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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3章 榮華郡主的身份是假的?(六萬票加更)

容枝枝見他竟然好意思跟祖母比,只覺得他萬分可笑。

她指著茶壺,盯著容太傅道:“父親,若我的心是茶壺,那您與祖母對我的愛重,便像是往壺中倒水?!?/p>

“祖母注入的茶水太多,多的幾乎能溢出來。”

“不止如此,祖母還只是往里澆灌,卻從來不讓我取出來給她,我便是倒出一杯回饋給祖母,也總是我自愿的,而不是祖母要求的?!?/p>

“但父親你呢?您本來往壺中倒入的茶水便極少,不過數(shù)滴罷了,卻每一滴都叫您記得清清楚楚,需要我退讓的時(shí)候,便要立刻取出?!?/p>

“您倒進(jìn)去的茶水,早就被您取完了,您卻還指望著我能夠涌泉報(bào)您?您不覺得離譜嗎?”

容太傅哪里聽不明白,容枝枝這是說自己對她的關(guān)心太少。

不止如此,她還在提醒自己,從前自己的好,她也都記得,但是那些好,每一次都叫自己拿出去與容枝枝談過條件了。

他蹙眉道:“你將父女之間的感情,是這樣算的嗎?”

容枝枝淡然道:“父親,人與人之間任何的感情,都該是這樣算的。會互相付出,才能一直維系。”

“正如徐喆大人,如果您不那樣幫扶他,您自認(rèn)他會那般敬重您嗎?”

“因?yàn)槟俏腋福业降资浅匀菁业娘堥L大,所以即便你我斷絕了關(guān)系,將來若是父親需要人養(yǎng)老,我會盡我該盡的責(zé)任,給父親銀錢度日?!?/p>

“但是多的,父親就不要問,也不要想了,問了也不過叫您自己難堪罷了?!?/p>

話至此,意思已明,她是容家花了銀子養(yǎng)大的,所以將來也愿意花銀子給容太傅養(yǎng)老。

而容太傅既然沒有給過她多少父愛,就不要指望她這個女兒,能有多少回饋了。

容太傅聽著這些話,只覺得她理智得可怕。

還想說什么。

驟然聽見了折返而來的沈硯書,對他開了口:“岳父,可要本相送您出去?”

他其實(shí)也意外容太傅這會兒竟然也在府上,他并不知先前對方與枝枝說了什么,但見枝枝此刻態(tài)度不佳,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好話了。

容太傅也不傻,聽得出來沈硯書也并不歡迎自己。

想想他先前與江氏說的那些要辭官的話。

他嘆了一口氣,說了一句:“為官還是勿要沖動,年輕人……”

沈硯書打斷了他的說教:“岳父,本相知曉您這些年,的確是有不少得意門生,只是您若是想提點(diǎn)本相什么、想教本相為官之道,不如還是等您的官職超過本相再說?!?/p>

容太傅:“……”

這種被傷到了的感覺,算怎么回事?他甚至覺得自己是被奚落了!

覺得很沒面子的容太傅,懶得與沈硯書說了。

只看了一眼容枝枝,嘆了一口氣:“你好自為之,斷絕關(guān)系的話莫要提了,你始終是容家人。今日為父說的話,你再多想想!”

容枝枝實(shí)在是沒想到,已是聽了江氏和慕容耀的話,父親竟然還沒放棄他的那些想法。

更令她無言的是……

容太傅還接著說了一句:“慕容家的人,嘴上說得好聽,到了那時(shí)候,又會真的為你做什么?你莫要太天真了!”

見他不支持自己就罷了,話里話外的,還在挑撥她與干娘一家的關(guān)系。

容枝枝怒極反笑,諷刺道:“即便干娘一家說的話都是騙我的,我也愛聽,總比父親看見女兒被外頭罵,一句安慰都沒有,便逼著女兒和離全了容家的名聲好!”

話說完,她實(shí)在是懶得理會容太傅了。

她看向余氏:“祖母,想來您也累了,我扶您去歇息?!?/p>

得知容太傅勸了和離,這下沈硯書連親自送他出去的心思都沒有了,冷聲道:“管家,送客。”

容太傅身上的書生意氣其實(shí)比誰都重,見女兒和女婿都要趕自己走。

他冷著臉,拂袖道:“我自會離開!”

大步走了出去,他還是氣沖沖的,明明自己是一番好意才來的,卻不想容枝枝竟這樣待自己這個生父。

更令容太傅沒想到的是。

走出了相府之后,容世澤也不滿地開口道:“父親,您到底是在同阿姐說什么?。磕筒荒軐λ龖B(tài)度好一點(diǎn),像慕容家的人那樣,說幾句好話嗎?”

他真是服了,本以為與父親來這一趟,能夠叫阿姐與自己關(guān)系緩和。

現(xiàn)在好了,憑著父親說的那些話,阿姐想著自己還是一起來的,大抵更討厭自己了。

容太傅沒好氣地看著他:“逆子!這是你與為父說話的態(tài)度?還輪得到你來對為父的行事說長道短了?”

容世澤也火了:“您做事沒個章法,還不讓說嗎?”

容太傅攥緊了拳頭,冷笑:“怎么?是我這些日子沒有給你動過家法了?”

容世澤生氣地道:“那您打死我好了!就是打死我,我也要說!您是真的要逼的阿姐與我們一家都斷絕關(guān)系您才滿意嗎?她已經(jīng)與我們關(guān)系這么差了,您還要將她越推越遠(yuǎn)!”

聽見他的指責(zé),容太傅是真的被氣笑了。

指著他的鼻子道:“那你怎么不回頭想想,她為什么與我們關(guān)系這么差?如果不是你壞了腦子,雇兇去你阿姐家里打劫,我會為了保住你,叫她對我成見這樣大嗎?”

容世澤:“……”

看他語塞,容太傅更是半點(diǎn)面子都沒給他留:“明明對她最差的是你和你母親,現(xiàn)在你都有資格指責(zé)我了,你也不覺得自己可笑!”

容世澤聽完這番話,終于閉上了嘴,一個字也說不出了。

像是一條被狠狠打了一頓的狗,夾著尾巴沮喪地往容家走。

……

數(shù)日后,離京城一千多里的堯城。

神醫(yī)胥無忌此刻正躺在榻上,臉色蒼白,日前他為了保護(hù)一個被夫君毒打的孕婦,為了護(hù)住對方的肚子,不慎摔傷了腿。

不便在馬車上顛簸,便留在此地養(yǎng)傷了。

他的藥童進(jìn)來,皺眉道:“先生,外頭傳得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的,說昱國那個榮華郡主,要相爺娶她,相爺不肯,許多人都在說容姑娘不為大局著想!”

胥無忌聽完,揚(yáng)眉:“榮華郡主?難道是昱國宸王的女兒?”

藥童:“對,外頭的人好像是這樣說,還說她是昱國宸王偃允道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脈,昱國極是金貴地養(yǎng)著她!”

“呵,偃允道的女兒?”胥無忌冷笑了一聲,“一個冒牌貨,倒是叫她裝上了?”

藥童懵了:“先生,您這話是什么意思?難道榮華郡主的身份是假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