來,她就嫉恨地咬了咬牙。
“喂,江綰!能不能不要讓這么多人跟著我?要是阮天南發(fā)現(xiàn)了,肯定會起疑的!”
江綰挑了挑眉,“那你和你媽就快點告訴我真相,只要我拿到有用的信息,就不會再派人跟著你,畢竟你這人沒什么誠信。”
“你——”江若若忍不住想要叱罵。
可被墨書硯一個冷冷的眼神看過來,她咬了咬唇,到底是不敢,這才住了口。
墨書硯早就和監(jiān)獄打好了招呼,這會兒有人前來接待,直接帶著他們進去了。
徐文雪已經(jīng)被提出來,在探視室坐著。
她看起來十分不安,出來時就不停問獄警,來看自己的人是誰。
但獄警卻冷著張臉,根本理都不理她。
徐文雪原本還很期待,以為是女兒或者丈夫來看自己,這會兒卻沒了信心,總覺得情況不對勁。
她坐立不安地等著,時不時朝玻璃后的門口看去,一臉的心焦。
與此同時,江綰朝門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,“進去吧。”
江若若滿臉驚愕,“你不跟我一起?”
江綰淡然道,“你先進去,我一會兒自然會進去,該怎么說,你知道的?!?/p>
江若若咬了咬牙,“知道了。”
她推門而入,果然在玻璃后面看到了母親。
這么長時間不見,徐文雪變了許多,囚服下的身體瘦骨嶙峋,整個人幾乎脫了相,頭發(fā)簡單地束在腦后,已經(jīng)有了許多白發(fā),臉上也寫滿了滄桑。
她在看到江若若的瞬間愣了下,緊接著皺起眉來。
“你是誰?為什么要來看我?你有什么目的?”
江若若抿了抿唇,非常不情愿,卻又不得不表明自己的身份。
“媽,我是若若啊?!?/p>
聽到這話,徐文雪愣了下,好久都沒反應過來。
“你……你說你是誰?”
江若若擰眉,“我是若若,你還聽不出我的聲音嗎?”
徐文雪雙眸圓睜,盯著她的臉仔仔細細地打量,眼中還是難以置信。
“你怎么會……怎么會是若若?”
頓了頓,她才想起什么似的,忽然激動地朝前探著身子。
“若若?你整容了?”
說話間,她的目光不住往江若若身上打量,看到她穿的都是名牌,眼中頓時爆發(fā)出欣喜的光芒。
“若若,你這是……飛黃騰達了?你是來救媽媽出去的?我就知道,我的好女兒絕對不會不管我,這么長時間沒來看我,你在外面的日子過得也很苦吧,不過沒關系,總算熬過來了!”
她自己先是一通說,江若若都插不上嘴。
眼看著徐文雪激動地掉淚,江若若這才不耐煩地打斷她。
“媽,你說什么呢?什么熬過來了,你知道因為江家,我這段時間過得有多苦嗎?”
她不來看徐文雪,不是因為旁的,只是因為不想來。
她都自顧不暇了,哪兒還有功夫管別人?
反正徐文雪都已經(jīng)被關進去了,回天乏術,她也幫不了什么,只能保全自己。
徐文雪這會兒還沉浸在虛構的喜悅中,聞言愣了好半天。
“怎么……怎么回事?”
江若若咬了咬牙,“你就不問問,我為什么整容嗎?”
被她這么一提醒,徐文雪才想起來問,“你的臉怎么了?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整容了?”
“好端端?”這會兒沒別人,江若若忿然作色,“我的臉,是被墨書硯劃花的!”
聽到這話,徐文雪一怔。
“什么叫是被墨書硯劃花的?這事兒跟墨書硯有什么關系?”
江若若一想到那個場面,渾身就忍不住顫抖,眼中的恨意更深。
“當初江家倒臺,我無依無靠,墨家不要我,墨書硯也不要我,我一個弱女子還能怎么辦?只能依附別人,可就算這樣,墨書硯也沒打算放過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