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子豪:“……”
“總之一句話——蒼蠅不叮無縫的蛋?!标懽有莱谅暎骸澳阋院蠛米詾橹?,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一次?!?p>陸子豪不敢反抗,郁悶道:“知道了?!?p>“去吧?!标懽有罒┰険]手:“好好給婉兒賠不是。你最好祈禱她沒動胎氣,不然我扒了你的皮!”
陸子豪立刻躲得遠遠的。
江婉早已經(jīng)將他們姐弟倆的對話聽得七七八八,并沒有往后院去,而是回了主院。
睡醒后的小歐倒水給弟弟喝,自己也倒了一杯喝。
小九霄委屈巴巴:“哥哥,我餓。”
“哇!”小歐驚喜:“你終于記起我是哥哥了,對吧?”
小九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
不是他自己說的嗎?
一個勁兒強調(diào)他是哥哥,還說以后要喊他“大哥”。
還說什么等媽媽肚子里的妹妹生出來,他就能成為“二哥”。
在這之前,必須老老實實喊他“哥哥”。
小歐從桌上拿了點心,遞給弟弟,學著媽媽說話的語氣。
“吃吧,墊墊肚子?!?p>小九霄不挑食,接過就啃。
不過,他的牙齒還太少,啃了半天,也只啃掉一丟丟。
可能是肚子太餓,小胖手胡亂塞,很快綠豆餅碎成一團,撲簌掉了一地。
小歐嚇一跳,問:“你怎么不吃?你不吃就算了,還弄了一身?糟了糟了!”
小九霄一臉無辜,眨巴大眼睛。
“哥哥,我餓?!?p>小歐反問:“餓了你怎么不吃?綠豆餅也能吃啊。你不是已經(jīng)可以吃米飯了嗎?”
“奶奶?!毙【畔鍪疽獠贿h處奶瓶:“我喝。”
小歐有些犯愁:“都快吃晚飯了,不能喝吧?媽媽說了,三餐要準時。”
“我要嘛!”小九霄撒嬌。
小歐沒法子,只能去拿奶瓶泡奶粉。
可能是太久沒干,動作都生疏了,奶粉不小心撒了一地。
小九霄踮起腳尖,興奮催促:“快!快!哥哥要快!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小歐擺出大哥哥的架勢,語氣頗“穩(wěn)重”,“別心急,等多一會兒。記住,心急吃不了熱豆腐?!?p>“不豆腐?!毙【畔鲋貜停骸拔乙饶棠獭?p>小歐嘻嘻笑了,眼神帶著一絲得意。
“瞧你,話說不好,連聽也沒聽好。不用怕,哥哥回來了。我有空一定教你?!?p>小九霄一個勁兒吞口水,懶得聽。
江婉走進門,第一眼便瞧見小家伙弄了一身的餅碎,臉上身上滿滿都是。
大兒子站在凳子上,正在勺奶粉,弄得桌上地上都是粉末。
江婉:“……”
她沒怪小家伙們,蹲下幫小兒子擦拭。
小歐嘀咕:“弟弟浪費了豆餅?!?p>“弟弟還小?!苯駵芈暯忉專骸耙院蟮藐_,一點點給他吃。勺三五下就好,不用太多?!?p>小歐乖巧點頭。
陸子豪跑進屋時,第一眼便瞧見此情此景。
媳婦蹲在地上,溫柔擦拭著小兒子的衣領(lǐng),怕弄傷肚子里的孩子,不敢深蹲,只能半跪半蹲著。
身旁的大兒子正在沖奶粉,折騰得到處都是。
小兒子亂動來去,她溫聲哄著,一只手還要護著小腹,抬眸還得叮囑大兒子。
那一刻,他心里頓覺酸澀不已。
“媳婦……”
江婉撇過臉來,對他微微笑開了。
小歐將奶瓶遞給媽媽,立刻跳下凳子,撲進他懷里,興奮巴拉巴拉說個不停。
九霄也趕忙湊過來,嚷嚷著要抱抱。
陸子豪一手拉一個,眼睛卻緊緊盯著江婉。
“媳婦,你……你沒事吧?早上沒被嚇著吧?那個——是我處理不當,是我不對——對不住你?!?p>說到此,他將兒子們扒拉開去,用力將她擁入懷里。
“對不起,是我的疏忽……我的錯?!?p>江婉剛將奶瓶擦拭好,被他這么一抱,連力氣都使不上來。
只能將奶瓶遞給小歐,讓他帶弟弟去喝奶。
