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浴是一件極其痛苦煎熬的事情。
方昌尋來了古溫書所需的藥草,浸泡在水中,沒一會的功夫,各種藥草互相融合,水池中開始咕嚕嚕的冒起熱氣,水質(zhì)變的粘稠,就連水的顏色都由清澈變成了灰色的渾濁。
陳秋浸泡其中,下水的那一刻,便感受到有人在用針在扎自己一樣。
不過,為了恢復經(jīng)脈,這種疼痛是在所難免的。
“老爺子?!蔽盒萑辉谝慌钥吹男捏@膽戰(zhàn):“我能用這藥浴嗎?我實力一直提升不上去,能不能泡藥浴重塑下?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古溫書淡淡道:“要不,你也下去泡一泡?”
魏休然望著陳秋臉上猙獰的神色,下意識問道:“那要泡多久???”
古溫書略作思索:“若是重塑經(jīng)脈的話,只需泡一天即可?!?/p>
“啥?一天?”魏休然臉色嚇的瞬間蒼白,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:“那我不要了!那他這恢復經(jīng)脈的話,得用多久?”
“三天,但只要能挺過第一天,剩余的兩天,就不會那么難熬了?!?/p>
“三...天?”魏休然下意識的后退一步,“我去,這要是死在里面咋整?應該死不了吧?”
古溫書嘆了口氣道:“這就要看個人的意志力了,藥浴浸泡,這本就是一件漫長而痛苦的事情,古往今來,泡死在藥浴中的,也不在少數(shù)?!?/p>
“陳秋,你可別死啊!”魏休然喊了句:“堅持三天。”
陳秋咬牙切齒,自己的身體剛接觸那藥浴的時候,便如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皮膚,沿著經(jīng)脈一路蔓延,每一寸肌膚都好似被烈火灼燒著,而且,這水溫的變化太過強烈,時而冰寒刺骨,時而滾燙兇猛,冰火兩重天的劇痛讓身體處于時刻緊繃的狀態(tài),最主要的是,藥草的氣味太難聞了,直往鼻腔里鉆,嗆的都快要窒息了。
而且,自己要在這藥浴中浸泡三天?
“現(xiàn)在多久了?”陳秋臉色蒼白如紙,朝魏休然問道。
魏休然看了眼時間,訕笑道:“五分鐘了。”
“五分鐘?!”
陳秋緊閉雙眼,心都在發(fā)顫。
這真是度秒如年了,明明感覺好似度過了一整個春夏秋冬,但誰知才區(qū)區(qū)五分鐘。
撕裂般的疼痛好似潮水一般,從四面八方涌來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快要將陳秋給淹沒其中。
“陳小友,若是撐不住了,就趕快出來!”旁邊的方昌于心不忍,趕忙提醒道:“萬不可逞強??!性命最為重要!”
藥浴所用的藥草,很多都是烈性的,這是一種非常極端的方式,但除此之外還想要恢復經(jīng)脈,基本上就不可能了。
而且,古溫書并沒有唬人,古往今來因浸泡藥浴而死去的不在少數(shù),就是因為身體承受不住烈性藥草的侵蝕。
“知道了!”陳秋死死咬住牙關(guān)。
經(jīng)脈,自己必須要恢復,哪怕是藥浴多么的痛苦,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來。
若沒有經(jīng)脈,自己此生再也無法修煉,那怎么去復仇呢?
不就是三天嘛?!怎么就堅持不下來?
陳秋不斷的調(diào)整著深呼吸,盡量讓自己去適應疼痛的節(jié)奏......
恢復經(jīng)脈,活下來,屆時,重返京都收網(wǎng)。
接下來的幾天中,陳秋無時無刻都在藥浴中浸泡著,就連吃飯,都是魏休然送到自己的嘴前。
第一天的時候,陳秋根本無法適應,渾身像是布滿了傷口,又被人撒了鹽一樣痛不欲生,而且,時間極其的漫長,明明感覺過了很久,卻詢問后得知,才過了不到十分鐘。
第二天的時候,陳秋的狀態(tài)明顯好了許多,他蒼白的臉色終于紅潤了些,而且,那股疼痛或許是身體下意識的將他給屏蔽了,而且藥浴浸泡的效果很好,自己已經(jīng)明顯能感受到,被封鎖在丹田之處的內(nèi)勁逐漸的開始流轉(zhuǎn)在體內(nèi)。
第三天,藥浴結(jié)束,陳秋容光煥發(fā),宛如脫胎換骨一般,從藥浴中走出,他體內(nèi)更是生機勃勃,浩瀚的內(nèi)勁凝聚全身,他一拳轟出,內(nèi)勁外放,狂暴無比,直接將一顆松樹轟斷兩截!
“成功了!”陳秋瞇起眼睛,換好衣服后,魏休然和方旋走了過來,他們皆是武者,展開神識,察覺到了陳秋體內(nèi)的狀況。
“你好了?”方旋驚喜道:“怎么感覺比之前還要強很多?這是我的錯覺嗎?”
陳秋望著自己的雙拳,同樣不可思議道:“我也有這種感覺,體內(nèi)的內(nèi)勁,像是增長了許多!不!”他眸光迸發(fā),斬釘截鐵道:“甚至我感覺,提升了不止一個大境界!”
雙拳緊握,骨節(jié)“咔嚓”作響,陳秋有一種想戰(zhàn)斗的沖動,那內(nèi)勁像是要噴涌出來一樣,在體內(nèi)橫沖直撞,極其的兇猛。
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
待會,要找方昌問個清楚,難不成這藥浴還能提升內(nèi)勁?
要是真可以的話!那再讓自己泡三天也行??!
“這些丹藥可以派上用場了?!蔽盒萑粡亩道?,掏出將近一捧的丹藥,每一顆都晶瑩剔透,散發(fā)著藥草的清香,他嘿嘿笑道:“我對丹藥不怎么認識,但你藥浴剛結(jié)束,身體應該很急需這些!”
陳秋挑起眉頭,詫異道:“你怎么那么多的丹藥?又是從三長老那里偷來的?”
“他???”魏休然鄙夷道:“他就是個小心眼,我就拿了他兩顆,他發(fā)現(xiàn)東西少了后,便不把東西放身上了,給藏在山道第三棵樹的下面,這幾個,是我拿的老爺子的,他身上的東西,絕對不差!”
陳秋看了眼,這些個丹藥,確實個個都是品階很高的極品,不過,令人感到奇怪的是,這些丹藥,基本都是穩(wěn)定心神,或者是調(diào)整內(nèi)勁的,對自己來說,可謂非常的剛需了,但對古溫書來說,他隨身帶這些丹藥干什么?
陳秋不由微微蹙眉,于是,他問道:“他人呢?”
“老爺子么?”魏休然撓了撓頭:“你一說我還真有點懵,你在藥浴的這兩天,他一直都在拿著個爐子練這些玩意,他那么牛比,煉制出來的肯定是好東西啊,所以我今早就全給你盜回來了,但自那之后,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,咦,他不會小心眼生氣走了吧?”
陳秋眸光觸動,古溫書......走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