奴才親眼所見,方將軍臉都青了。”
“哼。”
向風瑤緩緩吐出一口氣,似乎把胸腔間的憋屈怒氣,全都散了出來,“咱們這位太后的鐵血手腕,可不減當年啊。”
“側(cè)妃,接下來怎么辦呢?”太監(jiān)詢問,“恐怕殿下會瞞著影良媛那邊吧。咱們要不要讓她知道?”
“自然要讓她知道的?!毕蝻L瑤冷冷一笑,“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變成了一具燒焦的尸體,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呢?不過,現(xiàn)在還不是時候。我哥哥的傷,還需要她醫(yī)治呢,等我哥哥好了,再凌遲她也不晚!”
一連幾天,謝淵都沒有出現(xiàn)在四六小院。
這與他之前的作風不太一樣。
葉七送膳食來的時候,她就隨口問了句。
“你們殿下最近忙什么呢?”
“殿下近來的心情似乎不太好?!比~七放下食盒,“具體是什么緣故,奴才也是不得而知。”
“影良媛還有心思用膳呢?”
門口傳來向風瑤的聲音。
向云疏朝她看了眼:“剛把你哥哥的傷治好,就這么迫不及待的來找茬?你不是還有個即將難產(chǎn)的小媽嗎,還用得著我呢?!?/p>
向風瑤臉色一變:“什么小媽,你胡說八道什么!”
“你爹的小老婆,不是你小媽嗎?”向云疏對葉七說,“真羨慕人家,這么多媽,自己嫁人五年了肚子沒動靜,親爹和小媽還在不停生孩子呢?!?/p>
“影七!”
向風瑤惱羞成怒,沖口叫道,“你得意什么!你自己的孩子都死了!”
四六小院瞬間靜了下來。
葉七露出吃驚之色,下意識朝向云疏看。
向云疏保持著捧茶杯的姿勢,沉默了會,緩緩說:“你敢不敢再說一遍?”
話一出口,向風瑤已經(jīng)后悔了。
因為她的哥哥向高鼎才做完第二次治療,目前可以拄著拐下地,但右腿依舊是無力瘸著的狀態(tài)。
等第三次治療結(jié)束后,他才能完全恢復。
她原本只是路過四六小院門口,聽見她們在談論殿下,忍不住進去懟了句,并沒有打算這么快就說出那件事。
可說出去的話,潑出去的水,收不回來了。
向風瑤也沉默下來。
即便隔著一道黑紗,她也能夠感覺到影七的眼神一直盯著她。
“我剛才就是一時氣急,說的氣話,你急什么?”雖然依舊氣勢洶洶,但她的語氣已經(jīng)矮了幾分。
向云疏端著杯子走動她面前,打量她片刻,舉起茶杯,傾斜——
一整杯茶,嘩啦啦都倒在了她頭上。
茶葉混合著茶水,撒了她一頭一臉。
向風瑤驚呆了。
她站在原地,感受著茶水順著頭頂,頭發(fā),流到她的臉上,下巴上,滴落到她身上名貴的綢緞裙子上。
琦蘭閣的宮女太監(jiān)看著這一幕,嚇傻了。
一時之間竟沒有人有反應。
“我叫你再說一遍啊,聾了?”向云疏把桌上另一本給葉七準備的茶也拿過來,嘩啦扣向風瑤腦袋上了。
向風瑤像是淋了個落湯雞,眉毛上的炭筆被茶水沖的亂七八糟。
粉被沖刷出了一道道細細的溝壑。
向云疏扔了茶杯,轉(zhuǎn)身就把茶壺給提了起來,一把揪住向風瑤的發(fā)髻,一壺茶,嘩全潑她頭上。
“你,你,你……”向風瑤哆嗦得像秋風中的樹葉,顫抖的嘴唇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,“你瘋了?”