小歐答好。
小九霄熟練極了,很快自己爬上小床,對著自己的被子和枕頭就躺下。
小歐將奶瓶遞給他。
他立刻接過,吧唧吧唧用力吸著。
小歐嘻嘻笑了,道:“別急別急,喝太快容易嗆著?!?p>“不會?!毙【畔龉緡伌?。
陸子豪顧不上兒子們,一個勁兒跟江婉道歉。
江婉輕拍他的背,低低笑了。
“不是你的錯,是壞人別有居心,另有所圖?!?p>陸子豪搖頭:“我讓秀眉去攔下她,警告她。誰知秀眉沒辦好……說到底,還是我太大意了,讓那惡心女人鬧上門,還鬧得這么難堪?!?p>江婉苦笑:“你我夫妻一體,你臉上無光,我也一樣丟臉。這事,不止我難堪,整個心園都跟著難堪?!?p>這是事實。
幸好今天碰上的都是自己人,不然鬧出大門去,街坊鄰居立刻知曉。
隨后便是一傳十,十傳百,亂七八糟添油加醋,哪怕渾身是嘴也說不清。
即便他什么都沒做,自己的親姐也要罵上一句“蒼蠅不叮無縫的蛋”,更何況外頭的人。
“媳婦,你相信我的,對吧?”陸子豪忐忑問:“你可別聽那個姓許的胡說八道,全部都是假的?!?p>江婉啞然失笑:“我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枕邊人,反而信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?我沒那么傻?!?p>陸子豪總算恢復一絲笑容,輕撫她的背。
“你不是傻,是太聰明了。我最擔心的不是虛無縹緲的名聲,是怕你受騙上當,怕你被壞人給誤導了。幸好你夠聰明?!?p>“錯了。”江婉搖頭:“你在外頭行走,靠的是本事和名聲。倘若名聲壞了,哪怕你本事再大,你的事業(yè)也走不長遠。試問一下,只要有選擇,誰會喜歡跟聲名狼藉的人做生意?自然選名聲好,信譽強的一方?!?p>陸子豪好看的眉頭皺起,咕噥罵:“真是小覷了那個女人!她這是要將我往死里整?。 ?p>江婉瞥了一眼兒子們,低聲將歐陽毅查出來的結(jié)果告訴他。
“暫時只有這點線索,其他還得繼續(xù)查?!?p>陸子豪一臉茫然:“誰呀?這么狠毒又無聊,搞這樣的惡心齷蹉戲碼!”
“你沒得罪過什么人吧?”江婉問:“會不會是不小心得罪了,自己卻不知情?”
“不可能?!标懽雍罁u頭:“生意場上的來去,有沒有得罪,心里一清二楚?!?p>江婉眸光微閃:“其他呢?”
“也沒有啊?!标懽雍澜忉專骸安还苁菑S子那邊,還是馬場那頭,一直都順利得很。服裝廠做的都是外地生意,本地的服裝市場太小,根本賣不開,哪來的機會得罪?我們做的主要都是南方的生意,京都這邊只有零星幾個小商販。平時拿貨賣貨,都是銀貨兩訖,什么齟齬都沒有。”
另外,服裝廠在京都工業(yè)區(qū)目前是獨一份的存在,也不存在所謂的“同行競爭”。
“你再想想?!苯裉嵝眩骸叭绻皇枪拢渌绞履??”
“那就更不可能了?!标懽雍罁u頭:“咱們在這邊除了毅哥和云川家,其他都只是泛泛之交,甚至好些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。沒利益沖突,又哪來的矛盾和報復?”
江婉有些無奈,罷罷手。
“算了,還是等毅哥消息吧。”
他不是心思細膩的男人,想讓他主動發(fā)現(xiàn)躲在暗處的敵人,可能性極低。
“我給毅哥打電話去?!标懽雍赖?。
江婉攔住他,說:“毅哥晚上會過來,他讓你別沖動,且等他回來再商量看看?!?p>“我——”陸子豪解釋:“我得讓他麻利審問出來。那姓許的狡猾得很,多半不會說真話?!?p>江婉搖頭:“別去摻和,交給毅哥去辦?!?p>陸子豪向來聽她的,不敢不從。
“好,那咱們等著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