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花蕾眼神躲閃,支吾:“就我們的事……”
江婉眸光冷淡:“你們有什么事?且說來聽聽。如果子豪真做了什么讓你誤會的事,你大可以現(xiàn)在說出來,不必總遮遮掩掩。這位是陸子豪的親姐姐,那位是他的好兄弟。你如果真跟他有什么,他們都可以為你做主?!?/p>
許花蕾怯怯埋著腦袋,不敢抬眸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江婉嗓音冷冰:“這是最后的機(jī)會。如果你不說,或者你亂說,我會直接將你扭送去公安機(jī)關(guān)。我要告你毀謗我先生的名譽(yù),還要告你意圖傷害我?!?/p>
“不!”許花蕾嚇壞了,搖頭:“沒有!我——我只是想求子豪先生救救我。我只是想求你……讓我留在這兒,庇護(hù)我?!?/p>
江婉冷笑:“倘若你真遇到難處,為什么不實話實說?你用這樣惡心齷蹉的伎倆,試圖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,企圖趁虛而入,找機(jī)會留在心園,對不對?”
打一開始,這女孩子就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。
昨天故意躲躲閃閃,試圖引起自己的注意和疑惑。
今天直接帶著陸子豪的衣服上門,又是跪又是胡亂說話,企圖讓自己誤會她跟子豪有一腿。
又裝出可憐兮兮,一副很好拿捏的柔弱樣子,希望自己能動手打她,然后伺機(jī)留在心園。
指不定還能博得陸子豪的同情,尋機(jī)會賴上他,從而達(dá)到她的目的。
她很聰明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看穿她,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,就故意當(dāng)著那么多客人和大姑姐的面,讓自己下不來臺。
為的就是讓自己難堪,失去分寸,再次想法子得逞。
許花蕾淚水點(diǎn)點(diǎn),細(xì)腰歪斜,仿佛下一秒就倒下的柔弱樣子。
可惜,在場的人此時都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想法。
“沒有……太太,我不貪心的……我不敢的?!?/p>
江婉一點(diǎn)也不相信,道:“既然你不肯實話實說,那就休怪我們公事公辦。你已經(jīng)不是服裝廠的員工,你的所作所為純粹只是個人行為。為了避免你再次損害我先生的名譽(yù)——”
“等等!”許花蕾懇求:“太太,不是的。我哪里舍得破壞他的名譽(yù)……為了他,哪怕是要我的命,我也無怨無悔?!?/p>
江婉冷聲:“你又逾越了?!?/p>
許花蕾哭得不行,低喃:“我真的只是想求助你們……希望子豪先生和你能憐憫我,給我一條生路?!?/p>
江婉卻搖頭:“如果你一開始實話實說,不故弄玄虛,不抱著不軌的目的,我也許會因為心善而施加援手??赡阋呀?jīng)錯過了機(jī)會。子豪幫過你,卻被你賴上。我給了你機(jī)會,給你留了體面離開的機(jī)會,可你只一門心思要拿捏我威脅我。你這樣的人,不值得我?guī)?,跟不值得我們夫妻倆同情?!?/p>
許花蕾聞言,臉色白了白,泫然欲泣。
“太太……我錯了,我錯了?!?/p>
“有沒有人指使你?”歐陽毅眸光如炬,威壓驟升,“你背后的人是誰?”
許花蕾嚇得發(fā)抖,慌張搖頭。
“沒有!沒有什么人……是我自己來的。”
江婉卻不怎么相信,道:“你昨天就一直在心園附近晃悠,不可能沒有同伙?!?/p>
“沒有!”許花蕾緊張狡辯:“真沒有!我就一個人。這位大哥他昨天見過我,我就一直一個人?!?/p>
宮師傅皺眉,顯然不怎么愿意被攀扯上。
“……是一個人。”
歐陽毅卻絲毫不相信,道:“先把她扣住,晚些我讓人送她去審問。”
這一陣子他有些忙,已經(jīng)有些日子沒來心園。
外頭的人都清楚他和陸子豪的關(guān)系匪淺,也清楚心園是受歐陽家族庇護(hù)。
小歐出門半年多,今天才回到心園。
這女人想方設(shè)法要賴上子豪,還想找借口留在心園——莫不是還有其他目的?
