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星這邊正聽著課,手機(jī)突然震動了一下,她從桌下看了一眼。
易川,八百年不給她發(fā)消息的人。
點(diǎn)進(jìn)去看了眼,感覺腦子懵懵的。
易川突然關(guān)心她干嘛?
“怎么了?”沈確低頭看了洛星一眼。
“沒,易川給我發(fā)了個消息。”
云彩湊過頭來,“他不是顧時硯的兄弟嗎?怎么......”
沈確在聽到顧時硯的兄弟時,就按上洛星的書往她面前推了推,“認(rèn)真聽課?!?/p>
洛星常年被沈確管教著學(xué)習(xí)方面的事情,也習(xí)慣了沈確管她,隨便回了易川一句沒什么就關(guān)了手機(jī)。
李照在顧時硯消息一發(fā)出去就時刻關(guān)注著洛星那邊的情況,看到沈確的舉動,眉眼一頓,“不是,那人什么意思啊,管他什么事情,他看起來不情愿讓洛星回你消息?!?/p>
易川搖了搖頭,“不知道?!?/p>
顧時硯看著手機(jī)上洛星回的三個字。
盯了會兒,關(guān)了手機(jī)還給易川。
兩人還想說什么,顧時硯筆端敲了敲桌,“聽課?!?/p>
中途休息十分鐘會接著上課。
洛星本來想躺在桌上補(bǔ)覺,偏偏被云彩和明桉拉去上廁所。
她半瞇著眼睛,“我不上......”
云彩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明桉,“知道你不上,我上?!?/p>
洛星被拉去了廁所門口,旁邊是走廊窗臺,她靠在一邊,陽光照在她身上,整個人暖洋洋的。
洛星畏寒,教室空調(diào)開得過高,這會太陽一照,又暖和又舒服,順著墻滑下就靠在墻角蹲著瞇過去了。
幾分鐘的時間像是睡了兩小時一樣。
暖洋洋的陽光照久了漸漸悶出了層薄汗。
洛星已經(jīng)清醒了不少,只是在等云彩和明桉出來后叫她。
“哥,你不上廁所出來干嘛?”李照手里還攥著紙,以為顧時硯跟著他出來是要上廁所。
結(jié)果走到門口了又不動了。
“抽煙。”顧時硯夾著支細(xì)煙,另一手正準(zhǔn)備滑火機(jī),視線往窗臺那瞥去。
李照順著他看了一眼,“哥,那邊是女廁,你還是別亂看?!?/p>
顧時硯:“......”
“還有三分鐘上課?!?/p>
話音剛落下,李照已經(jīng)沒了人影。
透明玻璃窗外是學(xué)校抵天的樹,綠葉繁茂,擋了些陽光。
篩下散碎的光影落在墻角,蹲著的人兩手交疊著放在膝上,下頜壓在手背上,臉上擠出了一團(tuán)肉。
顧時硯心里甚至沒有任何想法,只是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時,人已經(jīng)走在洛星面前了。
所有陽光落在他背上,暖洋洋的。
眼前落了一片陰影下來。
洛星早就察覺了,還以為是云彩和明桉,磨蹭了幾下才揉著眼站起來。
“昨天晚上看祁執(zhí)看到三點(diǎn),我太困了,下節(jié)課我要換到后面去補(bǔ)覺......”
洛星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站起身,面前的人實(shí)在高大,穿著黑色T恤,她眼前的手還沒放下就知道不是云彩也不是明桉。
“顧......”洛星往旁邊挪了挪,“你怎么在這?”
話才落,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煙和打火機(jī)。
要是以前,她又要婆婆媽媽哄著顧時硯少抽煙最好別抽,對身體不好。
顧時硯先是把手中的紙巾遞到了她面前。
洛星一時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摸了摸額頭才發(fā)現(xiàn)出了汗,接下了紙巾擦汗。
“為......”顧時硯剛冒了個音。
洛星看到云彩和明桉出來,立即招手喊了聲“這里!”
顧時硯低著頭一直觀察著她。
他方才分明看到了,洛星看到了他手里的煙。
可她什么也沒說。
一句話也沒說。
甚至沒看他一眼。
轉(zhuǎn)頭看去,洛星已經(jīng)和另外兩人進(jìn)了教室。
李照洗了手急急忙忙從廁所出來,看到顧時硯手里沒動的煙撓了撓頭。
“不是,你不是專門出來抽煙的嗎?你這煙?抽的是皇帝的新煙?。俊?/p>
顧時硯后退了一步,什么也沒說往教室走了。
“哥,你怎么不和我說話,我傷心了?!?/p>
“臭?!?/p>
“......”
云彩和明桉拉著洛星,兩人異口同聲道:“你和顧時硯什么情況?!?/p>
洛星左看看右看看,“沒什么情況,就是我出汗了,他給了我張紙?!?/p>
三人已經(jīng)回到了座位上,沈確也聽到了洛星剛才那話。
沈確指了指洛星的衛(wèi)衣口袋,“你口袋里有紙?!?/p>
洛星愣了一下,“我沒塞紙啊?!?/p>
手一伸進(jìn)包里,摸出了疊得好好的紙,“這什么時候......”
“在你上課打盹的時候。”沈確說得輕描淡寫。
洛星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坐下,“謝謝啊,早知道有我就不接他的了。”
“我和你說了的。”沈確盯著她。
“啊,我困迷糊了?!甭逍请p手合掌,朝著沈確做了個哭哭的表情包,表示自己的歉意。
“阿嚏!”
李照揉了揉鼻子,“怎么突然好冷......”他瞥了眼中間視線仿佛被膠水粘在洛星身上的顧時硯。
李照身體往后一靠,隔著顧時硯的背和易川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易川轉(zhuǎn)著手里的筆,朝顧時硯靠近了一點(diǎn),“硯哥,你放心好了,洛星心里還是有你的?!?/p>
易川語氣是那樣鄭重,惹得顧時硯朝他看了去,長直的黑睫在眼瞼下投了一道陰影。
他視線釘住易川,一整個易川要是不說個所以然來他就不放人的架勢。
“你看啊,我給你分析,洛星她平時一般穿的都是亮色,不是黃色粉色藍(lán)色就是白色,等等,我先聲明,我不是刻意在關(guān)注她啊?!币状ㄓ掷^續(xù)道,“你看她今天穿的什么顏色?”
不用顧時硯再特意去看一眼,他已經(jīng)盯了人一天了。
易川本來還想自問自答,反被易川搶答了,他用氣音慢慢道,“她穿的黑色,硯哥你也穿的黑色,情侶裝,她故意的,喜歡你?!?/p>
顧時硯本來緊著的唇忽而松開,認(rèn)真看了洛星的衣服。
“哥,你和洛星不是玩玩的嗎?怎么突然你就......”李照看著顧時硯明顯比之前好看的臉色,不禁有些疑惑。
易川回了一句,“洛星她很高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