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陳秋落魄的身影漸行漸遠,霍傳奇淡淡的收回目光,對著霍杰冷冰冰道:“以后,你不準再和陳秋接觸,聽到了沒?”
“爸!”
“如果你再敢和陳秋接觸,你就沒有我這個爸!”
“是啊少爺?!睂O管家也笑呵呵道:“陳秋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個沒用的廢人了,你和他如果走的太近,那會引起宋家人不滿的?!?/p>
霍杰神情低落,霍傳奇道:“行了,回家吧?!?/p>
三個人走回霍家,剛關上門,孫管家便冷聲道:“霍家主,霍少,這下陳秋算是徹底完蛋了!他斗不過宋家和古家的,我想,用不了多久,他就會被殺死,咱們以后,還是盡可能的不要和他接觸了?!?/p>
可令孫管家萬萬沒想到的是,原本神色還悲傷的霍杰,此刻卻一臉的無所謂,而霍傳奇也是一臉淡然。
霍傳奇腳步戛然而止,孫管家也急忙停下,退后一步站在了他的身后。
霍傳奇看了眼孫管家,挑起眉頭問道:“孫管家,你來霍家多少年了?”
這話,問的孫管家是心驚膽戰(zhàn),他心中盤算了下,如實回答道:“回家主,滿打滿算的話,得有十年了。”
“十年?!”霍傳奇目光縹緲,片刻后,他笑了一笑:“這十年來,你也為我霍家做過很多事,按理來說,我該感激你?!?/p>
孫管家受寵若驚,連忙低著頭恭敬道:“您這是哪里的話,這都是我分內(nèi)的事,能為霍家做事,也是我的榮幸?!?/p>
“是嗎?”霍傳奇淡淡道:“你年齡也到了,是時候該告老還鄉(xiāng)了,小杰,明天送孫管家回去?!?/p>
“好的爸。”
孫管家瞳孔驟然一縮,不可思議道:“霍家主,您這是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?”霍杰冷聲道:“虧我以前還那么敬重你,沒想到你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,明天滾出霍家??!”
......
另一邊,在霍家受挫的陳秋,身影落寞的來到一家超市,買了瓶白酒,便咕嚕嚕的喝了大半瓶。
人間冷暖,世態(tài)炎涼,陳秋沒有什么好怪怨的。
他就像個異類,坐在路邊的臺階上,孤零零的喝著悶酒,無人陪伴......
暗處,一道身影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,他手中拿著相機記錄著陳秋的狀態(tài)。
不久后,他收回相機,轉(zhuǎn)身消失在人群中。
而在這股異樣氣息消失后,陳秋一掃頹勢,站起身將白酒隨手扔到了垃圾桶中,轉(zhuǎn)身悠悠的離開。
......
古家。
茶室內(nèi),望著相機中的內(nèi)容,宋鴻云瞇起眼睛朝古天道:“古老哥,看起來毫無破綻?。∵@霍家,真和陳秋反目成仇了?”
古天皺了皺眉,這一切,未免太順利了些,甚至說順利的讓他不自信。
“我還是覺得有點蹊蹺?!惫盘熘斏鞯溃骸八坪?,這就是我們想看到的內(nèi)容。”
“這難道不好么?”宋鴻云挑起眉頭道:“古老哥,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,確實是你多慮了,你想想,霍家之前確實和陳秋的關系好,但歸根到底,他霍家是經(jīng)商的,尤其是霍傳奇那個老油條,在他眼里,沒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了,這次聯(lián)合對于霍家來說,是個不可或缺的機遇,他如果不好好把握,絕對會遺憾終生,陳秋對霍家確實有恩,但他現(xiàn)在,沒有了身份,也不再可能對霍家提供幫助,他霍傳奇,還有什么理由繼續(xù)幫陳秋呢?”