以防萬一,還是調(diào)查清楚好些。
當(dāng)初小歐出事,就是身邊的熟人下的毒手。
自那以后,歐陽毅做事越發(fā)謹(jǐn)慎小心,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。
不管這女人來歷如何,她偏偏尋這個空檔要賴上心園,便已經(jīng)是最大的疑點(diǎn)。
為了兒子,也為了好兄弟子豪,這件事既然他遇上了,就絕不會放手不管。
許花蕾嚇得臉色慘白,哀求般看向江婉。
“太太,我真的只是想求你和子豪先生庇護(hù)我……真的?!?/p>
陸子欣冷哼:“你耍心眼,耍心機(jī),還敢來我弟媳面前不知廉恥胡說八道!我弟媳還懷著孩子,倘若她被你氣著或拉扯弄傷,你有幾條命來賠?陸子豪那混賬如果做了什么讓你誤會的事,我這個當(dāng)姐姐的,一定會先打他一頓給我弟媳賠罪。不過,我弟弟雖然不才,卻還是一個有底線的人。事實如何,想必你心里頭一清二楚。是不是誣陷,我們彼此心里都有數(shù)。而且,他的脾氣不好。你覺得你來這兒鬧這么一出,他會饒了你?恰恰相反,你求的庇護(hù),反而只會成為你的催命符?!?/p>
許花蕾嚇壞了,嚶嚶無助哭著。
“求求你們……我不敢了……放過我吧?!?/p>
歐陽毅沉著臉沒開口。
江婉也沒再搭理她。
陸子欣更不可能放過她,主動問歐陽毅什么時候派人過來。
“還是查仔細(xì)些,省得背后有什么人指使,故意給子豪兩口子使絆子?!?/p>
歐陽毅淡然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李緣雖不了解事情的始末,可他也聽出個大概來。
“子豪呢?他去哪兒了?”
陸子欣答:“他的車壞了,修車去了?!?/p>
“要不要等他回來?”李緣蹙眉詢問:“聽一聽他是怎么想的?”
江婉搖頭:“不必,我們安排便是,他不會反對的。這件外套的事,他也一早就告知我?!?/p>
“李師傅?!标懽有蕾r笑:“是我那蠢弟弟做事欠缺考慮,讓別有用心的人伺機(jī)搗亂?!?/p>
李緣不是沖動的人,睿智沉穩(wěn)習(xí)慣了,又見慣了大場面,并沒有任何驚訝。
“小歐姑姑,你且不要先入為主怪子豪。他是一個責(zé)任感的好男兒,此事多半有誤會?!?/p>
陸子欣苦笑,心疼看向主位上的江婉。
“婉兒,都是那臭小子的錯。放心,姐一定不會饒了他,一定為你做主?!?/p>
江婉有些想笑,心里更多的是感動。
自她嫁入陸家,大姑姐就對自己疼愛有加。哪怕事情的真相仍沒了解清楚,她第一反應(yīng)便是先護(hù)著自己。
如此體恤又疼愛自己的大姑姐,讓她如何不感動!
“姐,不急?!苯竦吐暎骸拔蚁嘈抛雍??!?/p>
陸子欣一聽,對弟弟就越發(fā)生氣了。
李緣瞥了一眼仍在哭著的許花蕾,又問:“需要通知服裝廠那邊嗎?”
“要。”江婉想了想,道:“師傅,你給秀眉打個電話,讓她回來一趟吧?!?/p>
服裝廠的工人都?xì)w秀眉管。
此人說話吞吞吐吐,反復(fù)無常,多半說的都不是真相。
她既然歸秀眉管過,想必或多或少了解她。
還是讓秀眉來一趟,更有利于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另外,這女人多次強(qiáng)調(diào)她跟子豪“早就好上”。是不是真的,唯有廠里的人最清楚。
單憑她一面之詞,根本信不得。
李緣起身,道:“那我去找秀眉過來?!?/p>
許花蕾垂下的眼眸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似乎暗暗松一口氣。
不過,歐陽毅并沒打算放過她。
“把她綁了,讓小王帶回去?!?/p>
宮師傅立刻答是。
接著,他火速跑回廚房,取了一條粗繩匆匆跑回來,幾下就將許花蕾捆綁住。
許花蕾嚶嚶哭著,不住求饒。
不過,沒人搭理她。
“太太!等等秀眉姐,好不好?她是最了解我的!她可以為我作證!真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