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顏大悅,向萱不僅得到了小白駒,還得到了一堆賞賜。
除了一些名貴的筆墨紙硯,皇帝還特意命兵部挑選一名合適的武將,專門教小殿下騎射武功。
眾人心里都有點犯嘀咕。
就憑小殿下剛才天才般的表現(xiàn),真有人能教得了他箭法嗎?
而且她翻身上馬的動作也非常嫻熟,看樣子騎馬也是不錯的。
兵部尚書有點撓頭。
向萱捧著紙墨筆硯,也有點頭痛。
她真的不喜歡寫字讀書,為此不知挨了大師伯多少頓訓斥。
看到謝世顥眼巴巴瞅著自己,她伸出手:“你想要?”
“你別想羞辱我!”
謝世顥別過臉去。
向萱:“??”
片刻后,謝世顥忍不住回頭,悄悄看她一眼,咳嗽了聲說:“你若是真的想送,我想要小白駒。”
“憑什么?”
“你不是想羞辱我嗎?”
“那我也不能拿小白駒羞辱你啊。”向萱聲音稚嫩,“因為,你不配?!?/p>
謝世顥惱羞成怒:“你會射箭了不起??!”
“就是很了不起。”
“除了射箭,你還會干什么?”
“你連射箭都射不好?!毕蜉娑潭痰氖种钢钢谋亲?,“小廢物!”
謝世顥氣瘋了,撲過去要揍她。
被其余幾個孩子死死抱住。
謝世錦皺眉:“二哥,做人要認賭服輸啊。你這樣也太難看了!”
“我會輸給他?他就是運氣好!”
謝世顥氣紅了眼眶,心里憋屈的要命。
他自小就要強,又被家中嚴格教育,心中也暗暗的和太子的兒子相比。太子的兒子比他小,身體比他差,讀書習武也沒聽說有什么特別的。
總之就是主打一個平平無奇。
因此謝世顥一直以皇室最出息的孩子自居,誰知那個平平無奇的太子之子,竟然在大庭廣眾,眾目睽睽之下,把他引以為傲的自信心打擊得粉碎!
強烈的憤恨,難受等情緒幾乎快把他壓垮。
最過分的是,那個死小孩還當眾羞辱他!
“顥兒,你還嫌不夠丟人?”謝黎冷冷喝道。
謝世顥瞬間頹然。
他垂下頭,一聲不敢吭。
謝黎狠狠瞪他一眼,收回視線,對謝淵笑道:“恭喜太子,沒想到鈺兒竟然是天生神力的孩子,太子隱瞞的真好。”
謝淵微笑道:“不過是力氣大些,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贊炫耀的事情。何況這只是小孩子間的游戲,輸了贏了也無關緊要,二弟就不必耿耿于懷了!”
“太子教訓的是?!?/p>
謝黎很快的笑了下,然后就斂了容,很專注的盯著向萱看了會。
不管平日里關系如何,此時不僅朝廷百官紛紛把向萱當成寶貝蛋,就連一向冷臉的皇后,也對向萱露出了幾分笑容。
畢竟向萱是代表大乾得勝,在十八個藩屬國的使臣們面前大揚大乾國威。只要是個大乾人,對此還是很有些引以為傲的。
太子妃趕過來抱了抱向萱,笑容滿面的夸獎她,又說要親自做些糕點給她吃。
向風瑤跟在她身邊,潑冷水說:“不過是贏了個比賽,至于嗎?把他還捧上天了!”
“這孩子贏了比賽,為我們大乾皇室爭光,獎勵他是應該的。何況他還小呢,能有這個能力,也實在讓人吃驚?!敝烀魷厝岬恼f。
向風瑤撇嘴:“敢情孩子不是你們帶,這樣寵壞了脾氣,以后越發(fā)難管教了!也是怪了,好歹我照看他四年,怎么以前沒發(fā)現(xiàn)他有這么大的力氣,怕不是有貓膩?”
她的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夠周圍人聽得見。
不少人原本就心懷震驚,不太相信這件事,此時聽見向風瑤的話,也不由得心中涌上疑惑。
“向側妃,詆毀自己的孩子,對你有好處嗎?”
謝淵用警告的眼神掃了眼向風瑤。
向風瑤移開眼簾,不敢跟他對視。
這時向萱忽然伸出小胳膊,雙手一把環(huán)抱住她的小腿。
“??!”
向風瑤大吃一驚,慌亂驚叫,“你干什么啊?松開手!”
向萱沒理她,直接把她給抱了起來。
向風瑤嚇傻了。
一個四歲的孩子,把她給舉了起來!
周圍一片嘩然。
有轟然笑聲,還有喝彩聲。
尤其是那幫武將們,簡直要瘋了,嗷嗷叫喚,看那架勢,恨不得立刻把小殿下?lián)尩奖鵂I里歷練一番。
向風瑤聽著周圍的聲音,驚怒交加,慌亂叫道:“快放我下來!你這小……小孩子鬧什么呢?”
那句“小野種”,沒有敢罵出來。
向萱把她穩(wěn)穩(wěn)放到地上,拍拍手,環(huán)顧周圍,奶聲問:“現(xiàn)在,還有誰懷疑我是運氣好,是作假?”
周圍人使勁搖頭。
“這就對了嘛,我可是個誠實的孩子,大家都夸我!”向萱雙手掐腰,挺起胸膛,等待夸獎。
眾人沉默,然后相互看看。
小殿下都親自求點贊了,還愣著干嘛。
夸啊!
“小殿下威武!”
“小殿下厲害!”
“小殿下天才!”
“老夫活了七十歲,從未見過如小殿下這般驚才絕艷之人啊!”
“小殿下實在是前途無量,是我大乾的希望??!”
“求小殿下收我為徒吧!”這是一個兵部官員叫出來的。
“嘿嘿,好說?!?/p>
向萱咧著嘴,樂開了花。
哎呦。
看來宮里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嘛。
平時里師伯們的嘴巴都跟鑲金了似的,夸獎的話吝嗇的半句也說不出口。
看看,還是宮里人實誠。
說話也好聽!
向萱對皇宮生出了一點點好感。
回到東宮后,她把皇帝賞賜的文房四寶放到了書房里。
謝銘鈺愛讀書寫字,這些給他最好。
至于小白駒……
向萱摸著小白駒的脖子,有點戀戀不舍。
她實在很喜歡這匹小馬駒。
但她是以謝銘鈺的名義贏了比賽,這匹馬是賞給謝銘鈺的,她可不能帶走。
于是她一整個下午都和小馬駒待在馬場里,給它喂食喂水,給它梳毛,騎著它在馬場里溜達。
謝淵站在馬場邊上,鳳眸幽幽注視著一人一馬。
這一幕,讓他想到了五年前,那個女人在御馬監(jiān)照顧馬匹的情形。她也是每天認真的喂馬,給馬梳毛,一個人跟馬嘮嘮叨叨的說話。
如果,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宮里,會是什么反應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