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振東愛屋及烏,連忙把兩人請上車,“伯母,先上車再說?!?/p>
車子開出了別墅區(qū)之后,武振東才問,“伯母,你們來找我,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?”
他一問,秦母頓時就紅了眼眶,說,“小武,你不知道,我們好好的一個家,就這么散了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,只能來求求你,幫幫我們娘兒倆吧?!?/p>
武振東連忙說,“伯母,您說,只要能幫上忙的,我一定幫,我跟思思……雖然有緣無分,可是在我心里,已經(jīng)把她當(dāng)成自己的親妹妹了,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?!?/p>
“唉,思思能遇上你這么重情重義的男人,是她的福分,可惜啊,她是個沒福氣的!”
秦母抹了抹眼淚,才接著道,“你也知道,思思他爸之前因為在醫(yī)院里捅傷了人,被抓起來了,緊接著思思也進(jìn)去了,我每天為了他們倆疲于奔命,可惜還是沒能阻止……這段時間,我忽略了阿康的學(xué)習(xí),他明年就要考大學(xué)了,現(xiàn)在成績在班里墊底兒,這樣下去可不行啊,他是思思唯一的弟弟,也是我以后唯一的希望了,我就想能不能找你想想辦法,看能不能幫幫我們……”
秦康乖巧的說,“武哥哥,只要給我機(jī)會,我肯定會好好努力的?!?/p>
武振東沉吟了一會兒,說,“這樣吧,我聯(lián)系一些名師,看能不能給阿康加個名額,你上一上輔導(dǎo)班,把成績提上去,不過臨近高考這半年的,名師都很緊張,也不一定能聯(lián)系到,實在不行,我再幫你找那種一對一的講師?!?/p>
秦母和秦康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,都愣了一下,秦母不好意思的笑道,“那個,小武啊,我看阿康也沒有什么學(xué)習(xí)的天分,我覺得要不就別浪費(fèi)那個時間和金錢的,不如你直接幫他找一份工作,讓他養(yǎng)活自己就行。”
秦康也乖巧的點頭道,“對,錢最好多一點,因為我除了養(yǎng)活自己,還要養(yǎng)活我媽,活少一點,我媽身體不好,我得經(jīng)常照顧她,最好是能配房配車的,這樣我?guī)е覌屢卜奖??!?/p>
武振東愕然的看著他們,卻發(fā)現(xiàn)秦母和秦康兩個人都滿含期待的看著自己。
即使覺得他們的要求很離譜,可是念在秦思思的份上,武振東還是道,“好,我?guī)湍懔粢庖幌拢茨懿荒苡泻线m的工作?!?/p>
要是沒有的話,他也想好了,就把秦康塞到武家的公司里去,他給安排一個職位,他沒有學(xué)歷和技能,工資肯定不會太高,不過沒關(guān)系,缺的部分他可以掏錢補(bǔ)上,還有房子車子,他也可以自掏腰包。
思思在這世上就剩下這兩個親人了,他一定要好好照顧,不然怎么對得起她對自己情深一場。
秦母和秦康聽到想要的回答,都松了口氣。
武振東問,“伯母,你們住在哪里?。课宜湍銈兓厝グ?。”
秦母不好意思的道,“就在市郊那邊的棚戶區(qū)?!?/p>
武振東知道那個地方,震驚道,“怎么住在那里?那里治安很差的,環(huán)境也不好?!?/p>
秦母苦笑道,“這不是沒辦法嗎?家里的房子之前為了救思思,都給賣了,我手里也沒什么積蓄,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,唉,要不然也不會求到你的頭上?!?/p>
武振東連忙說,“棚戶區(qū)哪能住人,這樣吧,我在附近有套小房子,你們過去住吧?!?/p>
秦母為難的問,“租金多少錢???”
她這樣問,武振東更覺得自己沒有幫錯人,笑著道,“說什么租金,你們是思思的家人,就是我的家人,盡管住就行,反正我房子多?!?/p>
秦母感動的連連道謝。
很快就到了武振東的那套小房子外,秦母和秦康對他百般感激之后,便拿著鑰匙上了樓。
武振東拿出手機(jī)開始聯(lián)系公司管理層,準(zhǔn)備給秦康盡快找個合適的崗位。
而秦康和秦母上樓之后,找到對應(yīng)的房子,打開門一看,秦康的臉頓時垮了下去,“不是吧?說的那么天花亂墜,最后就給我們一套這么小的房子?他不是富二代嗎?這種房子也送的出手?”
秦母瞪他一眼,“給我閉嘴!一百多平還???我看你是胃口大了!知道這里的房子多少錢一平嗎?這一套將近一千萬!咱們能住上這樣的房子,你該知足了!”
秦康撇了撇嘴,“隨便你怎么說吧,有錢嗎?”
秦母瞪著他,“你又要錢干什么?昨天不是剛給了你兩千嗎?”
秦康滿不在乎的道,“我要充游戲啊,我在游戲里帶了兩個妹子,人家都叫我哥哥了,我不送點見面禮怎么行?!?/p>
“胡鬧!”秦母氣的脫下鞋就打他,“你以為你現(xiàn)在還有人無底線的給你托底嗎?你姐一死,她留下的錢就是有數(shù)的,那點錢怎么經(jīng)得起你這么揮霍?不許再玩那個破游戲了,等武振東給你找好工作,你就去好好工作,聽到?jīng)]有?”
