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交匯,仿佛時(shí)間在這一刻停止。
蕭水生伸手摟住姜棗的腰,撬開她的唇齒,軟的,甜的。
微涼的唇覆蓋上來,姜棗腦子只余一片空白。
碰到姜棗蕭水生很容易失控,怕嚇壞小對(duì)象,他淺嘗截止放開她,慌忙低頭啃了口月餅,月餅皮綿軟,有點(diǎn)小碎渣,酥脆又不油膩,餡料滿滿口感有嚼勁,酥香酥香的。
他滿足的挑了下眉尾:“棗兒做的月餅真好吃?!?/p>
一口氣吃了兩個(gè)。
吃完月餅,蕭水生在河邊把手洗干凈,走回來單膝蹲在姜棗面前,抓起她的腿幫她按摩小腿肌肉。
“別動(dòng),我?guī)湍隳竽蠹∪?,免得晚上腿疼?!?/p>
他手底力道適中,順著肌肉緩緩揉下,沒有一絲曖昧氣息。
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,姜棗舒服的瞇起眼睛。
蕭水生沒有幫她捏大腿,婚前碰那里不合適,他本本分分捏完兩條小腿,又幫她捏小臂。
大概半個(gè)小時(shí)后,姜棗自己不好意思:“我身上的肌肉都松了?!?/p>
“時(shí)間不早了,我得回家去,明天還要上班呢。”
蕭水生把姜棗扶起來:“我騎自行車送你回去?!?/p>
姜棗第一次坐在杠上。
在她的印象里,這是小孩兒坐的位置,位置小硌屁股。
無奈蕭水生把衣服放在杠上非要她坐在那,沒辦法,姜棗只能坐在那,大過節(jié)的她不太想掃興。
蕭水生雙臂環(huán)著姜棗,眼里的笑意差點(diǎn)溢出來。
進(jìn)縣城主路口,蕭水生把姜棗放下來,他推著車走在姜棗身邊:“我給你買輛自行車?”
姜棗搖頭:“現(xiàn)在不要……結(jié)婚以后給我買?!?/p>
自行車推回去,第二天是誰騎不一定呢。
蕭水生:“好?!?/p>
姜棗回家,就看到一家子人圍在劉春花屋里的桌前,桌上中間放了一盤月餅,大家甜甜蜜蜜說笑。
柳翠嫁進(jìn)來以后任勞任怨,洗衣服掃廁所做飯打掃衛(wèi)生,從不和劉春花犟嘴,盡管如此,劉春花想到遠(yuǎn)在西北的姜軍,仍然看不上她。
今個(gè)兒太陽沒從西邊出來,柳翠和劉春花好的和一個(gè)人似的。
柳翠吃完手里的月餅,劉春花去給她倒水:“過節(jié)了,給你沖碗紅糖水甜甜嘴。”
紅糖還是姜棗從食品廠帶回來的福利,拿回來這么久,姜棗也沒喝上一碗。
劉春花從上鎖的柜子里翻出紅糖,用鐵勺子舀了兩大勺放碗里,再把袋子用塑料皮筋捆好鎖起來,把碗放桌子上,倒上開水,滾燙冒著白汽的熱水瞬間將紅糖融化,勺子攪拌攪拌,變成甜氣沖鼻的紅糖水。
柳翠在家哪享過這樣的福氣。
她瘋狂咽口水,嘴不要命的甜:“娘真好,誰家婆婆對(duì)兒媳婦兒這么好啊,我上輩子做了啥好事,攤上這樣的好婆婆?!?/p>
“等以后我大兒子娶媳婦兒,我也要像娘學(xué)習(xí)做一個(gè)好婆婆?!?/p>
說好話又不要錢,能靠嘴辦成的事兒就是最低成本的事兒。
劉春花心情不錯(cuò),臉上的褶皺皺在一起,像朵菊花:“你啊,小嘴和抹了蜜一樣,啥時(shí)候老三能像你這么嘴甜就好了?!?/p>
柳翠:“那不是老三,回來了。”
她緊忙給姜明使個(gè)眼色。
姜明屁股從凳子上移開,走到窗邊:“老三進(jìn)屋吃月餅?!?/p>
“有你愛吃的五仁餡?!?/p>
姜棗給蕭水生拿月餅,提了嘴五仁,姜明誤以為姜棗愛吃五仁。
劉春花和柳翠說:“對(duì),老三就愛吃五仁的,小時(shí)候不給吃還哭呢,那個(gè)豆沙的你拿去吃吧,五仁留給老三就行?!?/p>
老三愛吃啥她也沒印象,隨便給個(gè)就行,不挑。
姜棗皮笑肉不笑走進(jìn)屋。
姜明示意她坐下。
姜棗:鴻門宴啊。
柳翠捂著肚子一臉甜蜜,桌上放著紅糖水,眼睛充滿算計(jì)。
姜棗懂了。
姜明和柳翠夜夜‘耕種’終于結(jié)果。
懷了,柳翠同志要對(duì)她工作下手了。
柳翠把盤子里的豆沙餡月餅?zāi)米撸】谛】谝е浴?/p>
姜棗在凳子上坐下:“我不愛吃五仁的,你們不知道嗎?”
柳翠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,吃也不是,不吃也不是。
咋回事,他們不知道姜棗愛吃啥嗎?
姜大山在桌角磕了磕煙斗子,粉飾太平:“你愛吃不早點(diǎn)吱聲,你嫂子都咬下去了,給你嫂子吃,她懷孕呢,做姑姑的讓著點(diǎn)小侄子?!?/p>
得,成姜棗搶未出世娃娃的月餅吃了。
姜棗本身也不是要吃月餅,她是先發(fā)制人。
讓圖謀不軌,滿腹算計(jì)的人氣勢降下去一個(gè)臺(tái)階。
“那你們吃吧,我回去休息?!?/p>
作勢要走。
姜明按住她肩膀不讓走:“別急著走啊,二哥有事和你商量?!?/p>
劉春花收起笑意,看了眼姜大山。
姜大山猜到什么事兒,該來的總會(huì)來,他裝作不懂,低頭抽口煙,劉春花見姜大山不說話,她也沒說。
小兒子,大孫子,爺爺奶奶命根子。
從前柳翠和姜明干的事兒,隨著柳翠肚子鼓起來,一家三口在劉春花心中的分量成倍增加。
姜棗明知故問:“什么事?”
爹娘的沉默讓姜明和柳翠更有底氣,姜明本身不認(rèn)為工作是姜棗的,工作寄存于姜棗那里,歸根結(jié)底,不是他,就是姜軍的。
因此從一開始語氣就不是商量,而是一種命令,命令中又有點(diǎn)洋洋自得,頤指氣使道:“你嫂子懷孕,是咱老姜家頭胎,昨個(gè)兒爹做夢,夢到金龍投到你嫂子肚皮,十有八九就是男胎,是姜家頭孫。”
“她不能在家受累,把工作讓給你嫂子干,身為小姑子別那么懶,貪,出嫁前在家里洗洗衣服做做飯,娘一把年紀(jì)還伺候你,不知道她腰不好嗎?你就不能孝順點(diǎn),懂點(diǎn)事兒?”
姜明說完,劉春花嘆了口氣,揉揉腰,用行動(dòng)表示自己站在哪邊。
姜棗不說話,眼里滿是嘲諷,冷哼了聲。
沒想到姜棗會(huì)露出這樣不客氣的表情,姜明不悅皺眉:“老三你什么意思啊,你嫂子嫁過來給你做飯洗衣服,把你當(dāng)格格伺候,你一點(diǎn)不記恩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