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秦安欣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。
“弄這一出是什么意思?”陸驍寒挑眉問。
“昨晚的事情我也有錯,是我辜負(fù)了三叔你的心意,我這是特意來給三叔道歉的。”秦安欣以茶代酒干了一杯。
陸驍寒笑了笑,笑意有些冷。
難得她今天愿意給他用心準(zhǔn)備,但也不過是因?yàn)槔⒕巍?/p>
陸驍寒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,一飲而盡。
秦安欣放下手里的杯子。
陸驍寒問,“除了這件事,你還有什么要跟我說的?”
秦安欣想了想,也不墨跡,直接進(jìn)入正題,拿出準(zhǔn)備好的股份轉(zhuǎn)讓協(xié)議。
“三叔,你看看這個。”
陸驍寒掃了眼,皺眉,“什么意思?”
“給三叔你的?!?/p>
陸驍寒不解地看著秦安欣,“你把老爺子給你的股份都給我?”
“嗯?!?/p>
陸驍寒不明白秦安欣這做法,愧疚傻了才把這樣重要的東西給他。
陸驍寒抬手推回去,“我不要,你自己收好?!?/p>
“三叔,我這也是有私心的,陸知珩到現(xiàn)在都不愿意跟我離婚,究其原因還是我身上有他需要的利益,倘若我身上沒他需要的利益了,那么我對他來說也沒用了,他自然也不會再糾纏著我不離婚?!?/p>
陸驍寒皺眉,“單單如此我可以替你解決,你根本不用做這些。”
“不,不單單如此,他不想離婚,威脅我的是對于我來說更重要的東西。”
“什么東西?”陸驍寒轉(zhuǎn)念一想,“撫養(yǎng)權(quán)?”
“嗯?!?/p>
秦安欣點(diǎn)頭,“他要跟我爭奪撫養(yǎng)權(quán),我和他的財(cái)力懸殊,在爭奪撫養(yǎng)權(quán)這件事上,我爭不過他?!?/p>
陸驍寒視線緊盯著秦安欣。
這件事秦安欣恐怖已經(jīng)受陸知珩威脅很久了。
“為什么不早點(diǎn)告訴我?”
這件事對于秦安欣來說辦起來很難,對于陸驍寒來說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。
“后天三十天冷靜期是不是要到了?”
“嗯?!?/p>
陸驍寒點(diǎn)頭,“我知道了,你不用怕陸知珩不會到場?!?/p>
“他不肯離婚,三叔你有什么辦法?”
“不肯?容得他不肯?”陸驍寒冷笑了一聲,笑聲冷得讓秦安欣都覺得背脊發(fā)寒。
“這件事交給我,你不用擔(dān)心?!?/p>
陸驍寒將那份股份轉(zhuǎn)讓協(xié)議推到秦安欣面前,“收好,這是老爺子給你的,不要給任何人?!?/p>
秦安欣垂眸盯著那份股份轉(zhuǎn)讓協(xié)議,良久,她問:“三叔,對陸氏集團(tuán)繼承人你有打算嗎?”
陸驍寒原本是沒有興趣的。
但他看得出來,陸知珩對這個位置勢在必得,而秦安欣不想讓陸知珩得到這個位置。
陸驍寒饒有興趣地勾起唇,“你想讓我去爭一爭這個位置嗎?”
秦安欣抿了抿唇。
陸家陸老爺子三個兒子。
陸明楓狼子野心,但并無真正的實(shí)力帶領(lǐng)整個集團(tuán),生下的兒子陸知珩同樣也是。
陸洲逸玩世不恭,對這些絲毫不感興趣。
陸驍寒沒有繼承陸氏的心思,創(chuàng)立了自己的商業(yè)帝國。
這幾個人里,無論怎么看,陸驍寒是最適合繼承陸氏的。
上一世,陸老爺子中意的人選也是陸驍寒,奈何陸驍寒因?yàn)樗?,毫不猶豫地放棄了繼承陸氏,并在后來為了成全她,把自己的股份都給了她和陸知珩。
陸氏原本就應(yīng)該是陸驍寒的。
“你是繼承陸氏最合適的人選?!?/p>
陸驍寒聽明白了,“我知道了?!?/p>
不管是為了不想陸知珩拿到這個位置。
還是因?yàn)槠渌?/p>
既然她開口了,他都會去爭這個位置。
陸驍寒突然拉住秦安欣的手,“若是我做到了,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夫人?”
