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封瞧著面前站著的女孩兒。
見她終于有了一點氣色,說話也中氣十足了,想來沒什么大問題了的。
他還是沒辦法接受她跟靳西洲發(fā)生的事,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,起身來冷漠地離開。
紀(jì)小念看著他的身影,小嘴一翹,郁悶道,
“又不理人,大叔你要是不喜歡我,你就放我走,干嘛總是這樣冷冰冰的對待人家?!?/p>
她真是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大叔了。
總是陰晴不定,發(fā)起火來還很嚇人。
早知道那天見到洲洲的時候,她直接跟著洲洲走就好了。
湛封還是沒理她,繼續(xù)去書房忙工作。
紀(jì)小念心中有氣,才不要跟這樣的大叔生活在一個屋檐下。
她嘗試著出門,看看能不能走。
結(jié)果人剛走到別墅門口,又被保鏢給攔住了。
保姆走過來拉她,苦口婆心道,
“太太,先生說不準(zhǔn)你這段時間出門,你乖乖在家待著,需要什么我去幫你買?!?/p>
“或者你去跟先生說句對不起,他心情好了,說不定也會放你出去的?!?/p>
紀(jì)小念不依,“我才不要被他這樣管著,我要離開?!?/p>
想到只要跟大叔離婚,她就能不被大叔管著,也不用一直被關(guān)在這里了。
她轉(zhuǎn)身往樓上跑,又來到了湛封的書房,板著小臉氣呼呼道,
“大叔,我們?nèi)ルx婚,就現(xiàn)在?!?/p>
湛封心情本來就煩。
尤其想到酒店的事,想到他當(dāng)時看到的,靳西洲沒穿衣服,身上有曖昧的痕跡,這丫頭也那樣坦胸露背。
就算他一直在說服自己要相信這丫頭,相信那天不是他看見的那樣。
卻還是無法讓自己走出痛苦的煎熬。
現(xiàn)在又聽到小念跟他提離婚,湛封沒什么好臉色,抬起頭來看她,
“就這么想離開我,跑去找你的靳西洲?”
紀(jì)小念大眼睛眨了眨,沒否認(rèn),“至少洲洲不會兇我,不會把我關(guān)起來不給我飯吃。”
“你要不做錯事,我會那樣對你?”
湛封盡可能壓抑住自己的暴脾氣,一次次的提醒自己,他比小念大了十來歲,她現(xiàn)在又失憶什么都不記得,多給她點包容和理解。
可是,誰又能體會他胸腔里的那顆心,早已被她傷得體無完膚,支離破碎。
紀(jì)小念還在為自己辯解,
“我又沒做錯什么,本來那天就是要去找你的,只是去晚了你就生氣打了人?!?/p>
湛封輕閉雙眸,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了。
他冷著聲音命令,“出去?!?/p>
紀(jì)小念又提到,“我們?nèi)ルx婚,我不要做你老婆了?!?/p>
湛封完全沒了耐心,周身冷氣逼人,俊臉陰森,提高嗓音吼道,“我讓你出去?!?/p>
紀(jì)小念被他那氣勢嚇了一跳,趕忙灰溜溜地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再不走,她都怕大叔動手打她。
她也是想不明白,大叔不喜歡她,為什么要留下她,這樣不是給他自己添堵嗎?
沒辦法離婚,又出不去,回到房間后紀(jì)小念將房門反鎖,悄悄拿出手機(jī),撥通了靳西洲的號碼。
現(xiàn)在的靳西洲已經(jīng)醒過來了,也有了清醒的意識。
就是靠在病床上,整張臉還被白紗布包裹著。
瞧見旁邊手機(jī)震動,看到是小念的號碼,他撿起手機(jī)將身邊的家人支走后,方才按下接聽。
電話里,傳來女孩兒清甜軟糯的聲音,“洲洲,你怎么樣了?是不是很疼呀?”
靳西洲輕笑,聲音虛弱的透著溫柔,“我沒事,你呢,你被湛封帶回去后他有沒有欺負(fù)你?”
紀(jì)小念想到這個就委屈,還沒說出來鼻腔就開始酸了,
“他把我關(guān)起來,不給我飯吃,不給我水喝,我都差點餓死了。”
“洲洲,我想跟你去島上養(yǎng)兔兔?!?/p>
也只有跟洲洲在島上,她才會過得開心。
反正自從跟洲洲來到這邊后,她每天都過得不好,還不能跟洲洲見面。
這讓她覺得外面的日子,每天都在度日如年。
靳西洲沒想到湛封會做得那么過分。
居然想活活把小念餓死。
想到小念在湛封那里過得不好,他就有了想要帶小念走的沖動。
他問,“既然這樣,那下次我再見到你的時候,帶你走,你可愿意跟我走?”
紀(jì)小念想也不想的答應(yīng),“嗯,下次我一定跟著洲洲走?!?/p>
靳西洲得到準(zhǔn)確的答案,心里舒暢多了。
不過下次,要等到什么時候呢。
湛封肯定把小念看得更嚴(yán)了。
連溫晴都不能去那邊了,所以只能靠小念自己。
想到這里,靳西洲輕聲說,
“你現(xiàn)在肯定沒辦法離開了,要不你先討好一下湛封,等他完全對你有了信任后,愿意放你出門了,到那個時候你再聯(lián)系我,我們就一起走?!?/p>
生怕那丫頭單純,跟湛封坦白,他又叮囑,
“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,你都不能告訴湛封,也不能說要離開他,知道嗎?”
紀(jì)小念似懂非懂,“我知道了?!?/p>
“還有你的手機(jī)要藏好,每次跟我通完話,聊完天都要把記錄刪掉,絕對不能讓湛封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靳西洲又提醒。
紀(jì)小念照做。
剛掛電話,她就摸索著怎么把記錄刪掉。
這會兒門口又傳來了動靜。
她嚇得忙把手機(jī)藏起來,沒刪掉記錄就起身過去開門。
門口站著保姆,遞給她一盤水果親和的說道,
“太太,先生在書房工作了一天,你給他送點水果過去,這樣他心情好了,說不定就不會關(guān)著你了?!?/p>
紀(jì)小念看著面前的水果,先拿起一塊放在嘴里吃。
想到洲洲跟她說的話,她接過盤子,一邊吃一邊端著去書房。
湛封還在忙工作,并不想被打擾。
門又被推開,他實在沒什么好脾氣的呵斥,“出去?!?/p>
紀(jì)小念遲疑了下,還是往里走,她徑直走到湛封面前,放下果盤后聲音嬌滴滴道,
“給你的,你不要生氣了,我以后聽你話,可以嗎?”
她忽然變得格外乖巧,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,顯得無辜又天真。
湛封看她。
他從來都很難抵御這丫頭的主動討好。
哪怕之前的她有多過分,多令他心痛,這會兒看著她親自給他送水果過來,他還是不忍再對她說句重話。
“你不要兇我,我?guī)湍愦繁场!?/p>
紀(jì)小念說著,走到老板椅后,抬起拳頭輕輕敲打在湛封厚實寬闊的背部。
這刻意討好的意圖,也太明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