“道理是這樣的沒錯。”古天嘆了口氣:“也許,是我太過多疑?!?/p>
“爸,要我說啊,這陳秋就沒你想的那么可怕?!?/p>
這時候,躺在搖椅上慵懶姿態(tài)的古澤,右手撐著半張臉懶洋洋道:“我調(diào)查了一下,陳秋這人,他骨子里其實是很沖動的,比如之前在北疆的時候,誅殺西方四大天神,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辦法,卻偏偏孤身一人去復仇,這恰恰證明了,他城府沒我們想象的那么深,只是單純的武功強,他這幾天所做的事,也都符合他的形象?!?/p>
說到這,古澤站起身來,邊走邊道:“我預計,最多三天,他就承受不住了。”
旁邊的宋鴻云,也是自信滿滿的笑道:“呵呵,差不多吧!斷崖式的跌落換作任何人恐怕都一時之間難以接受?!?/p>
古澤和宋鴻云有說有笑的,唯獨古天眉頭緊皺,這一切,都來的太順利了!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一點意料之外的情況發(fā)生,按理來說,自己該慶幸才對,但心里總是懸著。
難道,陳秋就這么被自己給不費吹灰之力的擊垮了?
“古老哥?”
“爸,你想什么呢?”
兩個人的呼喊,讓古天虎軀一顫,猛地回過神來,他擺了擺手:“沒什么,我就是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?!?/p>
“我們還是想一想接下來的計劃吧?!惫艥刹[了瞇眼睛:“目前,陳秋身邊的勢力都被我們給擊垮掉了,他現(xiàn)在,沒有任何人脈可用,接下來,我們就要針對他了,爸,我建議,如果殺不死他的話,就廢了他的經(jīng)脈,讓他永無翻身的可能!”
古天沒有回答,而是看向宋鴻云,冷不丁的問道:“那個叫賀成業(yè)的,這兩天在干什么?”
宋鴻云一愣,搖了搖頭道:“他的行蹤神出鬼沒,我不太清楚,前幾天離開霍家后,據(jù)說他去上面申請調(diào)職了,說是調(diào)職,其實也歸隱差不多?!?/p>
古天眼神凝重:“這個老東西還是小心為妙,他可沒那么好惹。”
宋鴻云眼神微凜:“你的意思是?”
古天沉聲道:“我雖對他不怎么了解,但他一把年紀還能鎮(zhèn)守京都軍部,手段可謂強大。”
“但這一次不一樣,這是上面那位的意思?!?/p>
“是,但你認為他會善罷甘休嗎?就算他不在乎自己,不在乎陳秋,他還能不在乎自己的家人嗎?我聽你說過,他的兒子貌似還在京都任職呢,上次你去霍家找他,就是用他兒子威脅的吧?”
宋鴻云不由吞了口水,臉色也沒了先前的淡定,他坐直了身體,緊張道:“古老哥,你是說,他去找上面,不是申請調(diào)職?”
“不,調(diào)職是肯定的,畢竟這是上面的主意,他不敢反抗,但是,你有沒有想過,為什么上面要讓你出面呢?是上面沒有這個能力,還是說,是在故意等著你?”
轟!
此話,猶如五雷轟頂一般,在宋鴻云的耳邊憑空炸響。
他猛地站起身來,瞳孔巨震,不可置信道:“上面的目標,不光是賀成業(yè)?。俊?/p>
古天嘆了口氣,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:“宋老弟,你精明了一輩子,沒想到這一次卻栽了跟頭,不過,你現(xiàn)在也不要過于擔心,這也可能是我多想?!?/p>
宋鴻云臉色慘白,他的身體,更是在微微的顫抖。
如果,
如果真如古天所說的一樣,那他也不是執(zhí)棋者。
而真正的執(zhí)棋者,則是上面那位。
自己和賀成業(yè),皆是棋子...
之所以讓自己去,無疑就是釀造如今這場“狗咬狗”的局面...
瘋狂,真是太瘋狂了?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