秦安欣收了收手,卻被握得更緊,陸驍寒就那樣直直地盯著秦安欣的眼睛,“秦安欣,你到底在怕什么?”
他看得出來,秦安欣有心事。
他一直等,等秦安欣愿意跟他說的那一天。
可并沒有。
他等了好久,想走進(jìn)她的心里,
可并沒有。
她牢牢地封死心房,封死自己的秘密,不愿意告訴任何人。
陸驍寒看得出來她在害怕。
秦安欣眼神發(fā)顫,眉心緊了緊,“我沒在怕什么?!?/p>
“撒謊,既然不怕,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,秦安欣,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(diǎn)感情都沒有?!?/p>
秦安欣側(cè)頭,躲開了陸驍寒的眼神。
包廂里安靜了許久。
直到陸驍寒以為秦安欣這次又要跟只烏龜一樣縮起來時,秦安欣倒了一杯紅酒,手指摩挲著杯沿,沉聲道:
“辰辰不是陸知珩的親生兒子。”
陸驍寒眸光一沉。
“辰辰是我在新婚夜那晚,被陸知珩縱容夏婉給我下藥,我誤入別的男人的房間懷上的?!?/p>
秦安欣端起紅酒杯喝了一口,要再喝時被陸驍寒的大手摁下。
陸驍寒漆黑深邃的眸子陰沉無比。
秦安欣扯唇一笑,“三叔聽著挺震驚吧?!?/p>
陸驍寒看著秦安欣那苦澀的笑,心中仿佛被一根針狠狠地扎了一下,疼痛蔓延四肢百骸。
“我到現(xiàn)在不知道那晚那個男人是誰,不知道辰辰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?!?/p>
這件事永遠(yuǎn)是秦安欣心里的一個疙瘩。
陸驍寒一直沒說話,而一雙瞇起的眸子里卻寒光湛湛,如同一只猛獸。
兇惡,殘暴,恐怖,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人撕成碎片。
陸驍寒一直以為陸知珩對秦安欣只有出軌和利用這兩件事,沒想到在秦安欣嫁給他那天起,就已經(jīng)被算計(jì)至此。
此刻陸驍寒的眼中滿是隱忍的怒火。
“就是這件事,所以你怕我會厭惡你,嫌棄你,所以你不敢真正的接受我。”
秦安欣沒有否認(rèn),這些還有外界那些傳言都是她的污點(diǎn)。
“這些從來不是你的錯,我選擇你,你的過去我一點(diǎn)都不介意?!?/p>
秦安欣知道話雖這樣說,實(shí)際上就算陸驍寒能接受,她自己內(nèi)心也很難接受。
秦安欣抿緊唇,“這些話說出來舒服多了?!?/p>
這些事她原本只敢深深地埋藏在心里,不敢跟任何人說的。
“三叔,這份股份你就收著吧?!鼻匕残缹⒐煞蒉D(zhuǎn)讓協(xié)議推放到陸驍寒面前,“否則有這份股份在,陸知珩會一直惦記著我的,離婚會更困難。”
陸驍寒沒拿股份,而且很嚴(yán)肅鄭重地看著秦安欣,“我很高興你今天愿意跟我說這些,我也要告訴你,我不在乎這些,不在乎你的過去,也不在乎辰辰究竟是誰的兒子,我只在乎你,現(xiàn)在的你,辰辰不管是誰的兒子,我都會將他當(dāng)做親生兒子對待?!?/p>
秦安欣睫毛輕顫。
“我說了,只要你愿意,我就娶你,這句話永遠(yuǎn)算數(shù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