秦康無趣的聳聳肩,“媽,那武振東也太小氣了,我們今天說了這么多,我還以為多少會給我們一張卡什么的,結(jié)果他什么都沒給,就讓我們住這里,你說他要是給我找的工作不好怎么辦?”
秦母搖搖頭,“不會的,他對你姐一往情深,哪怕為了你姐也會好好安頓你的?!?/p>
秦康躺在寬大的歐式沙發(fā)上,恨恨的道,“等我到時候進(jìn)了武家的公司工作,我就去找夏君安,讓他好好看看,我不用好好學(xué)習(xí),照樣能進(jìn)大企業(yè),看他以后還怎么狂!”
他早就看夏君安不順眼了,竟然一躍成為了全校第一,成了老師眼里的香餑餑,而他卻被學(xué)校勸退了。
一想到夏君安那得意的樣子,他就恨得牙癢癢,恨不能立即把夏君安弄死才舒服。
秦母沒有阻止他這種話,在她眼里,自己的兒子天好地好萬般好,如果秦康和別的人有沖突,那一定是對方不好。
……
周家別墅。
桌子上擺了一盤一盤的山珍海味,周牧川和周若棠相對而坐,趙佳麗坐在前面。
她捏著湯勺,問周牧川,“你爸那邊還是沒有消息?”
周牧川“嗯”了一聲,喝了一口湯才道,“這么多年他都不回來,理他干什么?我們過自己的不好嗎?”
趙佳麗手指泛了白,冷笑道,“他為了外面的小狐貍,這么多年拋家舍業(yè),也不想想我們?nèi)齻€是怎么過得,沒良心的東西!現(xiàn)在你們長大了,我讓他回來一起過個年都不愿意,他就是個混蛋!”
周牧川以前會害怕母親說這些,每次聽到這種話,他都會有一種詭異的愧疚感,好像母親的這些苦難都是自己造成的。
可是如今,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大了的緣故,他不再怕聽到這種話,甚至聽到這種話,還覺得有些可笑。
父親雖然離家出走多年,從來不聯(lián)系家里,可也把整個周氏集團(tuán)都丟給了他們,他是一分錢都沒帶的走的。
而且,母親留不住父親,只能說明母親不夠有魅力,這些,又和他這做兒女的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
趙佳麗也就是每年暗暗的痛恨一下,她連人都逮不到,又能怎么辦呢?
再一看,周牧川神色淡淡的喝湯,周若棠正拿著手機(jī)不知道跟誰聊天,她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。
想到杜培江,她又深深地嘆了口氣。
“牧川啊,”趙佳麗看向周牧川,“前幾天,有人跟我介紹了一個不錯的姑娘,家庭也不錯,雖然比不上咱們周家,但是算命的說了,她能生兒子,你要不要見見啊?”
不知道那句話觸碰到了周牧川的逆鱗,他啪的一聲把湯匙扔在碗里,神色冷下去,“媽,我的事不用你管?!?/p>
要是以前,趙佳麗肯定會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孝順,可是現(xiàn)在看著他那雙陰冷的眼睛,卻不敢了。
“我這不是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,想給你找個貼心的人嗎?”
趙佳麗嘆了口氣,道,“最起碼,能有個人照顧你,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也能交給她,而且你老大不小了,也該考慮考慮后代的事了,咱們這種家庭,不比普通人家,你得挑選繼承人,可你現(xiàn)在一個孩子都沒有,怎么挑?”
周牧川沉著臉,“你回了吧,我不見?!?/p>
趙佳麗看著他的樣子,心里咯噔一聲,“你該不會是還想著許嫣桑吧?牧川,你可別糊涂,且不說她配不配得上你,單說那個傅臻謄,就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,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,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形勢比人強(qiáng)啊?!?/p>
周牧川索性直接站起來往外走。
趙佳麗連忙問,“你去哪???不吃飯了?今天過年呢!”
周牧川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趙佳麗氣的拍了一下桌子,“你們一個兩個的,就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!”
周若棠起來幫她擦了擦面前的桌子,“媽,今天過年,何必想那些不高興的事呢。哥不吃就不吃了,你看這個包好看嗎?新出的款,我剛讓朋友給訂了貨?!?/p>
趙佳麗氣的瞪她一眼,“就知道買包買包,你到現(xiàn)在也沒找到一個好的人家,都二十好幾的人了,要你有什么用!”
周若棠一聽這話就不干了,“什么叫我找不到?要不是周家被夏家壓了一頭,我至于淪落成這樣嗎?就知道怨我,高家退婚的時候你們怎么不幫我?”
“沒幫你嗎?”趙佳麗氣急敗壞的,“怪就怪你自己留不住人,高家態(tài)度都那樣了,我能怎么辦?”
“說來說去就怪你跟你哥沒本事!”趙佳麗轉(zhuǎn)身上樓了。
周若棠委屈的想哭,每次都是這樣,說到最后都是她的錯!
另一邊,周牧川從別墅離開,開車徑直到了許嫣桑住的小區(qū)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