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洪災(zāi)以來,吳知府的壓力也是一重比一重大。
即使他一心為百姓做事,可時間長了得不到百姓的認(rèn)可,人也會變得浮躁,或許還跟沒有休息好有關(guān)。
他才會懟那人,不聽從安排,那就自己想辦法搞到食物,沒有辦法就不要在那里嘰嘰喳喳聽從安排就是。
有時候他是真的想罵人,但因自己的職位問題,一直強忍著。
然而,人都是有脾氣的。
當(dāng)他懟一句之后,那人也只是張了張嘴,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(yīng)。
其余的人也閉上了嘴,因為他們哪里還有什么銀子?
糧價那么高,他們也買不起。
有著府衙的支撐,五大糧商賺了不少。
他們肯定不甘心止步于當(dāng)前那點糧食賺的錢,趁著這次機會他們要去外面大肆購糧。
而且他們五家也不是鐵板一塊,有這樣想法的不只是一家,而是五家都這樣想。
甚至心里面都是打著自己的算盤,想著搶先其他四家。
于是,他們回到米行便著手安排人手帶著銀子出去收購糧食。
本來他們都是偷偷摸摸的,擔(dān)心被其他四家發(fā)現(xiàn),所以他們是準(zhǔn)備晚上出發(fā)。
結(jié)果天才黑下來,五家?guī)缀跏峭粫r間出發(fā)。
雖然五家分布在四方以及中間,可他們都是派的有人前去四家探查情況的。
當(dāng)他們都收到其余四家也派人出去收購糧食的時候,幾乎都是憤怒地一拍桌子。
“這幾個家伙真是老奸巨猾,都想著悄悄的去收購糧食大賺一筆。”
這種明爭暗斗才是他們的本質(zhì),都想著一家獨大,都想一個人獨吞靈江城的所有銀子。
此刻,府衙里,吳知府以及其他官員都向史津匯報情況。
史津聞言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,這才開始,好戲還在后面。
“大家都辛苦了,按照本大人說的去做,其余的不用管,只要讓這些百姓每天都有吃的就行。
要不了幾天,靈江城再也不缺糧食?!?/p>
他說的很自信,可是吳知府等人卻是沒那么樂觀。
但目前這里是史津的官最大,而且是女帝親自挑選前來主持大局。
他吳知府是必須聽從,其他官員更不用說。
所以這個時候,他也不得不聽從,哪怕再怎么擔(dān)憂又能怎樣?
他也只能是在心中暗暗祈禱,希望一切都如史津說的方向發(fā)展。
凝香已經(jīng)離開了靈江城,她是親自去給女帝送消息。
史津安排好一切后,一個人回后院,難得的清靜。
在院子里欣賞著天空掛起那彎彎的月亮,這一夜的月亮也是這幾天以來最明亮的一晚。
可能是洪水過后,夜晚格外的清涼,尤其是那夜風(fēng)吹拂他的身上,竟然有一絲涼颼颼的感覺。
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,一切都照舊,靈江城開始正式步入正軌。
只不過每日的口糧,都是需要來府衙領(lǐng)取。
雖然百姓有抱怨,但也不敢太過。
當(dāng)然,也有暗中罵著史津,甚至詛咒史津,這些都是常態(tài)。
就連吳知府也是無意間聽見,當(dāng)即呵斥詛咒史津的人,并給了嚴(yán)重警告,若有下次就不會給他施粥。
對方被糧食被威脅住,最終只好點頭答應(yīng)下來。
史津這幾天都沒有怎么露面,也不知道在忙什么。
他還吩咐下去,只要沒有什么重大事情,都不許前去后院打擾他。
更是讓吳知府摸不著頭腦,不知道史津是要做什么。
其實,他是真的不知道,史津早就偷偷留出后院,前往街道上觀察情況,也包括那五大家米行。
自然也就聽見百姓對他的謾罵和詛咒,不過,他也沒有當(dāng)回事,喜歡罵就罵吧!又不掉肉。
皇宮御書房內(nèi),凝香將那封信遞給白思雨。
“陛下,這是史學(xué)士讓我轉(zhuǎn)交給你的?!?/p>
白思雨本來還想詢問一下靈江城的情況,但見到凝香遞上來的信封,忍不住好奇先拆開看。
只是那封信上面的字跡著實是有些難看,寫的字就像是小蝌蚪一樣,歪歪扭扭的。
好在寫的字也認(rèn)得出來。
信上的內(nèi)容是向女帝要銀子,現(xiàn)在國庫本就無銀,史津是知道的,現(xiàn)在又問。
這讓女帝的臉色微微一變,有些不喜。
凝香一直在偷偷查看著女帝的表情變化來推算史津?qū)懙膬?nèi)容。
她從小到大都是在皇宮長大,這里面的規(guī)矩,她比誰都懂。
所以即使史津那封信沒有用印尼封上,她還是沒有去偷看。
不過從女帝的表情來看,似乎很不樂觀。
“這個史學(xué)士,離開的時候我不是給他說了嗎?怎么轉(zhuǎn)眼就忘了,國庫空虛國庫空虛,讓他自己想辦法籌集銀子?!?/p>
“嗯?又要我再拉一個貪官出來抄家?這……”
好在她一直往下看,原來史津也是知道國庫空虛,并沒有忘記,又給女帝出主意讓她繼續(xù)抄家,自然是抄貪官。
這個辦法真的能行第二次?那這一次動誰的人?
秦相秦牧?xí)煹娜??還是動德王的人?又或者動其他藩王的人?
整個朝廷在她登基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分為好幾個派系。
朝廷其實很混亂,白思雨想要執(zhí)行自己的政策,往往都會受到那些派系的阻撓。
或許對方都是有意讓白思雨難看,但奈何她沒有完全掌握朝堂,所以一直隱忍著。
那天抄家的時候,還是史津給她出的主意,也是她第一次朝著秦相的人動手。
但秦相自然也是給她帶來了不小壓力,好不容易平復(fù)下去,現(xiàn)在史津又要她那么干。
這……白思雨面露難色,心里面也是在平衡著,該動誰了?
并不是想動就動,肯定是要拿住對方的把柄,讓其翻不了身的那種。
不然,對方身后之人運作起來,會給女帝造成不小的壓力。
她這個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,最關(guān)鍵的是她的父皇死的太過于突然。
讓她毫無準(zhǔn)備,以至于現(xiàn)在陷入那樣的困難。
要不是遇上史津,恐怕她現(xiàn)在的情況還要糟糕,可能連破局的一點細(xì)縫都還沒找到。
自從史津來到她身邊之后,倒是找到了細(xì)縫,還是他主動出擊找到的。
才給了女帝一絲希望。
只是現(xiàn)在史津又給她出了難題。
“這個史學(xué)士,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