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給江知同和鄭氏他們提了個醒。
“沈公子,若是我們在場你不好開口的話,直說就是,千萬莫要客氣?!苯_口道。
沈晏西看著江歲寧,他知曉將歲寧是故意的,但心頭也不生氣,笑著扭頭看向江知同。
“伯父言重了,也沒什么大事。其實只是前兩次見面,覺得和楚兄十分投緣,想交個朋友。剛剛得知楚兄來了江家,一時疏忽冒昧登門打擾,連個禮物都沒帶,還望江伯父莫要見怪。”
“沈公子說的哪里話,你能來我們江家當真是十分榮幸,又何需什么禮物。”江知同忙說道。
“多謝伯父不見怪,不過兩手空空的確失禮,我下次來時,一定將禮物補上?!?/p>
“好說好說,這些皆是小事,真不必在意?!苯χ_口,說完之后才忽然愣了一下,還有下次?
不過,既然沈宴西都這么說了,江知同自然也不好不讓人來。
“沈公子若是不嫌棄,日后隨時過來,剛好也讓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好好同你學一學,只不過這禮物實在是用不著。”
當然了,雖然這般開口,但江知同心底其實并沒有想過沈宴西之后會經常登門,畢竟是狀元郎,日后說不定是為官做宰之人,江家只是一個皇商,又怎么可能多有來往。
“江伯父說笑了,江公子看著便聰慧,而且還有江小姐教導,日后定然前途不可限量?!鄙蜓缥髡Z氣和笑容無可挑剔。
江慕時撇了撇嘴,為了阿姐,這個狀元郎還真是什么討好的話都能說的出來。
“沈……”
“你給我閉嘴,不許胡說八道。”鄭氏直接打斷了自家兒子。
江慕時愣了一下,不滿的開口:“娘,我還什么都沒說呢!”
“看你這副神色就知道定然沒什么好話,都給我憋回去?!编嵤系芍约覂鹤印?/p>
江慕時一噎,在自家娘親的目光威勢下,把后面的話給咽了下去。
接下來,沈宴西清楚的向江歲寧展示了什么叫做只要他想,輕而易舉的便能贏得鄭氏和江知同的好感。
聊到后面,江知同已經從一開始的客套到真心實意的想要留沈宴希下來用膳。
就連楚長河這邊,沈宴西也并未冷落,一番交談下來,楚長河對沈宴西的才學和眼界,著實多了不少欽佩。
而沈宴西謝絕了江知同的好意,畢竟是第一次登門,還什么都未曾帶上,若是當真留下來用膳實在有些不妥。
“伯父,您和伯母不必相送,改日我還會再登門拜訪,這般客氣反而讓我日后不敢上門了?!鄙蜓缥餍χ窬芤H自將他送到門口的江知同。
“那怎么行,必須要親自送你出去。”江知同忙道。
“伯父,當真不用,我是晚輩,有江少爺和江小姐相送就夠了?!?/p>
“可……”
“老爺,既然沈公子都這么說了,那就按照他的意思,讓慕時和歲寧送吧。”鄭氏暗暗拽了拽自家夫君的衣袖。
江知同看了自家夫人一眼,又看了看沈宴西,雖覺得有些奇怪,但最后還是點頭應了下來。
二人目送著沈宴西和楚長河他們一起往府門口走去,直到身影消失,江知同才疑惑地看向鄭氏。
“夫人,你剛剛為何不讓我相送,畢竟是新科狀元,雖然沈公子說著不需要,但咱們也不能真的失了禮數(shù)?!?/p>
“老爺,你還沒看出來嗎?”
“看出什么?”江知同不解。
“人家堂堂一個新科狀元,憑什么要到咱們家來,這般謙遜有禮,而且還說著日后登門拜訪,我瞧著只怕是沖歲寧來的?!?/p>
“夫人,你的意思是說……”江知同愣了一下,“這可能嗎,會不會是你弄錯了?”
“畢竟還是少年郎,我剛剛瞧著沈公子看咱們歲寧的時候,眼神里面的喜歡簡直藏都藏不住。”鄭氏笑著開口,“再說了,咱們歲寧這般好,沈公子會喜歡上歲寧,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?!?/p>
“你這話說的倒是沒錯,歲寧的確招人喜歡,不過……”江知同皺了一下眉頭,“咱們江家雖是皇商,但說到底也畢竟只是商戶出身,沈公子可是出生官宦之家,而且現(xiàn)在又高中了狀元,怕是不匹配吧?!?/p>
“你難不成還覺得歲寧配不上他,雖然是狀元,但咱們家歲寧配誰那都是綽綽有余?!?/p>
“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,我就是怕門第差別太大,若是日后真的嫁過去了,會受委屈?!?/p>
江知同的話讓鄭氏倒也冷靜了幾分,她想了想,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,“說的也是,若是歲寧的父親沒有出事就好了,那也是官宦之家,又怎么可能擔心這些?!?/p>
“是啊,若是顧兄還在就好了?!苯瑖@了口氣。
“算了,咱們暫時就莫多想了,我瞧著歲寧剛才的模樣,二人似乎還不是什么情投意合,這件事情說到底還要看歲寧的意思?!?/p>
說到底,若是歲寧不愿意的話,他們現(xiàn)在想這些也只是白費心神,根本沒有意義。
另一邊,江府門口。
江歲寧看著沈宴西,“沈公子慢走?!?/p>
“江小姐,有些話可否單獨聊聊?”
“不行!”江慕時立即開口。
江歲寧看了一眼江慕時,隨即沖著沈宴西點了點頭,“好?!?/p>
二人走到了一旁,江慕時見狀,豎著耳朵,想要往前湊一湊,但是卻被楚長河給拉住了。
“既然你阿姐愿意聊一聊,你就莫要搗亂了。”
江慕時不滿的撇了撇嘴,不過倒也沒有再上前。
江歲寧看著沈宴西,“沈公子想說什么?”
沈宴西輕聲開口:“我一開始沒有并沒有想著要打擾你爹娘,只不過剛才既然見到了,那自然要留個好印象,所以就多聊了幾句,你莫要生氣?!?/p>
江歲寧心中挑眉,對于這一點,她倒并不懷疑,畢竟一開始見到父親母親他們的時候,沈宴西的緊張之色不像是裝出來的。至于留好印象這件事情,有狀元郎的頭銜,再加上這么一張臉,就算沈宴西不刻意去多聊什么,印象自然也不會差。
她好奇的是,沈宴西為何會突然出現(xiàn)在江家門口。
“你今日來江家,到底是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