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1病房里,江綰躺在病床上,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。
墨書硯一看到,心就頓時被揪了起來,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,將他的心狠狠攥住,用力揉捏。
他瞳孔一縮,立即大步上前,來到病床邊,一手撐在病床上,身子微微傾下來,滿臉都是歉意和心疼,伸手觸碰了下江綰的額頭。
是燙的。
燙的他渾身一顫。
“怎么會這樣?她在發(fā)燒?”他頭也沒回地問。
醫(yī)生兩手插著口袋在后面看著,原本停留在他臉上的目光閃爍了下,這才回答他的問題。
“嗯,被送來的時候,她就在發(fā)燒,燒的很厲害,已經(jīng)打完一瓶點滴了,還有四瓶要打,墨先生,你隨我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(xù)吧?!?/p>
“住院?”墨書硯眉心狠狠一蹙。
“嗯?!迸饲宕嗟?,“她這個情況,沒個三五天好不了,高燒三十九度多,還是住院治療比較好,她身子比較弱,若是處理不好,治療不及時,很有可能會引發(fā)什么并發(fā)癥,或者留下什么病根?!?/p>
她都這樣說了,墨書硯自然不可能拿江綰的身體開玩笑。
很快,他拿著材料去辦住院手續(xù)。
醫(yī)生是不用去的,但她還是跟著墨書硯一起,態(tài)度很溫柔。
“墨先生,我姓許,叫許柔凝?!?/p>
墨書硯對她叫什么沒興趣,“許醫(yī)生,我妻子為什么會突發(fā)高燒?”
聽到“妻子”二字,許柔凝眸光微閃,溫婉道,“應(yīng)該是操勞過度引起的,再加上急火攻心,才會引發(fā)機(jī)體的強(qiáng)烈反應(yīng),從而造成高燒不退的情況。”
墨書硯想到江綰今天遭遇的一切,又想到她為了清白,和官方的人忙碌了一整個下午,一直忙到晚上,不停地輾轉(zhuǎn)京都內(nèi)的各個藥店和藥廠,肯定身心俱疲。
登時,心疼鋪天蓋地漫了下來。
墨書硯緊抿著唇角,一聲不吭。
許柔凝觀察了他一下,然后溫聲勸他。
“墨先生,您別太緊張,不過是高燒而已,江小姐不會有事的?!?/p>
不知為何,明明是安慰的話,落在墨書硯的耳朵里,卻莫名有種風(fēng)涼話的感覺。
什么叫“不過是高燒而已”?
墨書硯板著臉掃了她一眼,“許醫(yī)生,我太太在發(fā)高燒,我怎么可能不緊張?”
許柔凝被他說的一怔,隨后才訕訕道,“抱歉,墨先生,我沒那個意思,就是希望你不要太著急上火,江小姐會好起來的?!?/p>
墨書硯沒再說話,辦完手續(xù)就回了病房。
讓醫(yī)生離開前,他沒忘記問,“你說是有人把我太太送來的?是誰?”
許柔凝想了下,“我也沒有親眼看到,據(jù)說是一個出租車司機(jī),應(yīng)該是個好心人吧?!?/p>
好心人?
墨書硯瞇了瞇眼睛,片刻后淡道,“知道了,你出去吧。”
許柔凝本來想說點什么,但見他下逐客令,也不好再說什么,只好轉(zhuǎn)身離開。
結(jié)果剛走到門口,墨書硯又叫住她。
她眸光微閃,回頭看去,目光盈盈。
墨書硯卻視而不見,只是側(cè)眸看著病床上昏睡的女人。
“我太太住院的消息,還請不要外傳?!?/p>
許柔凝輕咬了咬唇角,“是?!?/p>
很快,許柔凝退了出去,墨書硯輕輕撫摸著江綰的臉,又執(zhí)起她的手,放在唇邊親了下,半晌才沉沉呼出一口濁氣。
趁著江綰睡著,他先打給明深。
“去查一下,今晚載綰綰的計程車車主,還有,查一下云端酒店的1505號房間是怎么回事?!?/p>
明深聽得一愣一愣的,隱隱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但他聽出自家爺?shù)那榫w不對,識趣地沒有多問,立馬領(lǐng)命去辦事兒了。
墨書硯掛了電話,想了想,又給家里報了個平安。
他暫時沒說江綰發(fā)燒的事情,只說兩人在忙,不回去了。
三小只卻憂心忡忡。
“爹地,媽咪現(xiàn)在怎么樣?是不是很難過?”
“我們都看到了,網(wǎng)上有人傳了視頻,媽咪被人丟菜葉和雞蛋,還有面粉,這些人怎么可以這樣?簡直太過分了!”
“媽咪明明那么好,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人!他們憑什么這樣對媽咪?”
小家伙們在電話那頭說著說著就哭了,哭得墨書硯心里又酸又脹。
“乖,那些人是故意的,不用在意他們?!?/p>
可是雖然嘴上這樣勸,又怎么會真的不在意呢?
小家伙們那么心疼他們的母親,自然不可能不在意。
還是那邊的秦雪拿過手機(jī),哄了哄他們,然后在電話那頭問,“阿硯,綰綰呢?她現(xiàn)在怎么樣?”
墨書硯看了眼病床上的人,滿眼心疼。
“她睡著了?!?/p>
秦雪嘆了口氣,“好吧,那就讓她睡著吧,醫(yī)藥的事情還是得想想辦法?!?/p>
墨書硯“嗯”了聲,“我知道,我會跟進(jìn)的?!?/p>
又說了兩句,他掛了電話。
倒不是刻意要瞞著家里人,只是目前的情況,他們知道了也只能是跟著操心,肯定還要跑到醫(yī)院里來,現(xiàn)在情況已經(jīng)夠亂了,還是不要更亂了。
然而,就在半夜,他進(jìn)出酒店的事情,被曝光到了網(wǎng)上。
即便是夜半三更,還是炸出了一群夜貓子,把微博都弄炸了,服務(wù)器一度癱瘓。
“臥槽臥槽,這算什么?晚睡福利嗎?驚天大瓜?。√锰媚霞瘓F(tuán)總裁,居然會去偷吃!”
“什么偷吃?。坎痪褪侨チ藗€酒店嗎?那咋啦?”
有的人還在狀況之外,吃瓜吃的暈乎乎的。
“不是,樓上的,你是困迷糊了嗎?什么叫就去了個酒店啊,你沒看到在他之前,還進(jìn)去了一個人嗎?還是一個女人哎?!?/p>
不知道是誰,居然把監(jiān)控都放出來了。
監(jiān)控錄像上赫然顯示,就在墨書硯進(jìn)去前十幾分鐘,有個身材纖瘦的女人走了進(jìn)去。
緊接著,墨書硯就匆匆趕了過來。
“這還不是偷吃?那女的是誰?。坑腥苏J(rèn)識嗎?快扒一扒,我好奇死了。”
“同好奇,今晚肯定是睡不成了,萬能的網(wǎng)友,誰來答疑解惑一下,到底是怎么回事?墨總怎么會突然跑出去偷吃?他不是才新婚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