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藍天說出來的話,紀小念知道,藍天可以的。
她收起手機,告訴開車的大叔:
“放心吧,藍天有分寸?!?/p>
畢竟也是學中醫(yī)的,她又把扎針的步驟,用藥的程度都告訴藍天了的,相信藍天會處理好的。
湛封目視前方,認真開他的車。
“我相信你,你都能把死了的我搶回來,小叔那點傷對你來說,不是什么大問題?!?/p>
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兒,眼里滿是狐疑。
“我們認識也有四年了,為什么之前你從沒跟我講過你會醫(yī)術(shù)?!?/p>
猶記得有一次小念跟靳悄悄他們出門采風,他見小念給靳南沉治過蛇傷。
那個時候他還以為這丫頭不過是知道一些土方法,才冒險那么做的。
沒想到,她什么都懂。
且不說他的情況,就靳氏夫婦車禍受的傷。
整個醫(yī)院的專家教授都沒辦法了,都給靳家人下病危通知書了,這丫頭硬生生地又給他們治好了。
有時候,他是真的不得不佩服這丫頭,對她刮目相看。
“跟你結(jié)婚三年,你每天都躲著我,后來你把溫晴接過來,又對我沒什么信任。
更不會花時間了解我,你不想知道的事,我自然也就不會多嘴?!?/p>
紀小念還有些埋怨他。
想想當初大叔要不把溫晴接過來,他們之間或許就不會產(chǎn)生那么多矛盾。
她的孩子,或許也不會死。
說不定現(xiàn)在他們一家三口,可幸福了。
偏偏,好事總不遂人愿。
湛封意識到當初的自己,確實挺混蛋的。
但他根本沒有躲著她,辯解道:
“我那個時候是怕控制不住對你做點什么,才經(jīng)常出差避開你的,其實早在很久以前,我就想坐實我們夫妻間的關(guān)系了?!?/p>
只是那個時候怕小念不喜歡他,對他沒那種想法,所以他才一直忍著。
這丫頭肯定不會想到,當初她主動爬上他床,把他給睡了的時候,他心里有多高興。
“算了,不提以前的事,你就把車停在前面吧!”
紀小念不想再跟他回憶過往,沒什么意義。
她還是想要跟他保持距離。
湛封見還有一段距離才到學校,沒有聽她的,他說:
“晚上我過來接你回家。”
紀小念想也不想拒絕,“不去,大叔你能不能不要逼我,我現(xiàn)在不想談戀愛,也不想跟你糾纏?!?/p>
見馬上就到校門口了,她又催促,“你停車行嗎?我自己走過去?!?/p>
湛封這才將車靠邊停下,卻把車門給鎖了。
他望著她,眼眸深邃又帶著幾分悲傷,“真就不愿意再給我個機會?”
紀小念推車門沒推開,扭頭看他,還是表現(xiàn)得十分冷淡。
“你去找跟你門當戶對的吧,我不配?!?/p>
湛封的臉沉了下來,薄唇緊抿。
“你現(xiàn)在妙手回春,是個神醫(yī),說不定用不了多久,你的名就會響徹世界,是我不配吧!”
紀小念,“……”
這話,諷刺她呢。
她才不想擁有響徹世界的名,只想安分的做個醫(yī)者,給需要的人看病。
聽到車門開了,她也沒再多說一句,頭也不回地下車,往校門方向走。
湛封望著她的背影,眼眸幽深黯然,胸腔里跟堵著什么似的,莫名覺得難受。
直到再也看不見那丫頭單薄消瘦的身影,他方才驅(qū)車離開。
紀小念是進了學校才回頭的。
沒再看到大叔,她收回目光往宿舍方向走。
時刻在心里提醒自己,不要動搖,不要心疼男人,不要再做那個沒有自我的戀愛腦女孩。
世界上那么多有意義的事,每一件都比跟男人談戀愛還要讓她覺得快樂。
所以,她真沒必要再回到大叔身邊。
紀小念剛回到宿舍換了身衣服,準備先去上節(jié)課的,這會兒手機響了。
是一串陌生的號碼。
她不知道是誰,還是按下了接聽。
電話那頭,傳來了盛晚愉溫柔的聲音:
“小念是我,盛晚愉,我上次讓我弟弟邀請你吃飯,你說你沒空,我現(xiàn)在好了,已經(jīng)出院了,想請你吃頓飯好好感謝你,能給個面子嗎?”
紀小念沉默。
不料她拒絕小師弟后,盛晚愉又親自給她打電話。
她現(xiàn)在誰都不想見,毫不客氣道:
“不好意思,我這段時間挺忙的,吃飯就算了吧?!?/p>
“我是真的想當面跟你說聲對不起,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,我讓我弟弟去接你可以嗎?”
盛晚愉還不死心。
不還了紀小念的恩情,她總覺得還欠著她什么,心里會不舒服。
但紀小念還是拒絕,“抱歉,沒空,你也別讓你弟弟跑一趟了,他來我也沒時間?!?/p>
不想跟對方多說,她冷淡地掛了電話。
盛晚愉望著掛掉的通話,有些沒想到紀小念這人,還挺有個性。
以前她覺得紀小念就是長得好看了些,人兒小小一個,大學還沒畢業(yè),甚至不管鄉(xiāng)下母親妹妹的死活。
這樣的女孩,怎么配得到湛封的愛。
自從弟弟告訴她,鄉(xiāng)下的母女不是紀小念的親生母親后,她就有些自責。
自責自己把紀菲接過來,還想要利用他們母女,讓湛封看清楚紀小念的真面目。
現(xiàn)在紀小念把她的腿治好了,她想感謝紀小念,竟是連個機會都不給。
看向靠在一邊小憩的弟弟,盛晚愉踹了他一腳。
“你不是說你是紀小念的師弟嗎?那你這個師弟想個辦法,把紀小念接到我們家來?!?/p>
她還是想好好當面跟紀小念說聲對不起。
盛屹靠在沙發(fā)上,慵懶隨性,“我小師姐那人脾氣賊倔,她不答應的事,你求也沒用?!?/p>
“你再去求一下啊,她要連這個面子都不給你,證明你壓根不是她師弟。”
盛屹最經(jīng)不住別人激他,倏然起身來。
“好,我去請她行了吧!”
紀小念剛收起手機來到教室,就被老師喊去了校長的辦公室。
在校長的辦公室里,還坐著一個極為富態(tài),一身雍容華貴,氣質(zhì)高雅的婦人。
那人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。
她看了一眼那人,轉(zhuǎn)頭對著校長頷首,“校長,您找我?”
校長起身微笑,指著旁邊沙發(fā)上坐著的婦人介紹,
“紀小念啊,這位是霍太太,是她找你,聽說你在醫(yī)院和災區(qū)救了不少人,她想請你去看看她兒子。
她兒子雙目失明多年,藥石無醫(yī),要不你去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